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定乾终于正经起来，灼灵倒也不端着，南疆一向与人交好，这些年和宋国的关系也不算太差。
宋国和南疆一样，皇室凋零，唯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罢了。也正因如此，宋国皇帝对自己同胞弟弟的孩子一直都颇为重用，宋国世子顾定乾在宋国的地位待遇与普通皇子并没有什么差距。
在一定程度上，这位世子还是有一些话语权的，他今日跟着她过来，所说的话，大约也代表着宋国皇帝的意思。
“既然宋国世子有事相商，那就请吧。只是世子大约也知道，我南疆一向与人为善，崇尚和平，若是要借兵，怕是不能。”
众所皆知，宋国与燕国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友好，两国的战争一触即发。宋国与南疆比邻，若是借兵，南疆绝对是不二人选。况且南疆的兵力在诸国之间一直都是一骑绝尘，尤其是南疆的阵法，绝对是诸国最害怕遇见的对象。
南疆一向超然于物外，并不对侵占国土，扩张版图感兴趣，顾定乾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若是向南疆借兵，可能性几乎为零。
“圣女觉得，南疆与燕国相比，如何？”
云十安还没等灼灵说话，就先十分鄙夷地说：
“燕国，我父亲在的时候，的确是战无不胜，但是一旦没了我父亲这个战神撑着，还剩下什么？纵观整个燕国朝堂，能拿得出手的将军不过也只有当年我父亲手下的副将，裴勇将军罢了。
况且燕国重文轻武，对武将多有打压，曾经的不少将士都被迫卸甲归田，留下的不过是一些老弱残兵，若是与我们南疆对上，不过强弩之末罢了。”
虽然这话尖锐了一些，但是的确也挑不出什么过错来，舅舅是个好舅舅，但是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君主。
年轻时，有母亲和云伯伯的助力，有南疆这个强大的兵力帮衬，燕皇也不过是一个守成之君罢了。如今舅舅日益老迈，被权势迷昏了头脑，被美色和奸臣迷惑了双眼，又对自己的儿子们多有猜疑，现在的他，绝对算不上一个明君。
似乎早就知道云十安会这样说，顾定乾笑了笑，云十安看不上燕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来燕国曾经对云十安这个天生的将才并不是怎么太重用，这样做大约也是为了压制云家，制约云文渊的缘故，但是这样做，也的确让武将寒心。
二来也是有灼灵的缘故在，灼灵的母亲死于非命，至今死因不明，云十安对灼灵的情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况且云十安的父亲云文渊又是淑慎长公主的师兄，两人同门情深，云文渊现在对燕国大概也算得上是恨之入骨了。
“那圣女和云将军觉得，燕国哪位皇子登基，对南疆最有助力？对燕国也最为有益。”
灼灵从来不掩饰自己对林南行的亲近，从前她是燕国的凤阳郡主如此，如今她是南疆的灼灵圣女亦是如此。
“若是宁王登基，燕国基业起码还能维持百年，燕国与南疆也可百年无战。但若是太子登基，大约与舅舅如今也差不了许多，碍于皇后娘娘的缘故，本宫也愿意给太子几分面子。
但是若是四贤王登基，虽说本宫与郑王妃关系还算不错，但是因着他那个母妃和他做的那些龌龊事儿，本宫就不会放过他。
况且四贤王可不算是什么善茬，他是个极有野心的，城府极深，就连本宫父王都看不透他。本宫不敢确定，他日后，会不会对南疆发起战争。
想来对于宋国来说，四贤王登基，也是最让宋国头疼的事情。”
宁王林南行，燕国诸位皇子里面最让顾定乾琢磨不透的一位。他的生母身份未明，位分低下，能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皇子爬到如今的位置，靠的都是自己的城府与谋划。他走的每一步看上去随心所欲，实际上其实暗藏杀机。
这样的人若是为友，一定是最好的助力，但是若是处于对立面，还是先除而后快的好。他这次前来，就是为了验证这位玉面阎王是不是伯父要找的人。
“本世子前来，其实的确就是为了这位宁王而来，斗胆问一句圣女，可识得这位宁王的生母？”
宁王生母？九表哥的母亲？这个人似乎是整个皇宫的禁忌，在燕国皇宫的这些年，灼灵还的确没有听说任何关于这位妃嫔的传闻。这些年来，表哥也一直养在淑昭仪的名下。
只是，这位宋国的世子，怎么会突然间提及这位在燕国从来无人提及的妃嫔？
灼灵一脸懵地看着云十安，云十安也是一头雾水，虽说那些年那他也经常出入燕国皇宫，但他毕竟是外男，后宫他还真的没有去过几回。
云十安察觉到这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九皇子的生母身份未明，对外只说是个身份卑微的婢女。但是从前他就觉得，这位娘娘的身份可能有些蹊跷，现在这位宋国世子突然问起，云十安更觉得这事情似乎有问题。
“不知道为何世子会突然间问起这位娘娘？难道她与世子有什么渊源吗？”
顾定乾一开始也没有打算瞒着他们，一来毕竟九皇子与南疆圣女关系一向不错，南疆圣女地位超然，又对燕国的皇宫几乎了如指掌，她是最好的切入点。
二来，既然宋国想要寻求南疆的帮助，自然是要拿出些诚意来的。
“这倒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娘娘大约与我们宋国有些渊源。”
宋国？灼灵从来没有听表哥说过关于他生母的事情，她一直害怕这是提及生母，表哥会心中难过，对于林南行的生母，她也只是知道这位娘娘名叫知意。
“既然世子提到了这位娘娘，大约之前也对这位娘娘调查过一番，这位娘娘一直都是燕国皇宫的禁忌。
她生前惹得舅舅不快，舅舅对这位娘娘似乎有些不满，就连这位娘娘仙逝之时，舅舅都没有给她一个封号。就连本宫，也只是知道这位娘娘的名字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