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隐隐传出些风言风语,杭州城里闹瘟疫,得了的人普通风寒症状,躺在床上不能动,大夫治不好,至于形式如何严峻,死状如何凄惨,京中人士比杭州人士还要清楚三分。
但是病的根源呢,众说纷纭,一说是巫蛊秘药,谁家邻居媳妇娘家三嫂子的二哥哥经过七王府后门的时候看到有术士开坛作法。
此事只在民间流传,官家并未放出消息,也不见有来逃难的,一时间真假难辨,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萧衍今天没忍住,在凤仪宫前拦了我,一副就是从我这里传出来的样子。”我回想当时的情景,有种遇见前任的感觉。
然后我没有避让,抬头迎上去了。
李巍问:“可不就是你传出去的么。”
我抬手瞧着十指青葱,头也不抬道:“我哪有那本事啊,父亲几品官?认识几个人?”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十指不沾阳春水~”
“是我了。”我睁着眼说瞎话道。其实萧衍也没猜错,知道这事的是我,能传出去的也是我,但是传成这样确实不是我的能力范围,我寻思着把茅台小店开成品牌连锁还要几年吧。
他找不到我做这事的把柄,也就不能怎么样了。
“那冯小公爷又凭什么帮你搅乱这池水呢?”
“这个嘛,”谁还没个爱好了?我不打算把冯世子人生志向透露给他,而是解释道:“小公爷生性顽劣,又出了这么个事,我就假借给他出个主意,同为皇亲国戚,想来互相捉弄一下解解闷也没什么。”
“想不到他竟和七殿下是旗鼓相当的,不然怎么查不到他身上。”李巍若有所思道。“他公然找你麻烦,你怎么脱的身?”
“我也公然让他下不来台咯。”
“?”
“我侧身错开走了几步,恶向胆边生,转身喊:‘廖太医治好了,我已经掌握你打算毒害皇上的证据了!’然后撒腿就跑——他估计是吓蒙了没追我,我能活着从宫里出来真是个奇迹。”
李巍认真地说:“你能活这么大的确是个奇迹。”
我本来想认真地心里掰扯掰扯自己作为肃雪璃活了多久,后来一想,原主这位也是异类不是?活多少算多少吧,没有意义。
一个小丫头进来,看了一眼李巍,我问何事。
她规规矩矩递过来一个布包,自称是替穆国公世子送书册来的,我收下,给了赏钱也就让她回去了。
他见我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自己主动提道:“你这是当着我面私相授受了。”
“当着你的面怎么能叫私相授受呢。”我诡辩,自茶楼的尴尬事之后,想来我是做不来大家闺秀了,时不时就要给他打打预防针,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答应冯世子帮他改剧本,越快越好,所以也不多留他,叫青鸾把人给送出去,就开始研究怎么把《辽东妖妇》给改编成现今能接受的版本。
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头昏脑涨的,我叫人送了吃的喝的,一边吃茶点一边翻老太爷留下的书,看看有没有什么志怪故事可以借来一用。
前朝是皇帝喜好男风,佞臣着女装,作妖异姿态供君王淫乐,今上看见不弄死我才怪,要改成符合当下价值观的仙人邂逅。
由于文字陌生,我看得很用力,吃得也毫无节制,喝下一口罗浮茶,已经消灭小半盘,突然腹部一疼,来势汹汹,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已经从椅子滑到地上,正对门口。
体力值又变为赤红,nmd,是谁又要害老子?
青绡她走路没有声音的?我看到进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