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今文皇陛下乃是其母梦苍龙踞腹而生,生的目如曙星,手有奇文,俨成王字,出生几月后,遇到一老尼对他母亲说,此儿贵不可言,但须离父母方得长大,贫尼愿为抚养。其母便托老尼抚养,不过这个老尼单身住在尼姑庵内,经常出门,必须要让尼姑庵便的农妇照看。有一天老尼出去,让这农妇照看,农妇抱着文帝,突然看见他头上生出双角,满身隐隐鳞甲,好像一条怀中的小龙,这个农妇吓的以为是妖怪,吓的大喊一声向地下丢去,辛亏老尼归来,随手抱住,惋惜说,惊了我儿,迟了他几年皇帝。”在路上,徐世绩谈兴大浓的对魏征和袁富贵谈起了文皇的逸闻。
“都不过是无稽之谈,你也当真,不过文皇陛下也是雄才大略,竟然用了不到十年时间,便统一了这天下,也算是造福百姓了,不过堂堂天子,却甚是惧内,遍观史书,这也真是少有之事。”魏征魏玄成面色严肃的说。
“孤独皇后以十四之龄,嫁入杨家,陪着文皇陛下,从困苦中一路走来,历尽千辛万苦,平时也顾念天下苍生,算是贤惠;同时也怕陛下因色怠朝政,影响这天下黎民百姓生计,陛下也是顾念夫妻情谊,算是有仁有义,到了你魏玄成口中,便成了惧内,哈哈。”徐世绩调侃魏征。
“天子九五之尊,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本乃礼制,岂能以寻常百姓家事衡量?”魏征反驳道。
“好好,不和你争辩,大兴城三年前便已完成建设,据说布局整齐划一,形制长方,由宫城、皇城、外郭城组成,且皇宫、官署、民居分离,界限分明,一百零九坊也是布局颇有章法,内有都会、利人二市,坊内施行督查制度,管理严格,皇宫、官署、寺庙分别据六坡之地,易守难攻,又聚集皇气,风水格局合理,又开水引渠,循环往复,符合五行规制,且又雄伟壮观,三年来迁民入都百万户,真正是当今天下最繁华的去处,奈何我二人,入京后若无合适职司,也需要寻个谋生之道。到是袁家贤弟,我看身价颇富,到是不用有此之忧。”徐世绩说。
“高门士族豪门大户,有时候出身也很重要,袁家兄弟是不是和青洲高门有些关联?”魏征试探的问袁富贵。
“我呀,其实也和你们出身差不多,不过是蓼县海边旧滩村一个里长幼子,母亲长兄皆因战乱而亡,家父勘破红尘出家为僧;不过我在三岁的时候,颇有机缘,在海边玩耍时,被海上一世外高人接走收养,父兄皆以为我落海而亡,去岁师尊安排出世历练,方才回归;因师尊身价颇厚,世外并不常用,出世历练之时,曾赠与厚金,因而生活无忧。”袁富贵半真半假的对魏征说。
“袁家贤弟身世倒是比我二人更是凄惨,魏某失言,请贤弟莫怪;十院大比之后,我们兖州书院领队文考落榜,通过济州司狱提点结识了新任东郡郡守,谋得东郡法曹职司,当时我等同窗好友临别吃酒,翟让说多亏袁家贤弟出借两千两白银,帮他打通关系,让我等非常吃惊,皆以为袁家贤弟乃世家豪门子弟,身价才如此丰厚,故有今日魏某以言相试,没料到袁家贤弟家事如此凄哀,请恕魏某鲁莽之语。”魏征连连道歉。
“魏兄不必多虑,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袁某本就东岳郡蓼县子弟,本次又取了东岳郡科举头名,身世东郡府皆知,又无隐瞒之意,魏兄何罪之有?”袁富贵面色平静的说道。
“贤弟竟然获得了推荐参加科举考试的凭证,并且考了东岳郡头名,恭喜!恭喜!在济州府初闻朝廷试行科举考试,我和魏兄也想报考,奈何一打听方知,只有持有推荐凭证者方能报考,我们徐魏两家门第太低,虽薄有资财,也无法获得推荐凭证只好作罢。”徐世绩苦笑了一下。
“我和高门谢家嫡子谢科同窗好友,十院大比期间同居一室,获得推荐凭证后,赠与袁某一张,因而获得报考资格。”袁富贵并无隐瞒谢科赠与考试凭证之意,淡淡而言。
“袁家贤弟乃是福缘深厚之人,我与魏兄此次赴京路上碰到袁家贤弟,也算是一种运气,昨天我晚上我们还在担心后面赴京囊中羞涩,吃饭都成问题,碰到袁家贤弟,看起来我们二人不会挨饿了。”徐世绩可能真是生活窘困相迫,脸皮倒是非常厚,直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徐世绩你怎可如此行事,你们徐家虽不是高门之家,也算豪富,路上你把马卖了几百两银子,说要和我一路步行赴京,顺便领略这大好山河,现在怎可欺诈袁家贤弟?”魏征着急说道。
“魏征呀,我们徐家左右上百户,身价合起来也不过两万两白银,你魏家左右也将近七八十户,身价合起来也不过上万两白银,岂能何袁家贤弟相比,你看看袁家贤弟这匹汗血宝马,纵然拿上万儿八千的白银,又如何能购到?你再看看袁家贤弟这身行头,岂是我等可比?还有你刚才可是说了,翟让为了谋东郡法曹职司,向袁家贤弟借了两千两白银,如果袁家贤弟身上没有三五万两白银,岂能随便借给相识不过数日的翟让两千两白银,此等豪爽之人,你我现在不粘上,难道到了京都困窘后,去那些高门大户门下乞怜求生?你想想我二人身上盘缠不过几百两,到了京都吃住能维持两月有余就不错了,如果没有更好的落脚点,吃住都是问题,希望到时候你我不要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所以现在碰到袁家贤弟这种身价豪富,又和我等出身一样的豪爽之人,早日低头黏上,方保后日无忧。”徐世绩哈哈笑着对魏征说。
魏征想了想觉得徐世绩说出的这一番道理虽然有些无赖,却也切中二人现实,便面色多少有亏的说:“哪到了京都困窘,到时候可要麻烦袁家贤弟接济一二。”
袁富贵听了徐世绩一番话,也觉得此人有些无赖,不过随便又想想现在这天下百姓境况,便又理解了徐世绩的心里和想法,毕竟大家活着都不容易,谁又能够像他这样,意外进了灵域秘境后,出来虽说要历练红尘,身价豪富,吃喝又都不犯愁。
“没事,两位贤兄如果在京都真到困窘境地,千万不要客气。贤弟到时自会相助。”袁富贵也哈哈笑着说。
三人一马走了一路,在天黑之前,便到了颖阴县地界,便在县郊一家酒楼门口停下,袁富贵进去找掌柜的开了三间客房,安顿好了以后,又交代伙计照顾好自己的坐骑千里青,然后便和徐世绩、魏征二人在大堂中间一张桌前坐下,点了一桌菜,正准备吃了起来,门口便传来一句:“原来袁家贤弟也到了这里。”袁富贵抬头一看,看见裴行俨和王伯当二人,正从酒楼大门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