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来告诉你，”陈胖子开门见山，“尽管有人已经给我说过了，你的武道馆是不能够动的，但是你这里的情况你清楚，我们是可以减免一些费用，但是也是有条件的，就是你一个月内得有起色，若是依然这样，到时候我们就要收取费用了。当然，我们也知道以你如今家里的情况，自然是负担不起的，那么只有一条路了，就是缩减你这个武道馆的规模，用腾出来的空间来抵债。”
说完话，陈胖子就哼着粤语小调转身离开了。
张东山准备关门，然后去整理一下里面的器具，顾客有意见了，自然得重视起来。
他对于经营上有突破不抱什么希望。
若是真的到了哪一步，也只能够接受陈胖子说的那条抵债的路子。
自己得守护住家里留给自己的这份念想，小点就小点，反正顾客也就那么一点人，他们在里面完全可以施展得开。
然而，这个时候，门前却出现了几个人。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个人看着也挺正常的，但是却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他们身上仿佛还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不像是狐臭，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就像那种劣质香水混杂着汗臭味，特别刺鼻。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儿吗？”张东山向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头发有些灰白的中年男子问道。
“到武道馆来，当然是要来进行训练的。”后边的一个凶悍的年轻一些的男人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这是要关门么？”
“欢迎欢迎，”张东山见到有生意上门，很自然地摆出来欢迎之至的姿态来，冲着他们殷勤地说，“大家请进。”
几个人鱼贯而入。其中还有一个走路一扭一扭的，明明是个汉子身体，却摆出一副女儿家的姿态。“我们这里也可以办会员卡，分为季度卡、半年卡和年卡，”张东山看这几个人从穿着打扮上看，即便不是富家子弟，但是也是个中产阶级，所以就趁机向他们推荐一下好久都没有人办过的会员卡了，“年卡打八折，折算下来也就不到三千块钱，最合算。”
灰白头发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说，“我们先去体验一下，离开的时候再决定吧。”
张东山一听，这是老江湖，不好忽悠。
至于结果怎么样，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的，虽然我们这里东西是少了点，但是胜在场地大，随时过来都可以进行锻炼，”张东山已经练就了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生活不易，他也是被逼成这样的，“你们进去可以好好体验一下。到时候办卡，我再给你们一个团体优惠，保证让你们满意。”
那个凶悍的男子冲他咧嘴笑了一下，他看到这个人的牙齿长得很粗壮，就跟动物的牙齿一样。
几个人径直往里面走了过去，他也去到旁边开始整理器具。
过了一会儿，他来到了靶桩房，看到里面的东西倒是没有需要整理的，这也不奇怪，现在很多人都不怎么练习传统武术了，自然也不会跑到他这里来练习这个。
不远处就是铜人区，这些铜人有机关设置，平时可以根据机关套路进行武功演练，可以陪人练习，跟少林寺里面铜人阵中的铜人有一些类似之处。
之前他倒是看到那几个人里面有人像是走进了这里，不过此时却没有听到有人在里面，他心想应该是去了其他的地方，然后自己就往收藏室走去，想要从哪里找出来一些铜漆，然后拿过去对铜人掉色的地方重新进行修复。
收藏室中有不少以前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包括储备着用来进行修复器具的东西。他以前也跟着工作人员和爷爷在里面工作过，知道那些东西大致摆放的地方。
只是他以前只是辅助性地给铜人上过色，这一次自己亲自操作，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忐忑不安。
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得坚信自己能行，不行也得信啊。
离收藏室越来越近，他隐约听到了里面像是有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难道里面有人？
张东山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个时候，那里面怎么可能有人呢？
再说了，里面也没有灯光，多半是老鼠在里面或者是其他的野猫搞出来的动静。
别疑神疑鬼地自己吓唬自己。
他边思索着边往那边走去，已经近在咫尺了，那声响却更为清晰了。
张东山亦步亦趋地走向收藏室，随之身后出现了一阵急促的声响来。在这种寂静的夜里面，这种声响突然出现，让他忍不住胆战心惊起来，不自觉地往身后看了过去。
然而，他这一看，整个人直接给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了。
只见一个上半身是个女人身体，而下半身却是个蛇身的怪物正在向着自己蜿蜒而来，脸上的笑容很鬼魅，舌头还伸出来了，不停地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嘴里面还发出那种呲呲呲的声音来，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他的甜点了一样。
在更远处，好像还有其他的怪物，正在跟什么东西打斗。
难道是出现了内讧，不然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跟魔族怪物打斗的对手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魔族怪物，他曾经听说过，这些怪物可以幻化成人形，混入都市里面，然后在攻击人的时候，显露出来本来面目。
他没有想到，这些怪物竟然出现在自己的武道馆里面。
他几乎都动弹不了，可是这个时候，他知道这样肯定必死无疑。
张东山大吼一声，然后扭身往着收藏室冲了过去。
砰地一声，门被他撞开了。他虽然惊慌，但是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及时把门反锁上了，然后从旁边拿过来椅子，抵在门后边。
他并不确定这样真的管用，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有这么做，争取拖延一些时间。
他开始从兜里去摸电话，然后打报警电话求救。
然后，令人绝望的是，他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此时根本不在他的身上。
这下子要玩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