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科、韦津、薛收三人带着袁富贵、颜籒、顾胤、谢莹、谢蓉、颜如玉一行出了颜家院门,雇了三辆马车,朝着芙蓉园外的云阁而去。
芙蓉园是大隋皇家禁苑,位于曲江池南岸,挨着大兴城外郭城,占地三十顷,云阁位于芙蓉园附近通善坊外长街边上,是一座采用回字型风格建筑的高档酒楼,因为曲风高雅、建筑风格大气、豪华,通常也是京都勋贵子弟宴客的主要场所之一。
谢科、韦津、薛收三人带着袁富贵一行到了云阁门口时,已经下午申时,此时云阁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
大家进了大门以后,让一楼接待宾客处的掌柜,在二楼安排了一间包厢进去坐下后,观察了一番,发现云阁内部完全类似井字风格设计,二楼三楼都是回廊式的包厢,一层则是完全敞亮的大厅,正有西域风格的歌舞表演。
谢莹、谢蓉、颜如玉三个女孩,第一次来到这种豪华场所,有些惊奇的站在廊道上看了一会,便有其它包厢的客人,起哄喧闹着让他们过去陪酒,三人便有些羞恼的又折了回来,袁富贵、韦津、薛收三人中午也没有顾得上吃饭,这时候便开始点单上菜。
菜上来后,谢科、袁富贵等人刚吃了几口,便有一个男子带着醉意闯进了包厢,对谢莹、谢蓉、颜如玉说道:“褒国公家世子宇文化及公子,请三位小娘子过去喝几杯。
“令狐行达,你给老子滚出去。”谢科站起来冲着闯进来的醉汉呵斥道。
“原来是谢家的谢科谢映登呀,看来这几位就是天下闻名的谢家小娘子了,哪更应该过去陪宇文公子喝几杯。”令狐行达嬉皮笑脸的对谢科说。
谢家虽然名传天下,奈何南陈、南梁灭亡后,谢家也是一蹶不振,在大隋朝堂上也没有个一官半职,令狐行达便并把谢科放在眼里。
“令狐行达,你再不滚出去,不要怨我韦津对你不客气了。”韦津站起说。
“哎呀,韦家的韦津,好狂呀,哈哈,我过去禀报宇文化及公子,说你韦津和谢科一点面子也不给。”令狐行达冷笑了两声后便离去了,这时候桌边的颜如玉有些紧张,谢莹、谢蓉浑不在意。自从随着静云观至元道人修炼武艺,这两姐妹看待这天下的视角完全不同,并且有知道袁富贵的身份,根本不怕朝堂上这些勋贵公子。
令狐行达本是令狐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原本在天鼎书院读书,本身武艺不凡,平时和宇文化及交好,在天鼎书院大比中露了头角后,在宇文化及的照顾下,又获得了参加秀才科考试的凭证,顺利考上了秀才后,也和袁富贵、谢科等人同期插班到了国子学读书,属于国子学戊班生员,这次和宇文化及一行十几人到云阁吃饭,顺便找一些娱乐,竟然碰到了谢科等人带着三个身材娇美的小娘子,便突然来了兴致,故意挑逗,现在在谢科、韦津面前失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回到包厢中,在宇文化及身前一番搬弄是非,挑拨宇文化及安排人向谢科包厢一行挑战。
宇文化及本是京都城里著名的浪荡公子,听到竟然在云阁中出现了谢家的小娘子,想到谢家女子在天下偌大的名头,更是色心顿起,决定就在这云阁里找一些娱乐,便带着包厢中的一行人,走到了回廊上,大声喊道:“掌柜的,把你们歌舞都撤下去,这谢家的小娘子已经到了云阁,咱们再看这些胭脂俗粉也没啥意趣,索性就在这大堂中设一个擂台,谁赢了,便让这谢家小娘子过去陪着吃几杯酒。”
当宇文化及的话音落下以后,二楼三楼包厢中的宾客们都纷纷走出了包厢,站到回廊上一片掌声。
“谢家小娘子到了这京都城,我们的确要搞个欢迎仪式,这擂台赛不错,我们二楼三楼的包厢中的客人都来比一比,最终那个包厢的宾客等了这擂台比武的魁首,便让谢家小娘子陪着吃一顿酒,也是场佳话。”越王府世子杨玄感竟然也在云阁的包厢内,听到宇文化及的话声后,赶忙出来表态。
“你们是不是欺人太甚,我们不过到这云阁里吃一顿饭,你宇文化及便要欺辱上头。”谢科站在门口大声的说道。
“谢科,不要激动,我们大家都是爱慕你们谢家的小娘子,在这里举行一场欢迎的仪式而已。”宇文化及哈哈大笑着说。
“是呀,谢科,要有风度,不过是让你们谢家小娘子陪你这里比武的魁首吃一顿美酒,你们包厢里一行人,如果实力够强,赢了大家,得了魁首,哪等于你们谢家的小娘子还是陪你们包厢里的一行吃酒,你有啥可着急的。”这时候,从杨玄感身后走出了一个身材高俊的儒雅男子对着谢科说,谢科一看是国子学辛班夫子李密,便不再吭声。
“来,来,让我令狐行达,向各位讨教一番,如果没有高手下来,我就直接向谢科发起挑战了,战胜了谢科,谢家小娘子就过来陪宇文公子喝几杯。”令狐行达笑着说完,便从二楼的回廊跳到一层大堂中央的舞台上。
“谢家是我们江南名门望族,文华数百年,岂是你这种登徒子随意调戏,让沈法兴见识一下你的本事。”令狐行达有些无赖的行为,让江南一些文华之家有些不齿,沈家在江南也是豪门大族,看到令狐行达的行为,想想沈家在大隋朝廷管制下的困境,内心里有些同命相怜,便不顾同行人的劝阻,执意从二楼回廊上跳了下去,落到了舞台中央。
“沈家沈法兴,看起来你们男人还有点骨气呀,哈哈。”令狐行达看着身材中等,面相廋削又颇具文傲之气的沈法兴冷笑了一番,然后抽出随便佩剑,剑指沈法兴。
沈法兴随手用一把铁扇,平时看上去是文雅装饰,临战的时候,又科作为兵器,看着令狐行达长剑指来,手中铁扇一抡,变换出一番精妙招式,和令狐行达站在了一起,两个人战了百十来找,沈法兴乘着令狐行达转身速度慢的空隙,一脚凌空,直接把他踢下舞台。
看着令狐行达被踢下了舞台,宇文化及面色一变,冷笑的说:“元敏,你下去教训他一番。”
宇文化及话音刚落,身后便闪出一个面相阴狠的魁梧青年,手提一把朴刀跳了下去,招呼也不大,一招力劈华山,直奔沈法兴而来。
沈法兴没想到对方如此莽不讲理,直接借着下跳冲击之力,便对自己下手,刚闪躲过去后,竟然被元敏瞧了个空隙,趁他躲闪之际,又是一招偷袭而来,沈法兴恰好站在舞台拐角,收脚不稳,便被元敏这一掌拍在后背上,直接落在了舞台之下。
沈法兴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想想这是比武,竟然自己已经掉下了舞台,等于也就落败了大家,多余的话也不说,折返到二楼包厢门口的回廊准备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