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事。”凯莉坐到了萨莉亚床上，“妈妈，你不该这么做的，为了我不值得。”
萨莉亚一直很神经质的脸上现在显现出慈爱的表情：“为了你，妈妈什么都愿意啊。”
“可是妈妈，为了我，你害死了六个无辜的人。”凯莉眼泪流了出来，“我本来就不该活在世界上。”
“说什么傻话，你一直是妈妈的小棉袄，如果不是你……”萨莉亚还没有说完，就被凯莉打断了。
“如果不是我，妈妈现在也不会没有救了！”凯莉摇着头，眼泪大滴大滴地下落，“都怪我！我就是个怪物，专门害人的怪物！”
萨莉亚无法触摸到她，却还是环住凯莉：“这不是你的错，这种病是从你亲妈妈那遗传的。”
“可是妈妈你也染上了这种病，你很痛苦，我知道的。”凯莉把头靠在萨莉亚的肩上，“如果你没有收养我，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遇见你的那个夜晚，”萨莉亚没有力气坐起来，眼神里却满是温柔，“是妈妈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可是那时的你，小小的一只，像一颗星星，就这么给我带来了光明。”
“凯莉，我从来没有后悔遇见你，你永远也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
安璟摸了摸十一的小头。
“里面什么情况？”沈善看见沈婉婷凝重的脸色多嘴说了一句。
“艾滋病……”沈婉婷慢慢吐出这个词，然后泄了气，对安璟说，“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说着就步伐迷幻地走了。
沈善又看向安璟，很渴望知道真相。
左丽倒了一杯咖啡给安璟：“看来这事很复杂。”
“不，不复杂。”安璟接过，“她养女凯莉是艾滋病患者，在m国一直受人排挤，本来就心灰意冷，后来萨莉亚又感染了艾滋病。”
“因为凯莉的偶像是屈原，是萨莉亚给她说的第一个故事的主角，她就借学校举行的z国旅游到密罗江自我了结。”
“萨莉亚听说了就黑化了，途中成了拜月教的教徒，就有了这么一出连环杀人案。”
沈善和左丽都沉默了。
“也是个可怜的人啊。”左丽感叹了一下。
安璟转过身又去了病房。
凯莉和萨莉亚看见了，停下了说话声。
“你杀了人，知道后果吗？”安璟开门见山。
“人死后，有地狱吗？”萨莉亚虚弱一笑。
安璟脑中闪过一段画面。
是血月悬天，枯树烂藤，地上是枯骨千万，似乎还有一个红衣人，背对着她。
“有。”安璟无意识地说了出来，感觉她对那个身影很熟悉。
“我快死了，”萨莉亚继续笑着，“但我很开心，终于可以接受惩罚了，我终究还是愧疚而害怕的。”
“我希望你们不要和教主对上，这是我给你们的劝告，他对教徒很好，虽然他嗜杀成性。”
“你们是无法与他做对手的。”声音一点一点弱下来。
最后安璟站在病房里，看着凯莉和萨莉亚的灵魂慢慢消失。
遇见你，是我人生中最美的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