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照进卧室,洒在床上,周子雯哄着孩子,不知不觉的睡去,因为刘鸿天临出门前警告的眼神,她睡的并不安稳,梦中回到了那个可怕的雨夜。
当时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想要让这个男人悔过,就写了一封信给他,
内容是:“龙鸿天,亲启:
从认识你到现在,你简直是判若两人,婚前我曾经问过你,是否有暴力倾向,你坚定的告诉我没有,并向我已故的父母发誓,不会动我一根汗毛。结果婚后找了无数个理由,家暴我,侮辱我,辱骂我的家人,讽刺我的朋友。
人家结婚都有隆重的婚礼,有代表彼此忠诚的婚戒,甚至在房本上会写上彼此的名字,包括银行卡都会给老婆保管,而我呢?什么都不需要,只希望你能对我好而已,我们本来都无父无母,难道不应该对彼此更加呵护有加吗?
但是,我错了!相同的经历,感受也是不同的,你的父母在你未成年就离开了,而且你至今没告诉我是什么原因,我的父母在我人格健全后,才离世的,所以你没办法跟我产生共情。你在婚后曾经透露过,小时候你顽皮捣蛋,被你父亲绑在麻袋里抽打,你母亲将你的大腿根咬下一块肉,当时我只是心疼你。
而现在,我明白了你家暴的由来,不过你弟弟却没继承你们家的暴力血统,看来还是你本身的问题,也许你们家有些基因缺陷,你并未告诉我,我给你写这封信,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冷静下来,好好谈谈,你曾经说过要出人头地,要让这个家更好,希望我们共同能够努力一下。
还有远离那些狐朋狗友吧,你出事的时候,只有我和你弟弟跑来跑去的,剩下的人都在落井下石,别老是喝酒了,也别拿喝酒当借口,不醉的时候,你打人更狠。实在不行,我可以陪你去看心理医生,为了长久的生活在一起,毕竟孩子需要我们,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
就是这封绝望的信件,引发了令人绝望的事情,也让周子雯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魔鬼。那天的天气额外闷热,看完信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找到了在车里休息的周子雯,当时她不想回那个犹如密室逃脱的家,于是开了冷气,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周子雯以为刘鸿天想与她好好谈谈,就跟着他回了家,刘鸿天赤红着双眼问道:“你这封信是谁教你写的?以你平时的作风写不出来!”
周子雯愣了一下,说:“就是我自己写的,这里边的委屈别人又不知道。”
刘鸿天咬牙切齿的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你要我的银行卡?还有我的房子写上你的名字?”
周子雯懵了,她明明写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表达的是,没有这些东西,我不是也嫁给你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银行卡和房子?你的车不还是在纪亚枚手里吗?而且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现实中,我爷爷也是这么对待我奶奶,我父亲也是这样对我母亲的,还用别人教吗?”
刘鸿天仿佛没听见周子雯的解释,不停的重复着,“原来你打我房子的主意了?你死了这份心吧,没门儿!”
周子雯愤怒了,回到:“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财产,我们家什么都拥有过,你的房子我还看不上,我只是说别人家的丈夫都是这么做的,而我从来没要求你这样做,婚礼,戒指,什么都没有,我不是还嫁给了你吗?为你生了孩子,你还这样自私,我就不能表示我的委屈吗?”
刘鸿天突然扬起巴掌,向周子雯的脸上扇去,周子雯闷哼一声,她眼里除了绝望还有震惊,她没有想到,刘鸿天居然连孕妇都不放过。
此时的刘鸿天犹如失去了理性的野兽,他到厨房抄起扫把,拿着不锈钢的杆子抽打周子雯。挺着大肚子的周子雯,根本不能反抗,她只能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护住头面部,扫帚棍子无情的打在她的头部,胳膊和大腿上,空心的钢棍都打出了折痕。
刘鸿天觉得动静太大,他迅速的拉上所有屋子的窗帘,关好门窗,将周子雯拉到了卧室,拿着扫帚指着她:“你说,你还敢不敢觊觎我的房子了?”
周子雯知道这时候不能跟他来硬的,委屈的说了句:“不敢了。我的肚子很不舒服,为了孩子,你住手吧。”
刘鸿天口不择言到:“别拿孩子当借口,是不是我的还两说呢,哼!生下来我就做亲子鉴定,如果有什么差错,你就死定了。”说完,他扔了手中的扫把,穿着衣服,去公司了。
周子雯抱着肚子,慢慢的坐在地上,她突然想杀了这个男人,跟他同归于尽算了,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要用法律的手段来制裁他。她忍着浑身的疼痛,拿着车钥匙,开向离家最近的派出所。
“警察同志,我的身份证被他扣住了,只有户口本,可以吗?”周子雯询问办事民警。
民警回答道:“可以,你把事情叙述一下,我做个记录,你现在先拨打110,可以保留出警记录,这个很关键,在将来离婚时,可以作为证据。”
周子雯颤抖的拨打了报警电话,接电话的是女警官:“您好,这里是110。”
“您好,我叫周子雯,被丈夫家暴,想要报警。”
“您在哪个小区,需要我们出警吗?”女警官关心到
“不用了,谢谢您,我只需要出警记录就好,”周子雯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出警,我想我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好的,我们会妥善处理的,再见”女警官挂断了电话。
旁边的男警官看了看周子雯的肚子,有些愤愤不平:“媳妇儿都怀着孕,也能下得去手?如果您害怕的话,我们现在就能把他抓过来,关着他。”
正在记录的民警制止了这位警官:“算了吧,你能关他一辈子?这样的人知道他媳妇儿报警,回去肯定变本加厉,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位女士提供更多的证据。”
随即转头对周子雯说道:“您别听他胡说,我已经记录下来了,这是一张由派出所出具的验伤证明,您得在48小时之内,去派出所指定的医院进行验伤,您现在怀孕也不方便去太远的医院,我就没填医院名,您让附近的医院填上就行,公章已经盖好了,这张纸您可得收好了,这是打官司的有效证据。”
“我知道了,谢谢您了,”周子雯缓缓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医院验伤。”
天已渐黑,但气温仍然未降,周子雯挂了号,等待就诊,第一个医生看了她的情况,深表同情,“因为你已经怀孕,没办法做各种射线的检查,只能我们医生肉眼检查,都是软组织挫伤,赶紧离开这样的男人,我们都支持你。”
到了眼科医生那里,也收获了医生的同情:“咱们加个好友,如果遇到困难,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样的男人禽兽不如,我自己也有孩子,如果我老公这样对我,我肯定打的他满地找牙!为他生儿育女的人,也能下得去手!”
周子雯拿着各个科室医生们开的验伤证明,回到车上,这时天空一声炸雷,瓢泼大雨砸在车上,是天空在哭泣,还是天上的父母在为他们的女儿哭泣。
周子雯从睡梦中惊醒,看着怀里的宝宝,心跳慢慢的平缓下来,真是个可怕的梦,当她找到藏起来的验伤证明,王姐帮她录的音,以及伤情照片时,意识到噩梦就在人间。趁着刘鸿天不在家,她将U盘和所有证据,都快递给了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