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酒店里,桌子上摆着一瓶开了的红酒,地下是王思思扔的衣服。
她身上穿着浴袍,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穆雅,内心毫无波动。
仿佛经历那些事后,她变了一个人。
穆雅情绪稳定了些,拉着她的手问。
“许暖暖。”
她听到这个名字,手猛地抽回去,一脸警惕的看她。
“为什么要提她?我现在的下场,拜他所赐。”
她脸色犹如白纸,眼底红血丝密布。
“穆雅,她是坏人。”
王思思的手指抠着自己的手,恨不得这只手就是许暖暖
“顾跃飞,许暖暖,还有王成亮,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一个也不会!”
王思思情绪激动,起身在屋里快步走了两圈...那落在水里的窒息感,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她突然跪在地上了,扶着穆雅的膝盖。
“穆雅,你愿意帮我吗?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我要复仇!”
“帮,思思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夜色朦胧,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加长林肯行驶在街道上,坐在车里的男人沉稳而冷静的转着拇指上的戒指,他眸子同夜一般黑沉,深不可测。
车子高调的停在一家酒店门口,门童伸过白色手套过来开门。
“傅少,您来了。”
傅子修弯腰,手扶在西装的第三个扣子上,皮鞋落地,笔直的身子站稳了。
他眉眼沉着,门口的一众人两侧站开,傅子修阔步而入。
精致而奢华的大厅里,头顶的灯价值百万,傅子修停在包间门口,身后的人过来开门。
门刚开,传出里边人的声音
“傅总来了。”
他抬眸,视线落在坐在对面的男人身上。陈臣光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他人虽坐在轮椅上,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眸子里的情绪也是淡淡的
“傅总很守时。”
傅子修随意的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身后的人关上了门,孙秘书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
桌子摆着酒店最新的菜品,随意看过哪一个都是精致奢华,傅子修看着眼前的人。
“破费了。”
“哪里的话。”陈臣光的手摊开,手心有一串佛珠。
“能够请傅总过来,是我的荣幸。”
傅子修哼笑一声,两个人都知道今天过来不是吃饭的,陈臣光还没说话,微低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他的来历。
“不知道傅总,对我们有没有兴趣。”
陈臣光试探着问,手一抬,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拎着手上的银色方方正正的箱子过去。
咣当一声放在桌子中间,菜里的汤溅落出来两滴,傅子修捏着戒指,挑眉。
陈臣光又抬手,那男人又拎出箱子扔在桌子上。
“陈总这是……”
“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只要傅总放过陈列,您想要几个箱子随你开口。”
陈臣光端出做老大的样子,他本身做事就像是黑帮,不过用钱解决不了事,那只能用命解决了。
傅子修,他不是不敢动,只是有些麻烦。
他视线盯着傅子修,潜台词是劝他见好就收,别在这场姜太公钓鱼的戏码上插手。
傅子修没动,连拎着箱子的男人都在疑惑的看他,仿佛就在下一秒他可能又会扔一个箱子在桌子上。
没人能跟钱过不去,陈臣光知道傅子修有点实力,他愿意买陈列的命,是因为他还有用,对自己有用。
“陈总还真是大方。”
傅子修看着他,眸子里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
陈臣光洗耳恭听,听他淡淡的开口。
“我不要钱,只有一个要求。”
“您说。”
“我听说魏国林的儿子魏嘉译,一直在纠缠我的女人。”傅子修松开领带,玩味道。
“你知道的,没人喜欢其他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转。”
“您说暖暖?”陈臣光理解的说。
“她的确漂亮,傅总看来也是深情的人。”
傅子修手搭在桌子上,拧眉,“我要你抓到他,但有一个要求,我要亲自处理他。”
“这是自然。”
傅子修从兜里掏出烟,隔着烟雾看陈臣光。
“你也别掉以轻心,他这个人像是泥鳅,不好抓。”
闻言陈臣光笑了,眉上都是自信。
“是,但泥鳅还是泥鳅,只能在泥土里挣扎。”
“终究是盘中餐。”
傅子修冷冷一笑,从椅子上起身,捏着烟的手轻轻扣了下扣子。
“那就麻烦陈总了,至于您的要求,放心吧我不会动陈列了。”
他转身要走,眼看着要走出门口了,身后的陈臣光忽然叫住他。
“傅总,您同许氏的总裁,许繁星是旧友?”
“啊,生意场上难免有接触。”他嘴角提了一下,不屑的开口,手半握。
“不是我的菜。”
陈臣光看他色眯眯的笑,了然的大声笑,这属于男人之间的默契。
门一关上,屋内屋外的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傅子修用自己的手帕狠狠的擦着自己的手,每个指节都不放过,走到门口时,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他视线扫过停在门口的另一辆车,冷笑一声上了车。
陈臣光手肘撑在桌子上。
“魏嘉译你查过了?”
“是个废物。”拎着箱子的男人很快收拾好了箱子。
“吴闯差点打死他。”
“吴闯也差点死了。”陈臣光语重心长道。
“小李啊,你跟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看人还是这么表面。”
李特助弯腰鞠躬。
“对不起先生。”
陈臣光把玩着手里的搪瓷茶杯,眯着眼睛嗅着茶香
“既然傅子修点名要他,你抓了人送过去便是。”
“一个魏嘉译换陈列。”他话停顿,问的是小李也更像是问自己。
“值不值呢?”
李助理站的直了,“这种小人物,先生不必记挂在心上。”
“你去安排吧。”陈臣光开了轮椅的开关,“这些小事你看着处理,我累了。”
“我送您回去。”
医院里的病床上,白色被子下隐约躺着一个人影,护士来了两趟,输液瓶里依旧有药,她嘀咕一句后离开了,以为自己看错了。
半夜12点,一众黑衣人悄悄潜入,在黑夜中有人一把掀开了被子,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半人高的靠床娃娃。
李助理按着耳机吩咐。
“今夜找不到人,你们明早去辞职。”
他下了死命令,耳机里是有力的回复。
“李特助,用不用告诉先生?”
李特助擦了擦手。
“先生睡觉时不希望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