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女孩被扔在角落,坐在一地的狼藉里瞪着血红的眼睛,全身崩得很紧,被绷带缠住的嘴对着空气发出急促又愤怒的呜咽。
在她不远处,有一个把红木椅子,那椅子和这个看起来乱乱糟糟的地方开起来格格不入。
椅子上坐着一个姿态慵懒的男人,那男人看着她血红的眼睛,温柔耐心的开口:“小听玩儿够了吗?”
“真是调皮的孩子,好好的地方被你糟蹋成这样。”男人叹了口气笑道,那语气里有满满的宠溺。
对面的小女孩反应更激烈了,自胸腔里发出几个不完整的音节,像是在嘶吼的骂他。
“小听喜欢我吗?你点头我就把你放了好不好?”男人看着她的反应,饶有兴趣的笑了。
“点头啊。”他突的站了起来,笑脸没入阴影,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女孩。
女孩挣扎着想摆脱束缚在她身上的绳索。动作剧烈的同时,嘴也没停歇,发出让人听不明白的声音。
“小听是在骂我吗?”男人俯下身,脸对着她,在光线阴暗的环境染上许多愉快。
“这样吧,哥哥这里有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那种东西你的爸爸妈妈也尝过,过后还跟我说很美妙呢。”
男人没有管女孩的反应,他漫不经心的直起身,笑得冷漠。
“小听也体验一下吧。”说着他把旁边桌上托盘的布掀开,拿出一个装着白色溶液的针管,漫不经心的一边装上针头,一边看着对方一瞬间惊慌失措的反应。
那个女孩惊慌的看着他,不住的点头,同时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双腿往后蹬,试图离他远一点。
男人很轻易的就抓住了她,眼神温柔:“小听点头了啊。”
“哥哥也喜欢你呢。”
说完就把针头往女孩身上上扎去,嘴角依旧挂着仿若恶魔的温柔笑意。
女孩跟疯了一样挣扎,可惜男人力气太大,完全没能撼动他半分。
不要……不要……
那些满地的血迹,和瘦骨嶙峋的尸体跟疯了一样挤进她的脑海。
林清听睁开了眼睛,她面色苍白的坐起来,眼里还留着些血色,耳边似乎还缠着那个可怕的低语。等她缓了好一会儿,那些灰暗又绝望的场景才在身后慢慢褪去。
窗外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入房间,明亮刺眼的光打在她的侧脸,她在原地愣了好久,然后转头看向屋子里。
屋里的装饰有些偏温和,像是某种异国风格,整个地方有些小,但是这个氛围是她感到安心的。
林清听喉咙动了动,然后她下床给自己到了杯水,喝了一口。
看向窗外满院子的花草和茂盛的树,一时间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泰国。
“清听,你在吗?”外面的敲门声混在语调浑厚的泰语里传入院子。
林清听像是神经被刺到,倏地望向穿过院子的那道刷着蓝漆的木门,仔细听了听来人的声音,然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立马起身,用泰语应道:“在的,麻烦等一下。”
敲门的是林清听在泰国住的民宿的房东颂西,是一个热情仗义的女子。颂西的丈夫是荷兰人,据说是位并不出名的诗人,他们年轻的时候四处漂泊旅行,后来泰国逐渐安定,颂西就带着丈夫回来住下了。
“清听,你刚刚是在睡午觉吗?”颂西见她开门后的样子,有一些惊讶。
“哦,是的,抱歉刚刚起来来不及梳洗,失礼了。”林清听把头发向后理了理,恰到好处的笑了笑。
她已经能做到把那些情绪都收敛起来了。
“那我刚刚是吵到你了吗?啊,真是抱歉。”颂西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她道歉。
“没有没有的,您刚刚叫我的时候我就起了,只是不想梳洗而已。”林清听摆了摆手
“啊?是这样吗。”
“是的是的,您别多想了。哎,您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林清听和善的笑起来。
“哦,是这样的,巴扎买了些里脊肉和蔬菜回来,我们晚上准备做烤肉,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颂西说到这个,就很高兴的样子。
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笑着看着林清听,让她在异国他乡感到了最大的善意和温暖。
说起来,她的房东是她在泰国的清迈唯一走得近一点的人。至于为什么走得进些,这其中的功劳可要少不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邀请。
“好啊,我还挺想和巴扎先生聊一聊的。”林清听不好拂了他们的好意,于是答应了。
“啊?真的吗?那就这样说定了啊,待会你过来就直接推门啊,我和巴扎等你来啊,你可不能放我们鸽子啊”颂西扬起一个更大的笑容,说完就告别了。
等颂西走到隔壁,打开了隔壁院子里的门,她才垂下眼睫轻轻关了门,穿过庭院里茂盛的绿植和鲜艳的花朵,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庭院此刻阳光均撒,穿过院里几颗大树的缝隙,像一段又一段轻纱,泛着金色的光芒。
林清听整个人靠在椅子背后的支架上,微不可见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个不大明细的疤。
她看着这道疤,眼里划过一丝灰暗。
随后,她抬头将眸光放出去,放到外面阳光热烈的院子。微微出神。
夜晚,月亮撒下的清光有些微凉,林清听换了一身白裙,前去赴约。
颂西家和她住的民宿只隔着一道墙,而且这墙上还开了一扇蓝色的小门,因此林清听只需要跨过那道门,就可以顺利的解决今天的晚餐。
她刚过墙,就看到一只白猫趴在地上懒懒的看她。
她看了一眼白猫
白猫见了她起身,步态优雅地走了几步,它仰起它高傲的头颅微微晃了晃,示意她跟它来。
林清听来过几次颂西的院子里,对格局也比较了解的,不过她也不在意有一只猫给她领路。
白猫将她领到了院子里,然后找到了主人巴扎先生的脚,也不再理林清听,就盘着趴地上了。
巴扎先生坐在院子的大树下,见了她,温和的笑了笑,用泰语道:“先坐,颂西还在厨房忙活,我们等等。”
“好。”林清听依言坐下,轻笑点头。
巴扎先生是一个很温厚且涵养极好的男子,他身上带着文人特有的儒雅,一举一动都温和有礼,虽说他不是什么大作家,但还是出过一些诗集。
所以一向林清听和他相处,都觉得特别的舒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