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商铺的后面很大,郁葱葱的树木,微微涟漪的池塘,来回走动的男男女女,前亭后阁,在陈云轻想来,传说中的南国园林应该也就如此了吧。
一座小院,外面是青砖绿瓦红漆,走进院中,一坐一立,使君不能两移。竹椅上的少女看着进门的少年,布衣少年,青色头罩,6尺有余,英气全无。少女砸了咂嘴巴中残留的鸭梨果肉,原来就是一个乡间少年郎。
见少女不甚兴趣,左侧站立的侍女开口道:“你就是相卖黑晶石的少年,把东西拿出来吧,我家小姐先看下品相“
“那是自然”陈云轻拿出黑晶石,弯腰递给了站立的侍女。
在看到黑晶石的那一刻,华丽少女的眼睛有些移不动了。如此精纯,是上品黑晶石。摸到纤细的手掌之中,感受着黑晶石内在的能量。少女竟然摸了许久,让一旁的陈云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们不是要黑了我吧。
侍女看见陈云轻的不安,也是略显鄙色,乡间少年就是没见过世面。好在侍女虽不待见陈云轻这乡间少年,但提醒华丽少女的事她还在做了。
沉浸在宝物之中的华贵少女,失神的时间没有继续。
“你这黑晶石,不错,寒儿,收了“华贵少女皓齿渐开,陈云轻则低着头等待着钱财。
“公子,请随我来”侍女带着陈云轻来开了房间,又回到了皇家商铺的前台。
“??只有100两银子吗?“陈云轻看着手中的百两银子,一脸的疑惑。以筑基修士的谢礼,应当至少10仙晶以上吧。虽一肚子疑惑,陈云轻并未开口,拿着这百两银子就出了大门,转头看着泗水皇家商铺的牌匾,静滞了几秒便离开了。
就在陈云轻离开泗水皇家商铺的路上,此刻的六潭派锅底湖边,叶鼠正和一位少女在争吵。
“恭喜了呀,白道长”叶鼠一脸笑呵呵的道。
“叶鼠,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小子的情况“少女气呼呼说道。
“呀呀,小白,你我相识快一甲子了吧,我什么时候坑过你,这次的事真是偶然,我也没想到你在墓中只取了一颗废丹,更没想到那小子的体质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少女先是露出满脸不信的神色,继而又是失落的神情,眼中不知何时带了些许泪珠。
“叶鼠,我是入元婴了,那你呢,没有我,你此生还有可能入元婴吗,还能吗!还能吗!“
“哈,小白你这是在干嘛,不要哭呀,这可不像你,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即使有你,几率也十分渺茫,你又何必赔上自己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就是你的计划“少女彻底放声的哭了起来。
看着哭泣的少女,叶鼠望着锅底湖,眼中也溢满的泪水。大道无望,何必在害一人,能找到一个徒弟,也算上天的补偿吧。
“小白,时间差不多了,云轻那小家伙回去见你不在肯定很慌”
“不,叶鼠,我既然已经元婴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你那宝贝徒弟你自己取照顾吧,我要回北域了“少女不满道。
叶鼠听完,北域啊,真是段美好的时光。
“我走啦,叶鼠,争取活过静海城那帮家伙,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保重。”
看着消失在水雾中的少女,叶鼠挥了挥手,嘴中还微微的说着。
“这几年内你怕是离不开他了,小白。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
夜晚的骡马街客栈灯火通明,回到客栈的陈云轻却发现貂兽不见了踪影,等啊等,夜已深,窗未关,貂兽依旧不见踪影。二师傅不会回锅底湖了吧,算了,明天写信给师傅问问吧,二师傅走了,我下面的历练怎么搞啊。月空当照,躺着床上的陈云轻看着窗外,一个人感觉有些害怕。
离开锅底湖的少女,一路向北而行,月空当照,天气很好。
‘什么情况‘少女在泗水河边突然停了下来,丹田的元婴正在不停的震动,少女的脸上也满是汗滴。
运气,散法。香汗沾湿了衣巾。少女沿着泗水河道向着大兴府城走去,元婴震动缓缓消失。
‘丹田同梦之果’少女在大兴城外停住了。护城河边的茅花白若似雪,少女缟衣茹藘,可怜可爱。东门骡马街,缟衣綦巾,有思在心。
清晨的郊外蔓草青青,缀满露珠晶莹,有美一人,清扬婉兮。素衣绿巾的少年看着东方的日出,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在客栈,这位美女又是谁,难道我在做春梦吗,唉,这两日怎么老爱做春梦。不可,不可啊,少年啊,你要努力啊。
“醒了,还不给我起来,小屁孩”鸣翠的少女音,总是提神的。
小屁孩?
“小姐,看您年纪也不应当比我年长吧,叫在下小屁孩,您是?“陈云轻虽心想你哪位啊,就算漂亮,也不能这么说吧,但长久的生存告诉他,还是和谐为好。
风吹叶叠,起风了。少年随风起舞,四周的光影重叠照人,远处的白云,如浪叠涌,
天空的风景原来这么美丽,陈云轻在百米高空发出人生的最后感慨。
“仙人饶命啊,小人是六潭派内门弟子,啊!小人今后愿给仙人做牛做马,还请仙人饶小人一命”天空中传来少年大声的呼喊。
陈云轻活了下来,在签下屈辱的条约后,他成功的成为了初晨少女的仆人。
“你以后要叫我白师傅”
“嗯”
“不要想着六潭派的人救你。我今天就带你离开泗水国”
“嗯”???陈云轻感受到了满满得黑暗,传说泗水河边曾有上古大贤朱子驻足,留下了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得诗句,陈云轻刚刚还期待着自己得东风,现在却已然无了春天得希望。
“如果我发现你有叛逃的行为,今天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吧”
“嗯”看着全身的淤青,陈云轻在说完第三声嗯后,哭了,放声大哭,男儿泪之多,江水船难泊。
别了泗水国,别了六潭派,别了穿城府,别了三圩乡,别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