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没想到傅子修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他还以为,许繁星要是想上来,恐怕要费一番功夫,谁知,傅子修竟直接答应了。
得到答复后,王俊微微颔首应了下来,随后出去将这个结果告诉了之前的员工。
员工听了又是止不住的道谢,随后才下去对许繁星道:“我们傅总在,碰巧现在有空,许小姐跟我来吧。”
许繁星跟着员工一路上了顶楼,到了傅子修办公室门前时,员工停下,对许繁星道:“到了,您请便。”
说完后,他便转身离开。
许繁星站在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情复杂,她长舒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后,才抬手敲门。
敲了两下,门便被自动打开,她的手差点落了空,许繁星讪讪的收回手,走了进去。
傅子修坐在转椅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听到动静,他转了过来,一双好看的眸子,带着嘲讽的神色,盯着许繁星,他唇角微勾,冷笑道:“许繁星,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双眼睛里,有太多许繁星不愿意面对的神色,并且,很陌生,里面写满了厌恶和嘲讽。
在之前,他们五年后第一次见面时,傅子修的眼里不是没有,只是,那时候的他,眼中起码还有恨,浓烈的恨和不甘。
而如今却再也没了其他更多的感情,只剩下单纯的厌恶,那种厌恶,就像是看到一个不想触碰的东西一般,明明白白的写着四个字,‘我讨厌你’。
这种眼神,刺痛了许繁星的眼,她抿了抿唇,将心中那不该出来的情绪赶出脑海中。
许繁星直视着那双眸子,一字一句道:“不做亏心事,我为什么不敢来?”
呵,傅子修轻笑,好一个不做亏心事,原来,那些事情在许繁星的眼里,竟是理直气壮地。
他冷笑道:“你果然让我刮目相看,许繁星,你是怎么做到可以把那些卑劣的事情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就像是你是对的一般,是这几年,意大利的民风,让你变成了这样,还是你原本就这样,恩?”
傅子修毫不避讳的表达着自己的情绪,这些话,听在许繁星的耳朵里,格外刺耳。
许繁星唇角微动,“到底是怎样,似乎都和你无关,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真的要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么?”
闻言,傅子修眉头微挑,似乎觉得许繁星的话很可笑,“你不要忘了,做到这个份上,都是你逼我的,从五年前开始,你就在利用我,到了那天你用你那父不详的儿子来利用我的时候,我才将一切都想明白。”
“许年年不是父不详,他的爸爸就是……”
许繁星极力的想要解释,却被傅子修冷声打断,“够了,你想说他的爸爸就是我么?我能被你骗一次,那是因为我觉得身为一个母亲,不会利用自己的孩子,这是一种本能,可你的做法,让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叫做母亲,如今你还想继续骗我,你究竟把我当傻子,还是把你自己当傻子?”
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傅子修的怒气就无法控制,他无法想象,自己当时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是怎样激动地心情。
什么都想好了,却没想到,再最后一刻,自己还是可笑的被骗了。
他竟然,可以在时隔五年后,还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许繁星睫毛微颤,心中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显得无能为力,她点点头,笑的有些悲凉,“好,我知道自己解释不了,我也不想再解释,许年年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你信或者不信,那都是我的儿子,所以,律师函上的东西,你是认真的?”
“是,我该拿回傅氏应该得到的赔偿,你也要为自己的事情付出代价,在傅氏,从没有心慈手软这一说。”
许繁星吸了吸鼻子,苦笑道:“是啊,那个会心慈手软,无条件相信我的傅子修,早就不在了。”
早就死在了五年前的那个订婚宴上,而现在的傅子修,变得陌生,疏离,不,他不是傅子修,他只是傅氏的总裁。
许繁星的话,让傅子修脸色微变,他眸子紧了紧,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颚,许繁星被迫抬起头看着他。
傅子修咬牙道:“你不要企图用这样的话,来让我放过你,你我之间的交情,早就没了,许繁星,你有一双好看的眼睛,只可惜,这双眼睛,太会骗人了,你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
像是在对许繁星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傅子修冷冷的盯着许繁星看了好一会,才猛然松开手。
下颚上传来一阵疼痛,许繁星蹙了蹙眉,只觉得这痛,根本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她抬眸到:“我会找律师和你的律师团队交涉,在此之前,我只想再说一句,傅子修,我们终究,一定要变成这样,像两个仇人一般的对立么?”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曾经傅子修为自己毫不犹豫裆下一切的模样,不管是在那芦苇丛中,还是在卫家的那一场战役上。
傅子修都曾好不抑郁的,替自己解决一切风浪,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变成这样仇视对方,就像是两个从未认识过的人,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傅子修的神色,有片刻的变化,只是,那片刻的变化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他冷声道:“我们之间,本就没了交情,许繁星,这一切,不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么?”
末了,他话锋一转,“除非,你可以带着你的儿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鞠躬三次道歉,承认你们骗了我,承认你利用自己的孩子,只为了利益,或许,我大发慈悲,还会放过你,放过许家。”
许繁星猛地抬眸,她看着傅子修,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可是没有。看到的,只有不带丝毫私人情感的厌恶。
她没想到,傅子修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她咧开嘴角,笑了笑,笑的有些嘲讽,笑着笑着,便觉得那笑容变得无比苦涩。
她说:“傅子修,你、做、梦。”
傅子修的眸子逐渐冷却下去,“好,很好,不愧是许繁星,那我就看看,你究竟怎么和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