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嘉译上楼也讨不到好处,冷慕现在看他也恨的牙痒痒,他干脆去打扰许繁星了,傅子修正在新买的轮椅上,打算去参加葬礼。
他直接说了慕清的想法,许繁星脸色渐渐变白,她捏了一下指尖,她一直觉得慕清这个孩子很有魄力,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如果爆炸了,那岂不是整个葬礼上的人都要给宋朝陪葬?
“你有什么主意?”傅子修端着茶,许繁星拿了条小毯子放在他大腿上,他缓缓抬头目光平静。
“我要去宋家。”
“你要炸了宋家?”许繁星手上的动作停了,“你这样和慕清的想法有什么区别?宋朝该死,他们家的佣人的该死?”
魏嘉译安静的看着她。
傅子修沉默,许繁星自顾自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魏嘉译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质疑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最近情绪的确有点不太稳定,“那你想干什么。”
“周蕊儿在宋家。”
许繁星这次有点坐不住了,她目光有些急,“宋朝抓她干什么?”
“她怀孕了。”
屋里短暂的安静,许繁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周蕊儿怀孕了?她名声那么不好,卫修远这样的人应该嫌弃她脏不碰她才对。
可宋朝接她去宋家,那只能说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卫修远的。
傅子修抬手捏了捏眉,他像是对任何事都是一副看透的态度,当初毕竟是许繁星支持周蕊儿去卧底的。
“你去那,是要干什么?”许繁星捏着衣角还是有些着急了,“你不会直接给宋朝身上绑炸弹吧。”
“我没那个能耐。”魏嘉译笑笑,他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了,许繁星总觉得这个样子的魏嘉译带着一股成熟感,又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魏嘉译。
一个刚刚过了十八岁的男孩子,竟然没有一点孩子气,反而成熟又老成。
“他那有个东西,里边有关于慕清的,她想拿回来一直没有机会。”魏嘉译说的是实话,这件事的确是慕清自己说的,东西到手,她才能放开手脚。
事情一细想也的确是,要不是宋朝手里有慕清的东西,慕平庆怎么会花费一个亿去给宋朝?
“她知道东西在哪,我要去。”
许繁星拧着眉,她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冷慕知道吗?”
“不要告诉他。”魏嘉译苦笑,“现在还和我赌气呢,我做完这件事回来给他道歉。”
许繁星还是有些犹豫,她看着旁边的傅子修,他一开口更是让许繁星心里那点犹豫幕没了,“我能拦住你?”
沙发上的少年没说话。
许繁星也听懂了,魏嘉译这就是过来通知一声,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冲锋陷阵了,如果出事了麻烦告诉冷慕一声。
只不过他是为了慕清去的,恐怕这次冷慕是真的要生气了。
“手里有……”枪?傅子修还没说出来,魏嘉译抢过来,“有,冷慕给我的,很顺手。”
“宋家安保很强,一顶一的厉害。”许繁星虽然从那逃出来可也是心惊肉跳的,她那次死里逃生,傅子修又伤成这样,总之那个地方是龙潭虎穴,九死一生。
“我知道。”魏嘉译研究研究好了那里的地图,“东西我也知道在哪,拿了我就回来。”
这下他们两个连拒绝的理由都没了。
他连夜去的,许繁星开着车跟着他,傅子修不放心派了两个人跟着。
车子停在城堡后边,魏嘉译枪上好膛翻墙进去,傅子修说的没错,他对付巡逻的安保费了一会功夫,忽然别墅里响起一阵哀嚎声。
魏嘉译胳膊在脸上擦了下,难道是卫修远?
他顺着墙摸过去,攀上二楼,宋朝的书房在三楼,他扳着窗台跳上去,咚的一声人落地。
一进来,卫修远的声音更加惨烈了,他不知道卫修远经历了一场怎样的浩劫,反正现在就在这,他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离开。
他脑袋里记得很清楚慕清说的位置,魏嘉译走过去发现抽屉上锁了,他在周围找了一圈,慕清说钥匙在书架上,左边第二个。
他手探过去,一切都太顺利了。
魏嘉译看着门口没动静,拿了钥匙开抽屉,随着抽屉打开,慕清小时候的照片渐渐清晰,照片上的慕清同现在没什么差别,只是小时候脸上有婴儿肥。
照片的另一侧有一封信和一个u盘,魏嘉译手伸过去时,紧张的咽唾沫,
虽然他不知道这里边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他大概能猜到。
什么东西能够让慕平庆服软,能够让他只身前往赴死,连一把枪都不带?宁愿被人凌迟至死?
这只能说明,宋朝手里的东西可以毁了慕清,可以毁了慕平庆最宠爱的女儿。
为了自己的女儿去死又如何?他捏着那张薄薄的信封,以及小u盘,忽然有千斤重。
宋朝知道慕清有所动作了,知道慕清豁出去一切要给自己死去的父亲一个交代,她像一只疯狗一样乱咬,全然不管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如何强大的敌人。
他收好,魏嘉译最近情绪波动太大,感性要压下去自己的理性了。
那不是真正的魏嘉译。
门口忽然有脚步声,宋朝正在骂着下属,“他说不打麻药就不打麻药?你们就真不打?当植皮是一件小事?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肉不是肉?”
他用力推开了门,魏嘉译正蹲在桌子底下,他身体恰好缩成一团躲在椅子前面。
宋朝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随后签字,他眼神落在桌子上的茶杯,似乎是移动了,魏嘉译刚才进来差点撞到碰到的。
他眯着眼睛说,“听说慕家那丫头要举办葬礼,我同她父亲交好,到时候记得送一份大礼过去,大礼。”
他不动声色的说完,伸手让下属别说话,随后他脚步走到门口,抬手关了灯和门。
宋朝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耳边还有卫修远惨烈的叫声,此时到像是背景音乐了。
他视线落在桌子上,下属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跟着他一起等。
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闯进来,难道是为了那个东西?那个丫头慌了?让人过来偷?
他冷笑目光如炬。
魏嘉译蹲在那等了快十分钟才推开椅子,他感觉到一股不对劲的氛围,他身子缓缓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