“头疼,年年回家年年花钱。”一个青年人手里领着一个大包袱,鼓鼓囊囊的。
“行了行了,别多抱怨了,过年当然得回家看看爹娘啊,一家人团圆才是最重要的。”青年人旁边的一名少女看了看手中的地图说。
青年人右手摸了摸少女的头轻轻的说:“别看了,反正你看了你也不认识路。”
少女瞥了青年人一眼恶狠狠的说:“你再摸一下试试?”随后又自顾自的钻研地图。
青年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说:“我们到哪里了?”
“零恒域。”少女没好气的说。
青年人有点哭笑不得的说:“我们当然是在零恒域啊,因为我们家就在零恒域。”
“那是你家,我家在海风域!”少女略带嫌弃的说。
“你要是实在不会看地图,你就把地图给我吧?”
“滚滚滚……哎,我找到了。”
青年人把头凑了过来,也一同看地图道:“哪?哪呢?”
少女嫌弃的把青年人的头推到一边去:“你还好意思说,你连你家你都不知道了,弄个传送阵,回去不就行了?偏要这么麻烦走路找节点。”
“哎呀,咱爹不是说过了吗?必须要经常换节点,要不然很容易被仇家给找上门来的。”
“行吧行吧,谁知道你们仇家那么多……”少女指了指地图上的边缘角的一个地标说:“咱家移到这边了。”
青年人看后,笑着说:“不远不远,马上就到了。”
“回回说马上到了马上到了,有几次马上到了?”少女收起了地图,嘟囔着嘴说道。
梧桐树下,一家人围坐在石桌上,吃着午饭。
云运乾说:“小羽写信说,他快到了。”
“羽儿什么时候到?”云文翰问。
云运乾拿出一封信,递给云文翰,云文翰快速的打开浏览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小羽有女朋友了。”
青阳瑾快速的从云文翰手里拿来了那封信,也快速的浏览了起来,随后也笑了起来:“小羽,长大了,知道为家里传宗接代了。”
云翎儿一脸惊喜的说:“也就是说我有大嫂了?”
云文翰笑的说:“没错,是一个姓林的小女娃子。”
“那大哥什么时候到?”云翎儿也笑弯了眼问道。
“是前天的信,他们从海风域回来,预计今天就到了。”云运乾笑的说。
“翎儿你赶快去接你哥一下,我有点担心他会找不到地方。”青阳瑾敢急的从房屋里拿出了两把剑扔给云翎儿说。
云翎儿接过两把长剑:“应该不会吧?我们地点没换,只是空间折叠了一下,应该会找的到吧。”
话说的是如此,但还是放下了碗筷并拉着云归溪急匆匆的走出了村庄。
云归溪还有点没吃完,但也只好一同放下碗筷跟着云翎儿走。
村庄是临山而建的,同时周边也有溪流,可谓是环境十分的美好。
“翎儿,我们从哪里走?”云归溪一直被云翎儿拎的衣服,走的越来越快,差点被拉的摔一个狗啃泥。
“走,狱渊禁地,那里是连接外地的通道,虽然其他地方也可以走,但那地方近。”云翎儿头也不回的说,同时也递给云归溪一把长剑。
“啊?”云归溪听到禁地十分的吃惊的说:“那地方不是禁地吗?”
“虽然是禁地,但狱渊道人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有点坑,但也帮助我们家不少。”不一会儿云翎儿就把云归溪拉进了一片丛林里,云归溪被拉倒在地上了,实在是跟不上云翎儿。
就这样云归溪一直被翎儿拖着走了万米……一路上云归溪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但却吃了不少的土。
一处诡异的大泽处,云翎儿终于在这里停了下来,并不好意思的把云归溪扶了起来,并温柔的帮云归溪拍去了身上的灰尘,并整理好凌乱的衣服。
云翎儿站在大泽处,喊到:“狱渊道人!”
突然,浑浊的大泽水面上出现了一个丈长漩涡,搅动大泽表面上的浑浊,不一会儿,大泽表面瞬间变得十分的清澈直至水底。
而那漩涡中,缓缓的升起一个人来,白发白眉白须,身穿绣着云纹的白袍,十分的和蔼的对云翎儿问道:“云家小女娃子,找老朽有何事?”
“狱渊道人,我们要借道!我哥要回来了。”云翎儿略带尊敬的说。
“云家小娃子要回来了?也好也好。”狱渊道人摸着他下巴下的一撮白须笑着说,说罢,狱渊道人袖袍一挥,偌大的湖泽上出现一个漩涡。
云翎儿带着云归溪向狱渊道人拱了拱手随后迈入了面前的树立漩涡里。
走进漩涡里,漩涡里出现一条长廊,长廊周围围绕着无数的像破碎镜子一样的碎片,碎片不断地碰撞到一起,随后碰撞到一起的碎片被湮灭或融合成一个略大的碎片。
当周围的碎片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了一起时,融合后的碎片纷纷飞往云翎儿云归溪面前,化作一扇大门,大门成无数镜子碎片拼接样,好似推开其,这就会破碎一样。
云翎儿一掌轻拍在面前的镜碎片大门上,一边门直接被拍飞了。
在云归溪目瞪口呆的时候,也直接把另一边门给拍飞了。
门再次化作一个漩涡,当他们二人迈进去的时候,云归溪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虽然看向了四周发现他们二人正处在一个田野上。
田野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凛冽的寒风吹拂在云归溪身上,使得云归溪不经打了个寒颤,这时云归溪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衣服。
而看向云翎儿的时候,也发现云翎儿也只穿着一件衣服,但云翎儿却好像没有感到周围气温的变化。
“我……我们……该去哪里找……阿嚏。”云归溪受冷打了个喷嚏,同时也在打颤着。
“我们去驿站等他们。”云翎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上。
云归溪在答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手中像被什么东西给轻轻的握住了,发现是云翎儿的手,手软软的,挺温暖的,云归溪于是就顺势牵着云翎儿的手,发现有一股暖气从云翎儿那边蔓延到了自己身上,使得自己整个人都如同处在春日暖阳里。
不一会儿,云翎儿牵着云归溪走到了驿站前,只见驿站上写着四个大字青柳驿站。
驿站门是敞开的,当云翎儿与云归溪走进大厅的时候,只见大厅里面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有的人身穿兵服狼吞虎咽,人来了也不管,而又有得人凶神恶煞……
云翎儿与云归溪在大厅的一个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而这个位置却能看到大厅门口的进进出出。
而在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有一行人,他们各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并腰上配刀,绑腿护腕,同时围成一圈,而在他们正中央有一个被黑布遮得严严的箱子,在这箱子旁边则有一个小姑娘,身穿黑衣,头上也带着一个小斗笠,明媚皓齿,估摸着十三四岁吧。
云归溪挨着云翎儿用眼神瞟着门口说:“羽大哥大概什么时候到?”
但这一行为却被旁边的一行人给注意到了,但云归溪不知道的是他们站在这一行人旁边也早已经注意到,并被提防着。
“哥哥他们会经过这里,最迟今晚,而这里是最安全的,因为夜间的时候,鬼怪会在外面横行,夜行的人也会找地方投宿,而路边的驿站就是一个很好的投宿地方。”云翎儿松开云归溪的手轻轻的说。
这时云归溪发现大厅内并不像外面的寒冷,观察四周,发现驿站外墙有一圈圈繁奥的纹路,不仔细看的话,只会让人觉得是缠绕在墙壁上的青柳枝,用来装饰的。
就这样云归溪和云翎儿在这等了到了酉时,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云翎儿不断的为云归溪讲解各种道法的基础运用和知识,在此同时也不断的用手中的剑在地上勾勾画画着一些什么。
但在外人看来,云归溪和云翎儿二人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精通唇语的人看他们嘴动的样子也读不出来什么,同时地上画出的东西外人看来只觉得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显然云翎儿运用了一些小手段,大概是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吧。
“黄昏了。”云归溪从大厅窗外望去,只感到时间过得好快,但也受益匪浅。
而在大厅里等待的人却越来越多,但云归溪周围却没有多少人,只有一行人,正是那在护着黑布遮盖的箱子的那一行人。
而周围人似对这一行人敬而远之,但也有几个人漫无经心的走在这一行人不远处,同时也在偷偷瞟着黑布遮掩的箱子。
云翎儿问云归溪说:“你饿了吗?”
“还好,不算太饿。”
“再坚持一会儿,等到了就可以回家了。”
不过这一次谈话却没有做什么掩藏,只是说的声音十分小而已,但也陆陆续续的传到了一些人耳朵里。
护着东西的一行人,其中一个脸上带着一个刀疤的,向旁边的一个身材十分魁梧同时脸上也面无表情的人说了些什么,同时也不断的指向周围的人。
在刀疤男指向不远处行为鬼祟的人时,魁梧的人只是使了使眼色,同时手也做了一个向下砍的动作,只是十分的隐蔽,刀疤男见此会意后,又隐蔽的碰了碰其他人,直到一行人全会意后。
刀疤男又指了指坐在三米外的云归溪云翎儿,魁梧的人只是冷冷的说:“别人小情侣谈情说爱,这你也管?”随后脸又严肃了下来,轻拍了拍黑布箱子表示东西重要,不相关的人不重要。
只见,外面传来鬼哭声,声音缥缈不荡,同时也让人听着十分的不舒服,紧接着,黄昏立马变成了黑夜。
此时坐在柜台处理公文的驿站长站了起来示意守在大门旁边的驿卒关上大门。
在关上大门的一刻的时候,突然外面狂风大作,拍打在大厅的窗户呼呼作响,同时大门也有一时没一时的被重拍着。
墙上的纹路也逐渐亮起,如同黑夜中一盏明灯,而在这门外也逐渐出现了一头青柳驻扎在驿站外,撑起了一层光幕,守护着驿站不被夜行百鬼所攻击。
但血色闪电划过夜空,雷暴声直击人心,同时婴儿啼哭从外传里,在大厅里响起,每个人都不由心的一颤,但也有些人神色安然。
驿站长是一个老人,他看了看大厅略带惶恐的人们淡然道:“今晚百鬼夜行,也不知道是哪位鬼王兴师动众,还请各位不要害怕。”
大厅里嘈杂的声音听到老人的话语后一下子静了下来,但也只等老人说完,随即又嘈杂了起来。
“我们人过春节,鬼也过春节。”
“确实是的啊,毕竟马上春节来临了,我们也是要回家的。”
……
声音诸如此类,有的在嫖侃也有的颤颤巍巍的躲在家族长辈后面,更有大胆的趴在窗户上隔着窗户玻璃望着外面,但却被玻璃上血手印给吓了回去。
刀疤男再次问魁梧男说:“总镖头,外有恶鬼,内有老合,今夜……”话还没说完,总镖头就挥手示意刀疤男嘘声说:“走完这一镖,大家伙儿都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个春节了,好好陪陪各自婆娘子女,这一镖不可失。”
云归溪望着窗外默默的叹了叹口气,同时也在想,我运气这么不好吗?第一次出来,就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云翎儿见此只是轻轻地说:“不碍事,等等到哥哥他们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站在黑布遮盖旁的黑衣小女孩拉了拉总镖头的衣服说:“爹爹,你看看外面,好像有人。”
总镖头顺着小女孩所说的地方看着说:“青儿,莫怕莫信,外面鬼怪跑了出来,有像人的也很正常。”
“青儿知道了。”青儿乖巧的答应了,但显得却格外的镇定,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景象给吓到。
大厅里的人们尽量通过说话来缓解自己对外面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