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过是侯莫陈家的旁系子弟,就敢如此嚣张,你们知道这些都是谁呀?京都城里最顶尖的豪门子弟,到了御夷城里竟然让你们侯莫家的下人欺负上头了,哈哈,看起来你们侯莫陈家以后在京都的日子也不好过呀,赶快滚蛋吧。”杨士览训斥了一番侯莫陈盛,让他带着手下赶快滚蛋。
侯莫陈盛也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连连赔礼,然后带着手下扶起了伤员,连忙走路,周围看热闹的一些豪门家族的子弟,也都知道鱼赞等人来历不凡,不敢多说,都悄悄散了。
周围的人散尽之后,杨士览在金香楼里陪着宇文世及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以后,留下了十几个人在金香楼外维护治安,然后带着其他手下都悄然离去。
杨士览走了以后,金香楼周围恢复的平静,高表仁、鱼赞等国子学生员也都回到了客房休息,唐俭交代唐福给张仲坚和李逍遥也准备好了客房之后,也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客房里休憩。
一夜平静,第二日上午,高表仁、袁富贵等人刚吃完了早饭,御夷城张家的家主张观前来金香楼拜访。
其实五台山道佛擂台比武的时候,御夷城里一些豪门家主便都闻风而去,在月谷中观看了十日,多少也知道道佛之争最初的缘由和国子学甲队历练生员有关,当侯莫陈家族的子弟在金香楼里和鱼赞起了冲突之后,御夷城里的一些家族便都知道了高表仁等人的来历,便告诫家中弟子,不得到金香楼附近惹事生非,避免引起事端,张家家主则早几天已经收到了幽州城里的张氏旁系子弟张公谨的传信,现在正好找个由头过来拜见,顺便还是想和袁富贵搭上一些关系,毕竟张家一直都和道门有些牵连,曾经在北周武帝时期上书灭佛的道士张宾也是张氏旁系子弟,不管如何避免,张观也都清楚张家早已经站队道门,别无选择,最好的策略还是不断的加深和道门的联系。
张观到了金香楼以后,竟然在大堂里看见了李逍遥这个熟人,赶忙上去见礼,然后又在李逍遥的介绍下,和袁富贵在一个包厢里坐了下来聊了一会天,然后说起自己家族里在的前辈张宾和幽州城里的张公谨,拉近了和袁富贵之间的距离,互相在一起聊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张宾又在袁富贵的介绍人,分别和高表仁、伍云召等国子学生员认识了一番,中午陪着大家一起在金香楼吃完饭之后,便告辞离去。
下午的时候,杨士览又被御夷镇将贺拔神武派遣过来,请国子学甲队生员上门作客。高表仁、伍云召等人便都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带着国子学甲队生员向镇将府上出发。
贺拔神武身材高大,面相威严,不过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亲切,当国子学生员到了镇将府上,贺拔神武带着副将丘师礼、偏将安弘仁和镇将府衙记事参军达奚暠一起迎接了出来,然后和大家寒暄了几句,便在镇将府衙对面云香楼设宴招待国子学生员。
“你们都是国之栋梁,这次塞外历练要多观察、多学习、多了解,争取深入的掌握边镇和塞外草原的情况,以后一旦进入朝堂,也都能梳理出好的为政之策,我在在此恭贺诸位一路顺风。”贺拔神武端着酒杯敬了大家一杯酒之后,便和高表仁、伍云召、杨师道、韦津、元长寿等旧识在旁边叙话。
贺拔神武现在也仅仅三十多岁,虽然在御夷城里担任镇将也十来年光阴,不过旧日的时候在京都里和国子学甲班生员的许多家长都有往来,在京都勋贵圈子里评价非常的不错,也是甲班许多生员的敬慕的对象。
御夷镇将府衙的记事参军达奚暠是大隋名臣达奚长儒的长子,达奚家也是边镇豪门,素来都和贺拔家族亲近。达奚长儒十五岁父亲去世,袭爵为安乐公,曾经是宇文泰亲信,正直朴实,多有战功,在平定蜀地战役中,所向披靡。曾经跟随北周武帝平定北齐,开皇元年,杨坚受禅登基,升达奚长儒为上大将军,开皇二年被任命为行军总管应对突厥沙钵略可汗和其弟叶护等入侵,杀敌无数,身受五处重伤,后来在担任兰州总管任上去世。达奚暠是达奚长儒长子,父亲去世后年幼袭爵,近几年年岁渐长,便到贺拔神武帐下历练,被贺拔神武委任为记事参军。在京都勋贵子弟中,达奚暠人缘也不错,再加上和薛收、韦津、宇文儒童等人年岁相近,还不到二十,旧日在京都里多有往来,这次御夷城内相逢,脸上也是一片喜色。
副将丘师礼出身寒门,自幼从军,悍勇无比,在塞北边镇也颇有名望,虽然年近三十,不过看上去却有沧桑之感。偏将安弘仁乃京都西域富商安兴达之子,年龄还不到三十,自幼被其父聘请名师教导,马上马下功夫也都不错,十八岁从军,因功擢拔,脸上颇有英气,不过毕竟出身商贾之家,在酒宴上也是颇有社交之能,尤其面对甲班这些勋贵子弟,更是一脸的笑容。
“近几日草原风波将起,我们御夷城可能也会安排将佐出塞,后期难免草原相遇,今日能在这御夷城相聚也是一种机会,大家都互相认识一下,以后等我们御夷镇将府上人员到京都里办事,你们没准就是哪一个衙门里面的管事,记得要体谅一下我们边镇的困苦,千万不要在粮饷上卡我们脖子。”贺拔神武一边和大家聊着天,一边开玩笑的说,惹得甲队生员都哈哈大笑。
酒宴散席之后,贺拔神武和镇将府上众人目送着甲队生员离去,慨叹一声:“时光匆匆,转眼之间,这些笑着也都长大了,希望他们未来都是国家栋梁,期望不要成为国之奸佞。”
“看这些人面相和举止,也都是方正之人,又多读圣贤书籍,应该不会误入歧途的,不过那个袁蜀平面相颇有出尘之相,似乎以后应该很难混迹朝堂。”副将丘师礼在旁边说。
“老丘呀,你这眼光真是毒辣,哪个袁蜀平本身非是凡尘之人,身份非同凡响,不过我也不便透露。”贺拔神武哈哈大笑着在丘师礼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满脸笑容的带着大家折回了镇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