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红山营子蒋平和五姨选好了一块墓地,分别打开盒子拿出赵大成和四凤的骨灰,发现其中盒子底下有一个信封,并没有封口,四凤忙叫来蒋平,打开后是一张300银元的银行本票,四凤知道这应该是若楠把住的房子被卖掉的钱,蒋平没有说什么起身继续挖着土,过了一小会四凤也过来帮忙,汗水和着汗水滴答滴答落地,蒋平像什么也没看到继续挖着。。。。。。。(旁白:一家四口去,归来的入变成了骨灰何等的悲催。。。。。。)
钱先生和钱太太正在用餐,郭北进来了,大哥:“他们意思是现在社会舆论压力太大,需要后天上法庭亲自宣判小豪无罪然后当庭释放大哥你看。。。。。。”钱太太示意郭北一起坐下用餐,然后看着钱长卿,钱长卿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向郭北摆手意思让郭北坐下一块吃,郭北站在那里没动,钱长卿喝了有口水,眼睛看着面前的一个盘子,舌头在牙齿间找着食物,大脑思考着,又喝了一口水说:“现在不也只能这样了吗?”郭北回答:“是。。。。”刚要说别的被钱长卿打断了,“这群王八蛋,关键时候都想自保,真他妈自私。”
董凌岚见钱长卿上巡捕房了,就拿出那封信仔细又看了一边,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洇湿了枕头。“她到底是不是我女儿,我女儿不会说话的,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我自己为了救儿子杀了女儿?至少她也是知情者,她的父母应该知道玲花在哪里,可是都死了?玲花啊,你到底在哪里啊,现在是不是还活着啊。。。。。”
民国22年西历1933年12月18日开庭的时间到了,钱长卿董凌岚夫妇盛装出席,还有郭北,“青帮”恒社杜月笙的首席门生陆京士和金门剧院的马祥生,这些多是钱长卿的朋友,还有就是不是钱长卿的朋友如“斧头帮”的郑保真据说是受了王亚樵的委派,“申报”的史量才,市长俞鸿钧派去了自己的秘书徐俊辉,不但现场座无虚席,法庭外面也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法官宣布开庭,钱小豪被带了出来,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看了一眼钱长卿和妈妈董凌岚这边,钱长卿点头示意一切都搞定,董凌岚也点头示意让钱小豪忍一忍就快回家了。原告那里只有一个所谓代理人,律师都没有。代理人见赵若楠没来,也没有举出任何有价值的证据证明钱小豪是杀人凶手,法官站起来全场也跟着站起来刚要宣布钱小豪证据不足当庭释放的时候听到一句:“法官大人,证据在我这里,”赵若楠出现了,后面跟着申海,法官宣布继续审理然后坐下了,全场人也都坐下了,钱长卿和董凌岚郭北都惊呆了,钱长卿深感大事不妙,看了一眼郭北,郭北满脸愧疚的看了眼自己的主子钱长卿,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与此同时最震惊的莫过于董凌岚,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赵若楠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先是欣喜紧接着就是悲伤。。。。赵若楠亲自把含有钱小豪指纹的证据材料经代理人送到了法官面前,然后狠狠的瞪了董凌岚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法庭鉴定人员进行了鉴定。
原来那天申海和若楠分开时,若楠就把这个重要的证物给了申海,若楠被装进麻袋沉到黄埔江的时候,正巧被申东和另外一个来执行任务的人陈平撞到,因为他们见申海迟迟没回来着急就直接过来找申海,碰巧看到若楠被绑架,见人单力薄就没出声只是悄悄的开车跟在后面,等郭北他们一走,申东和陈平立刻跳下江,水是很凉水流很急还好申东水性好就上了已经昏厥的若楠。这两天暗地里申海通过关系让法院必须走程序审理钱小豪,还请来了一些报社记者坐在下面记录,让他做不了假。。。。。。
董凌岚已经沉不住气了,她冲着赵若楠大声说:“赵小姐你以前认不认识一个叫高玲花的女孩,认不认识,她在哪?在哪?你是不是以前叫玲花,你说你是不是啊!!”法官用法槌敲打着法桌,“肃静肃静”钱长卿也赶快抱住自己的太太让其坐下,钱长卿小声问:“你是说她是你的女儿”董凌岚抽泣着说不出话一个劲点头,钱长卿又问:“你确定吗?”董凌岚哽咽着说:“当时高鸿顺给我的信在她包里发现的,应该差不了。”若楠看到台下哭的成泪人的女人在心里暗暗的说出了“演戏”这两个字。此时法庭工作人员鉴定结果出来了,法官认定枪击赵小鹏致死的就是钱小豪,法官刚宣布完,钱长卿就站了起来说:“法官大人,请暂时休庭这位女士和这位赵若楠小姐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台下一片嘈杂说什么的都有,钱长卿的朋友们就说让她们把话说完再审吧,耽搁不了多久,法律不外乎人情。。。。。。反对的如史量才郑宝真就说法庭不能儿戏,看人家拿出证据就休庭法院成什么了。。。。。。。法官对钱长卿有所顾及,知道其庞大势力,虽不符合法律程序但是又怕让钱长卿难堪日后会遭到报复,只得敲着法槌说:“肃静苏静。”
正在若楠担心唯一的机会会错过,法官为难之时,此时忽站起一人正是市长俞鸿钧的委派人秘书徐俊辉,只见他站直了身板看着眼钱长卿这边又面向法官大声说:“我奉市长委派在此监督本案,市长再三嘱咐一定要维护原告人的合法利益,体现出法律的公平正义,”然后问道:“法官大人,依法是应该继续审判还是休庭?”法官有人撑腰自然硬气起来说:“依照法规应当继续审判”徐俊辉悠然的说:“那就按照法规依法审判,都坐下吧”说完坐到椅子上。
钱长卿知道这件事自己已经掌控不了了,之前他上上下下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这是他所料未及的,他表情凝重知道做什么都晚了,此时他自责不该为了维护和浙江督军卢永祥的关系而大包大揽,他缓缓的坐下,郭北陆京士也都纷纷坐下,董凌岚也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她绝望的望着钱小豪,钱小豪也没有了刚出庭时的镇静,眼睛慌乱的看着钱长卿和董凌岚。
最后全体起立法官戴上面纱宣判:“钱小豪枪杀赵小鹏一案证据确凿,7日后处以“环首死刑”(也就是问吊),退庭!”还没等法官转身离席现场和法庭外如过年般一片欢腾,钱小豪拼命的往外挣脱呼喊着:“爸救我,妈我不想死!”被两个法警奋力摁着,郭北过去指着法警怒喝:“给我放下,松开!”两个法警完全没有顾及他,好像没听到一样。若楠跪在地上留着眼泪向法官的离去的方向“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对着家乡的方向大呼:“爸!妈!小鹏!我为你们报仇了”申海也跪在若楠旁边,留着眼泪双手“紧紧”抱着若楠的肩膀。董凌岚要去抓儿子小豪的手被法警阻止了,看着被慢慢带走的小豪董凌岚发疯似的嚎叫:“儿子!妈妈会救你的!妈妈会救你的”在庭内庭外一片欢呼叫好声中陆京士青帮及巡捕房等一干朋友都灰溜溜的走了,据说有人看见了顾海滨也在人群中。。。。。
申海扶着赵若楠的肩膀走出了法庭,一群记者马上跑来采访若楠,“赵小姐,之前法庭人说你不会出庭,你为什么会出现的法庭上”“赵小姐法庭还你公道,你下一步打算还呆在上海吗?”“赵小姐你担心钱家报复吗?”“赵小姐传闻你一直有斧头帮支持是真的吗?官司赢了想对大家说点什么呢?”若楠低着头一言不发在申海的保护下往外走着,看媒体人一直追着问,申海认为不说也不行就义正言辞的敷衍说:“感谢上海各界朋友的帮助和关心,感谢大家”正在这时不知谁说了一句,钱长卿出来了,媒体人一窝蜂的朝着法庭的另外一个入口冲了过去,“钱先生钱太太我们还上诉吗”“钱先生据说有一个凶手是卢永祥的小儿子钱小豪替人背黑锅是这样吗?”其中一个申报的记者说话最为犀利“钱探长钱小豪这次认罪您是为给赵家灭门赎罪,所以不会上诉了吧”董凌籣此时神情有些恍惚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什么,钱长卿没做答复,郭北就一个劲的推开记者,听到刚刚那个申报记者的问话,郭北猛的撕住了那个记者的衣领,那些人不是我们杀的,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我让你在上海消失。。。。。。
若楠和申海上了神东开过来的车里,若楠上车后还是一句话没有说眼睛看着车窗外,申海也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倒是申东感觉车里三个人都不说话感觉非常的不自在,很快车开到了郊外。
申东从倒车镜里看了下申海说:“若楠姐,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不就是为了将那小子送上断头台吗?现在也算是给小鹏和叔叔婶子报仇了,这是多么欣慰的结果啊,?”说完又从倒车镜看了一眼申海,见申海没有让他闭嘴的意思就又接着说:“若楠姐别想太多了,跟我们走吧,一起革命到时你俩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多好啊。。。”“你好好开你的车吧啊”申海打断了申东,申东并没有停下不说“我这不是劝慰若楠姐吗?让她憧憬下一片静美祥和的未来吗”“我怕若楠姐抑郁”“好了,你歇歇吧,把嘴闭上就是最大的安慰了”申海再次打断申东的话。话音未落只见申东一个急刹车车斜着停在了路中间,由于是急刹车没有预先说明申海和若楠的头都撞到了前排的椅子靠背上,只听到申东骂了一句:“他妈怎么回事,”紧接着又说:“不对!快下车!”此刻已经迟了,后面一辆车挤在了副驾驶后面的那个门上,“别动!”“别动!”枪手已经把枪抵在了申东申海及若楠的头上,这时一个女人发疯了似的挤在枪手前面挡在了若楠的面前,“放过她吧,她是我的女儿”此人正是董凌岚,郭北大声说:“太太,是他非要至少爷于死地,”钱长卿摇着头凝视着董凌岚说:“她不是,你醒醒吧!你这是干什么?早听我的就不会这么麻烦了!让开!!”此刻的钱长卿俨然一头复仇的狮子,在一起二十几年钱长卿还是头一次对董凌岚这么大声说话,董凌岚也大声说:“她就是,我已经没有了儿子不能没有女儿”钱长卿对着董凌岚又喊了一句:“让开,她不是你女儿,你女儿早死了,可你儿子还可以活着,就是他们必须死,我这是在就小豪在就你懂吗?”董凌岚近乎撕心裂肺:“我女儿没有死,她没死,信在她身上,不是她还会是谁?放过她,长卿!”她两只手护着若楠的车门就像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曾经风华一世的董太太头发是凌乱的,脸上的妆是花的,此刻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姿,此刻申海都看着抵在自己头上枪手的眼睛,打算伺机掏枪,申海也是,他脚下是一支美制汤姆森M1921机关手枪,也就是冲锋枪,若楠也惊呆了,倒不是这个阵势,因为她早有心里准备,倒是被董凌岚的行为搞蒙了,认为有可能是他们的计谋或是陷井。
时间凝固了好一会,钱长卿看着董凌岚咬了两下牙说:“郭北,走!”说完转身上车后就紧闭双眼,郭北愣了一下用手里的枪把在风挡玻璃上用力击打了一下,顿时风挡玻璃碎了,一块玻璃划伤了郭北的手,他说了句:“上车”然后扶起董凌岚进了钱长卿那辆福特轿车,随后枪手一个个上了各自的车迅速驶离了现场。
申东整理着掉进车里的碎玻璃,申海双手扶住若楠的肩膀关切的问:“没事吧?”若楠回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