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晟离去后,云堂堂主顾靖也赶了过来。“云堂向来以速度为快示人,关键的时候总是来迟。”风堂堂主洛云调笑着说。
“是,都是我的错,接到信息匆忙来迟。”这顾靖看上去有点木讷,但是说话也颇有方式。
“算了,也不算来迟,毕竟人在历县,我本想着你们外堂有一两个能在这里,帮我充充场面,没想到在这人还真不少,不过也没事,哪崔家不想硬闹,我们也就算了。”袁富贵面色平静的说完,让李播和黄君汉先回聚香楼上,自己则陪着太玄道诸人,在福寿堂的内院里说了一会话。
“这次十院大比之后,估计要进京,你们到时候商量着在京城安排一两个人,方便我联络。”袁富贵和大家聊了一会说。
“京城的确颇有凶险,少主您还没有达到先天境界,在哪卧龙藏虎的地方,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恐怕不好应付,我们几个最近也都抽不脱身,陈殿尊、云殿尊和两位大长老已经商量好了,准备让孟丽娜、青明子陪灵玄云大长老稍后进京,帮您押阵,当您破境入了先天,他们就回去。”极真峰峰主王良听到袁富贵问话,赶忙禀报。
“这样也行,我后面还想和灵虚宫左长老请教一些修炼问题,正好。”袁富贵笑着说。
太玄道灵虚宫两大长老在整个太玄道内,位阶和三位殿尊相若,青玄殿、星月殿、云极殿内左右护法长老,位阶和外堂主事相等,日常外八堂事务主要由青玄殿统管,协调修行俗务。
灵虚宫、星月殿、云极殿内部也有一些下属,不过在隐身在后处理一些俗务,很少公开。在太玄道内,地位也远远不如这些外堂主事。
袁富贵在福寿堂和王良等人说了一会话,便吩咐他们离去忙自己的事务,自己返回到了聚香酒楼,陪着李播、黄君汉等又说了几句话。
“今天的事情,还有我的身份,不用揣测,也不要再外面乱说话,”袁富贵告诫诸人。
“是,是,我们一定会保密的。”贾闰甫和柳周臣其实还没有从今天的事情中惊醒过来,也猜不出袁富贵的具体身份,但是能让崔家在这济州府的嫡系当家崔晟让步退走,肯定身份并不简单,所以连连点头,尚青山、夏玉山毕竟和袁富贵同时东岳书院丁班生员,日常多有往来,也没有太当回事,总觉得今天事情有些邪门,尤其看见袁富贵把两个明显的内劲高手的腿都打断,早已经震惊完了,至于后面崔家的事和袁富贵身份的问题,也没想太多,因为袁富贵平时和谢科来往密切,必然身份并不简单,否则谢科那样的高门大族又怎么会经常追着袁富贵的屁股后面跑前跑后。
至于李播和黄君汉二人,虽然震惊袁富贵背后的势力,毕竟他们觉得这对他们以后也是好事,更不愿意对外多说,就这样大家一起随意的吃喝完毕,袁富贵带着东岳书院几人和李播、黄君汉二人辞别离去。
“这位袁家贤弟身份真是不简单呀。”看着袁富贵等人消失在永嘉巷后,李播结完了帐以后,和黄君汉并肩走出永嘉巷的时候,黄君汉感叹了一句说。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们李家从歧州迁到旧滩村的时候,袁家嫡系子弟都在战争中死亡,袁家世伯也无心再当里长,便出家为僧,当时我父亲曾听他提起袁家幼子,三岁时候在海边莫名失踪,当他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东岳书院三年级的生员,他是我父亲活动县学关系,去年推荐入院的插班生。具体他失踪后有啥奇遇,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的武学是他后面传授,所以提升速度比较快。”李播悄声解释了一番。
“你当然不会清楚了,你看今天为他站台的几位,都是隐世大派太玄道外门的几位主事堂主,他的身份能简单吧。”黄君汉毕竟是狱吏,在大牢里能接触很机密,悄声对李播说。
“哪就好,有人帮着他,总比让他孤身一人被人欺凌好。”李播想法简单,只要袁富贵过得好,他也也很开心。
再说崔家崔晟回到济州府的崔家院落里的大堂落座后,吩咐道:“把那个逆子抬进来。”话声刚落,几个下人便把崔义玄抬进大堂。
“你这个逆子,平时便告诫你安心读书习武,不要像个纨绔子弟一样,游手好闲,结果你这个蠢材,竟然被崔延吉那个蠢货几句挑拨,便去找人是非,这次撞到铁板上了,差点把我们清河崔氏一脉嫡系拉到泥潭。”崔家毕竟在世俗界影响广泛,回到家里安排人打听了一番,崔晟便猜出了袁富贵的身份,当时惊得出了一身大汗。
“我已经安排人去请福堂圣手过来帮你治伤,伤好以后,不要再惹事生非,并且碰到那姓袁的一定要低头道歉,下跪也无所谓,如果能交好最好,如果不能交好,千万再得罪人家,你看着天下稳定,不知道有多少暗涌潜伏,我们崔家家大业大,但拖累也大,如今得罪太玄道嫡系传承人,如果不想办法补救,一旦时局动荡,也不知道有多少草莽之辈,会拿我们崔家开刀。”崔晟警告崔义玄。
崔义玄已经知道家族撞到了大铁板上了,但是也不知道对手的背景有多强,现在听父亲一说是隐世大派太玄道嫡系传承人,也有些害怕,毕竟方外之人,可以干涉世间纷争,又不受世间礼法约束,最是麻烦,听到了父亲崔晟警告,也不敢随意抱怨,赶忙点头称是,此时在内心深处对远房堂弟崔延吉,深恨入骨,心中暗想:“崔延吉你这个王八蛋,这次坑害本少如此之惨,并且也丢尽了人,等我伤好了,再和你好好算账。”
“不过书院同窗之间些许争斗,便挑拨家族嫡系弟子欺辱同窗,此等无情之人,岂能是我们崔家这种诗书传家之家子弟做出的事情,崔平,你直接把管事差事交卸了,带着他回东岳郡,你家在蓼县还有几亩薄田,带着他躬耕去吧,此后不得再入这济州府我们清河崔氏别院。”清河崔氏在济州府别院的管事,听着崔晟面色无情的说出上述一番话后,后背惊出了一声冷汗,但是却一声也都不敢吭,心里恨不得把自己那个逆子千刀万剐,但是无济于事,只好跪在地上连连称是,然后在崔晟一句“滚出去!”的呵斥声下,退出了大堂,赶忙回到了回到了管事的房间,面色灰白的把差事交给了崔家的二管事,便雇了马车,带着哭哭啼啼的妇女和下肢俱断的崔延吉,向着东岳郡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