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若自从出生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说话。她是被一个哑巴佣人养大的。倒是有一个女人常常看见她,但是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因为她总是骂她,骂她扫把星,克死了她的父亲。
父亲是什么?她一直不知道。
知道有一天,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然后她就被那个男人带走了。
然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
跟着男人来到一栋别墅里,他说,“你从今天以后,跟着我住了。”并且让一个阿姨照顾她,教她说话,可是她不想说话。
后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来了。他一直和她说话,不想理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衣服的人拿出一套彩色的蜡笔,自顾自的写写画画。
那是什么东西?好奇怪。嗯……看一眼,嗯!就看一眼!
看了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后来,白衣服的人见我感兴趣,把蜡笔递给我。一点也不客气,拿着蜡笔就乱画了起来。
黑色的太阳,黑色房间,黑色的窗帘……
“纪先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纪小姐很有可能是自闭症。”
送走那个白衣服的人,男人就蹲在了她的面前,“若若,”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我是你爸爸。”
从那天之后,她有了很多蜡笔,那个说是她爸爸的人每天回家都会陪她。她在画画,他就在一边工作。
直到有一天晚上,一道惊雷从天而降,惊吓的她从梦中醒了过来。
“噼——咵——”一声又一声。
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她想起来,她还在那个家时,也是这样一个惊雷的晚上,那个女人不知道怎么的,发了疯似的闯进她的屋里,野蛮地把她从床上拖起来,不顾她的反抗,一直拖到院子里。
“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我的生活全被你毁了,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雨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身上,砸在她的心里。
雨越下越大,女人骂累了,返身回屋里,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外面。
直到第二天早上,哑巴佣人起来后,才发现她倒在院子里,浑身湿透。
或许是那个女人良心发现还是什么,她被送往了医院。
那天的情景清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忍不住地浑身颤抖。
不怕,很快就过了。不、不……不怕……
“噼——咵——”
忽然房间亮了起来。她看向房门。那个男人从门外快速走来,迅速走到她的窗前,犹豫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抱住了她。
不知道怎么的,眼睛有些凉凉的。
“不怕。”那天晚上,男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
虽然男人话不多,但是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爸爸!”她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眼里有些她看不懂的表情。过了很久,慢慢地抱住了她,像那个惊雷的夜晚一样。
后来她们家遇见了一个漂亮的女人。那个女人来找她的狗,和闭嘴很像的狗。
闭嘴是一条哈士奇,是她三岁的时候,爸爸送她的礼物。不过它太吵了,所以爸爸给它取名叫“闭嘴。”
那个女人说她画画好看。真有眼光。
不过她画得更好看她也想要画得和她一样的好看。
她做的蛋糕和面包也好吃。
那个女人最近怎么没看见她了呀?
爸爸出差了,爸爸让那个女人来照顾她。
擦香香是什么?
她还要给她讲故事?什么是故事?
好奇!
呀!那个女人她亲了她!怎么可以亲她?爸爸从来没有亲过她!
什么?晚安吻?晚安吻是什么?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
不过……感觉挺好的。
他从来也没有出过那么久的差。她好想爸爸。
糟了,好大的雷。
爸爸……
唔——是谁掀开了被子?是那个女人。
她是第二个。第一个是爸爸。
嗯,她是个好人。眼光又好,人也好。
她的怀抱香香的,和爸爸的不一样,爸爸的怀抱硬硬的。
那个坏女人来了。好怕。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忽然来到一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安慰方式。是那个亲她,给她讲故事的女人。
“妈,妈妈”
她是第一次喊这个词语。
……
“若若,今天去上幼儿园,害不害怕呀?”
“不怕!”看着妈妈温柔的眼神,她觉得很开心。
“要和小朋友们和谐相处哦!妈妈给你的小书包装了一些小零食,到幼儿园以后可以分给小伙伴们哦。”
“好——”
“准备好了吗?”一道男声想起。是她的爸爸。
她又开心的眯起来眼睛,“爸爸!”
爸爸走过来,摸摸她的脑袋。
“嗯,好了,走吧。”
爸爸和妈妈在两个月前结了婚,然后就和她,和爸爸住在了一起。
爸爸说,这都是他的功劳,如果不是他,妈妈不可能这么快就和他们住一起的。
可是她觉得不是。妈妈说,是爸爸这个钢铁直男,直接在求婚之后,就上她家了,气得妈妈的爸爸和妈妈像抽鞭子打他。
幼儿园到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幼儿园。
妈妈说,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会和她一起画画,做游戏。还有老师陪她。
不过她其实不想来幼儿园的,人多,太吵。
“小朋友们,今天,我们班上来了一位新朋友哦!让我们拍拍小手欢迎她。”
一阵掌声响起。
“这是纪兰若小朋友,让我们再拍拍小手掌,欢迎她好嘛?”
“好——”稚嫩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来,若若小朋友,给大家打个招呼。”
望了望窗边妈妈,看见她的笑。回头,看见老师对她鼓励的笑,还有底下的小朋友们单纯的眼神。
“大家好。”鼓了鼓勇气。
“你好呀,我叫陈陈,小名胖胖。”她的同桌是个小胖子。
“你好呀,我叫刘雨晴,他们都叫我小雨。”
“我是壮壮。”
“我是美美,这是我最喜欢的小饼干,我分给你一块呀,老师说要分享给自己的好朋友哦。”
“谢谢。”接过小饼干,“妈妈给我准备了一些小零食,我们一起吃吧。”
“呀,好呀好呀。”
“瑞瑞,以后我壮壮就罩着你了。谁欺负你,我就打他。”
“壮壮,老师说不可以打架,大家的孩子不是好孩子。”美美说道。
“唉,我是好孩子!”
其实……幼儿园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