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们两个大男人保护一个小女孩还保护不好?
慕平庆眼里闪过一丝别的情绪,冷慕总觉得他有事瞒着他们俩没说,慕平庆身子弓着,他脸上肉颜色发红,聚集在一起,看起来有点狰狞。
“我上楼去和慕清说几句话。”
他起身时的动作有点踉跄,魏嘉译手刚伸出来,他自己站稳了,摇晃着去电梯那。
冷慕和魏嘉译四目相对,从慕平庆这个表情来看,恐怕这个宋先生还真是不好对付。
能让一个黑帮大佬吓成这样,还掌握着这个地方的经济命脉,这个宋先生可不是土皇帝,他已经是个皇帝了。
楼上,慕清先去看了傅子修和许繁星,傅子修已经醒了,许繁星正在喂他喝水。
她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两个人两情相悦相濡以沫的爱情不正是她所向往的,可惜了,她那颗心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
从刚刚开始,一眼万年这个词在她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不动声色悄无声息的离开,许繁星抬头时,看到她消失的裙角。
“是慕清救的你。”许繁星伸手放在傅子修的额头上,“没看出来吧,她竟然是一位医生。”
“嗯。”许繁星眼眶有点热,她笑着和傅子修聊天,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傅子修的胳膊上。
他伸手攥住她手,喉咙滑动,“繁星。”
许繁星慌乱的擦着眼泪,“你知道你两根肋骨都坏了吗?你知道差一点就扎在你心脏上了吗?你知道你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差点致命吗?”
你知道……你差点就死了吗?
她慌乱的擦着眼泪,也不过是想掩盖自己的害怕和担忧,傅子修当时的想法只想要她活着,再危险的时刻他也要让她活着。
“别哭了,嗯?”傅子修心里苦涩,“下次不会这样了。”
“不会什么样?以命抵一命吗?傅子修你可以成熟一点吗?下次如果有这种情况,我不希望你为了救我去死,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给我好好的。”
“嗯,我保证,自己不会陷入这种情况之中了,可以吗?”傅子修握着她的手往唇边凑,无比怜惜的亲吻。
冷慕和魏嘉译敲门进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呦,傅总伤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谈情说爱呢啊,你这是想要为了伟大爱情赌上性命啊。”
他走过来,伸手在傅子修身上按了一下,看到傅子修只是皱眉,将那一声啊咬碎在牙齿里。
真够能忍的。
“冷慕,你别在这犯病!”许繁星护犊子似的从床上跳下来,蹦到冷慕面前,对着他的胸口狠狠捶了一拳,“你怎么这么欠,他还伤着呢!”
“嗯嗯嗯,我知道了,卧槽,许繁星你手劲真够大。”冷慕捂着肚子,拉着魏嘉译的胳膊,“来,搭把手。”
魏嘉译心不甘情不愿,冷慕卖惨的模样有点滑稽,他看着好玩还是伸手拉拉他一把。
“骨头断了两根?”冷慕坐在椅子上,长腿伸开,他本来想抽烟来着,刚才在楼下的时候,烟瘾勾起来了,不抽他难受,碍于这里有个病人,冷慕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豆豆鞋。
嗯,这双魏嘉译欣赏不来的豆豆鞋。
“我早就知道了,他骨头会断。”冷慕打了个哈欠,晚上天黑看不清,他从车里跳出来挂树上了,他们俩可没那么幸运,要是傅子修不保护许繁星,两个人可能都会受点轻伤。
可惜呀,人家傅总疼老婆要紧,宁愿自己断骨头也不会让许繁星的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口。
傅子修,太庸俗,这个人不大气,谈起恋爱智商为零,比如他遇到那种情况肯定不会这么做。
“你在说话,你脑袋可能会断。”许繁星做了一个恶狠狠的手势,冷慕脖子往后缩了缩,“哎呀妈呀,我真害怕的很呢。”
“没有正事就出去,别打扰病人休息。”许繁星就差拿着拖布轰人了。
“是这样的。”魏嘉译忍不住站出来说话了,“我们和慕平庆说了关于宋先生的事,他好像挺害怕。”
许繁星抹了一把脸,要说昨天她反悔了考虑要不要放弃复仇,而今天她忽然想开了,且不说和卫修远之间的仇恨,就凭傅子修躺在床上这一点,许繁星就不想忍了。
甭管这位宋先生有什么神通,甭管他在这个地方有多大的势力,她都统统不想忍了。
她不差,傅子修也不差,更何况,她早上打电话叫人过来帮忙。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许繁星问他们,她眼睛里分明已经确定了心思,冷慕看出来抬手示意,“这位小姐,请发表你的想法。”
她眉一扬,手上握着热毛巾,“当然是,报仇。”
不报仇怎么是许繁星的性格呢,她宁愿输,也不愿意逃跑。
冷慕逗她,下巴指着傅子修,“你老公可在这场游戏里,差点命丧黄泉。”
“所以要报仇。”
“在接下来,有可能我们几个人当中有事发生。”
“所以要报仇。”
“还有可能牵扯进来慕家父女。”
“所以要报仇。”
许繁星眼神坚定,冷慕在确定她是否头脑清晰,毕竟那天她握着刀子去捅卫修远的时候,一点也不理智,冲动的很。
“现在逃跑还来得及,游戏一旦开始,冷慕你可不能喊停了。”许繁星笑着看他,四目相对时,冷慕对这个女人啧啧嘴,“要不是和傅子修呆在一起久了,我都差点忘了许小姐可还是许总了。”
“小瞧我你就死定了。”许繁星伸出一个手指头,“冷慕要给我掉链子,你就等着死吧。”
冷慕笑了笑,难得没应声怼回来。
山顶的别墅里,宋朝看着陆续下来的佣人,端着的精致清朝茶杯忽然摔在地上。
众人皆停下来,颤颤的看着他。
他看着那盆子里的鲜血,看到那粘稠的脓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叫来管家恶狠狠的吩咐,“去给我查,慕平庆现在在哪。”
他脸阴沉,周围的红木古董都透露着点阴森森的味道。
他上楼推开卫修远房门的那一刻,卫修远吐的一塌糊涂昏天黑地。
屋里药味掺杂着一股化脓味道,宋朝走过去,一脚踹在蹲在地上诊疗的医生,“我他妈花大价钱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