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对以放牧为生的草原部落是个好日子,熬过了寒冬,万物复苏,草原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青草,不过在春日里出来闲逛的豪门子弟也比较多,但是对于金香楼而言的掌柜唐福而言,这些都与自己无关,本来唐家意味在这御夷城里开一家中上等规模的酒楼,顺便经营后院的客栈,生意应该不错,可惜唐家在御夷城里也没有啥根基,金香楼正式开业之后,也没有几个客人,在御夷城里进行贸易的客商大多都有一些固定酒楼客栈留宿,御夷城中的豪门子弟,因为金香楼的背景和一些其它的缘故,也很少到这里留宿或者招待宾客。
眼看着开业已三个多月,每月的收入连酒楼和后院客栈的租金也都无法维持,站在酒楼门口的唐福便有些恼火家族里的小公子唐俭当初有些自作聪明,以为在御夷城里新开一家酒楼客栈,便会为家族新增一条财路,可惜这御夷城里豪门旧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像唐家这种在云冀两洲的二流家族都算不上的高门士族,安排家族子弟在这里经营酒楼客栈,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估计一年赔上租金和佣工费用,最后还要让家族再倒贴不少的金银,唯今之计,只能在经营酒楼客栈的同时,看看在这御夷城里一些皮货、牲畜和草原牧民的生活物资的交易之中,是否能找到一条财路,弥补金香楼的的损失。
当金香楼的掌柜唐福站在酒楼门口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便看见一队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马槊的队伍顺着南街大道不紧不慢的而来,唐福胆小,有些害怕招惹是非,正准备要躲进酒楼大堂之中,这时候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队伍中传来:“福叔,你给我们准备十六个间上房,赶快安排下人再备一些马料。”
唐俭知道自家在御夷城里新开的这间酒楼其实生意并不太好,都怪自己当初有些自以为是,以为这天下靖平,关外和内地间的贸易一定会让御夷城里的往来的客商不断的增加,在这北地边镇上开一间客栈,可以赚那些人傻钱多的杂胡酋落里豪门子弟的钱财,可惜想法美好,当酒楼客栈真正开起来之后,生意却是非常的惨淡,所以唐俭便利用这次陪着国子学甲队生员塞外历练的机会,在经过御夷城的时候,游说高表仁、伍云召、杨师道这些京都里一等一勋贵子弟,在自家的金香楼客栈里住宿两日,顺便借着国子学甲队豪门子弟的身份背景,扭转一下唐家在御夷城里新开的这家金香楼惨淡经营的现状,毕竟这是当初自己异想天开在家族里出的一个建议,如果金香楼因为经营不善,彻底关门大吉,对于自己在家族威信和声誉也会有着极大的影响。
唐福听到队伍里面自家小公子的声音后,知道生意上门,想想这一列队伍有三十多个客人和马匹,若能在酒楼里住上几天,明显就是一笔大买卖,赶忙吩咐身后的几个手下筹备马料,同时安排酒楼的伙计热水和客房,自己则满脸堆笑着高表仁、伍云召等人而去,招来周围一些同行和店铺老板猜疑和莫名的揣测。
当唐福把高表仁、伍云召、袁富贵等人迎入酒楼后院的马厩,安排马夫帮着甲队生员把三十多匹好马都安顿下来,交代马夫带着几个手下准备马料和饮水,然后自己则陪着甲队生员从后面进入了酒楼大堂,在唐俭的吩咐下,交代人手准备金香楼拿手的好菜。
“唐俭,安排你们家掌柜,多搞点这边镇出名烈酒,让我们大家好好品尝一番。”鱼赞大声的喊道,贺若怀亮、元长寿、韦津也都大声赞同,唐俭看了一下高表仁和伍云召,见这二人也没啥意见,便安排唐福送上了八瓶塞北知名的烈酒塞北香。
酒上桌以后,唐俭陪着鱼赞打开了酒瓶,然后给在坐的每一位斟满了酒杯,八瓶塞北香的酒瓶便见空,这时候唐福已经伙计上了几道提前备好的凉菜,鱼赞、贺若怀亮、元长寿,还有伍云召等人和大家碰杯之后,便一口喝光了杯中酒,连连称赞了几声,然后鱼赞和贺若怀亮喊闹着让唐福再上八瓶塞北香,高表仁看着大家喝的痛快,也不愿意扫兴,便让唐俭安排唐福又上了八瓶酒,令狐德棻、于志宁、孔颖达、颜籒、王绩、顾胤等人,也很少喝这么烈的酒,分了三次喝完杯中酒之后,又被鱼赞等人斟满了酒杯,当热菜上来之后,吃了几口热菜,又喝完了一杯,便都有些醉意。
高表仁、袁富贵看着几人有些醉意,便等他们吃完了一碗面之后,带着史怀义、崔义真、杜如晦、房乔几人,把令狐德棻、于志宁等人搀扶到了后院客房,安排休息后,刚折返到了酒楼一层大堂,便听到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真是好酒呀,给我们也来两瓶。”
高表仁和袁富贵等人扭头一看,竟然是张仲坚和玉泉观主李逍遥二人走了进来,有些惊讶的这两人竟然会在一起出现在金香楼的门口,便赶忙让唐俭吩咐下人安排酒菜。
原来张仲坚离开幽州之后,在经过怀戎城的时候,在一家饭铺吃饭的时候,也是一位碰到将要塞外游历的李逍遥,两个人便结伴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向着御夷城里出发,结果两人在快要到达御夷城南城门的时候,远远看见了国子学甲队生员一行刚刚进城,便不慌不忙尾随而来,他们二人进城之后,一番打听,知道袁富贵、高表仁一行落脚金香楼,便直接奔着金香楼而来,到了金香楼门口,便被塞北香的酒味所吸引,忍不住吩咐掌柜也上两瓶酒。
“若论手下功夫,我鱼赞估计不是张仲坚的对手,但是这喝酒一道,估计你张仲坚不是我鱼赞的对手,来满上,我们两个人好好喝一场。”鱼赞也不顾忌坐在张仲坚对面的李逍遥,直接让唐福开了了一瓶桌上的塞北香,然后给张仲坚和李逍遥斟满以后,便要和张仲坚碰酒,袁富贵和高表仁笑笑不语,两个人悄然的从大堂后门走出之后,向着酒楼后院的客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