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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桃花柳万丝

细细密密如羊毫如银针的雨丝,轻轻柔柔纱幔一般笼罩着洛阳王城。一弯碧水似青罗玉带迤逦其中,宫殿如黛隐身雨中,在宫灯映衬下影影绰绰。风露拂吹着挺秀圆润的桃花枝叶,雨丝在枝叶上汇聚成珠,顺着风姿优雅的叶片滑落而下,如水晶落珠一般,敲打在裸露的湿润泥土上,时断时续,清越如秦时乐工击打编钟。

一位白衣少年倒背双手立在窗前,看窗外的绵绵细雨雨打窗棂。他的脸上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深沉与孤独,漆黑的双眸一眼深若古井,蕴含着千年的落寞万年的忧愁。他的身后同样立着一位玄衣少年,却是叉腰而立,浓眉大眼眼神灵动。

他望着白衣少年的背影,看对方一动不动,听着窗外的雨声,不由心中焦躁,叫道:“崇简——去不去方秀川?”

薛崇简道:“春天万物初生,生机勃发。正是小兽生长繁殖期,怎可荼毒生灵?”

李隆基在房间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说:“要不,约上你的女人一起去进行探春之宴吧?”

“好!”

李隆基看到表弟前一秒还失魂落魄,后一秒就神采焕发,有些惊异,于是笑道:“薛崇简,为了一个女人,没必要如此吧!”

薛崇简不理他,兴致勃勃地准备行装。李隆基吆喝道:“记得多带些银两,这次,朋友多。”

之前因薛崇简大闹新春宴会,不便去梁王府,故而委托李隆基约云若外出。李隆基想到云若乃聪敏练达才华出众的墨客,于是让同为文士的张说前去。

张说借口不懂女人,一口拒绝。

李隆基笑道:“编撰《三教珠英》的北门学士果然耿介孤傲、睥睨群雌,圣历二年日夕谈论、赋诗聚会与五郎、六郎以及奉宸供奉诸美少年饮博嘲谑等事,你都全然忘却了?”

张说百口莫辩,拂袖道:“三郎,我怕了你。”于是,大摇大摆地骑着马,哼着小曲,至梁王府前下马请安,不料门人通报后告知云若姑娘不在府中,再问时,遭到门人一阵痛骂,灰头土脸返回。

薛崇简只好亲自外出寻觅,猜想她应该在修文馆读书。一人单骑,信手系马高楼垂柳边,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绿色长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掩映。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细碎石子漫成曲折蜿蜒甬路。四面十多间端正轩丽房舍,三明一暗,里面都是合着书籍打就书架几案。从南面房两侧又各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三四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开凿一隙,得泉一派,开沟三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薛崇简从西面侧室窗外望见了一个身穿米色棉布衣裙的娴丽身影,她云鬓半偏、荆钗斜插,露出一截雪白脖颈,正安静立在一排书架前凝神看书。他轻轻推门而进,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笑道:“原来你也看这种书!”

云若拿着本魏晋时期繁钦的书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身后有人声,惊得心跳,几乎把书掉落地上。待看清来人是薛崇简,不由羞得低了头。她正读《定情诗》:

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与我期何所?乃期东山隅。日旰兮不来,谷风吹我襦……

薛崇简笑道:“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这是你要对我表达的么?”不等云若回答,又道:“女儿家心事不必用书,你不说,我也明白。”云若拿起书,摔向他,“没羞没臊的,走开啦!”薛崇简一把握住她柔弱的手腕,收了书合起来放到书架上,笑道:“走吧,一起出门踏青。看你蓬头垢面的样子,再不出门都要发霉了。”

云若被拖拽得跟不上他的脚步,急道:“慢点,停一下,等我回去换身衣服。”薛崇简笑道:“不用了,回去再换也是素衣淡衫。修文馆不远处有家成衣店,想着你应该从未光顾。我带你去,好好挑几件。”不由分说,把她拉上马。

云若气道:“修文馆还没有锁门,天杀的。”薛崇简含笑道:“不消你吩咐,我自明白。”进去关窗落锁,出来又问,“近来怎的不见上官的踪影?”云若道:“上官大人被中宗封为昭容后,常去韦皇后、安乐公主那里。其他文士们忙于应酬交际,这里竟快成了我的私家藏书馆。”

薛崇简翻身上马,一手执辔,一手揽住云若的腰,道:“这不正合乎你的心意,坐好了,我们到霓裳香影。”

霓裳香影的老板刚开店门,正洒扫庭除,忽然见一对璧人立于门前,忙笑脸相迎,“公子翩翩少年,娘子娇娇女儿,真乃神仙下凡、天造地设。里面请,里面请!”

薛崇简对店主道:“把上好的锦缎成衣速速拿来,我等急着出城。”店主笑道:“既是出城,不如选几件胡服劲装,潇洒利落。”

薛崇简笑道:“你是女服店,不是男装店。我无所谓,只是女儿家选衣服除了好看应该还是好看。劲装拿两件,其余的全部拿成上好的霓裳。”店主笑道:“公子所言极是,我速速拿来。”说着,招呼店里小伙计把绫罗绸缎摆满了一柜台,任凭云若挑选。

云若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她素来不关心穿衣打扮,总是简衣布裙素面朝天,若不是天生丽质自然造化,可能终其一生平平淡淡,归于尘土。

薛崇简看出了她的窘迫,连忙推她进里面试衣间,一套一套接连不断试穿,一共试了十几套,全部打包带走了。店主热情相送,临了非要留个住址,说以后有生意自会送上门去。

薛崇简揽着云若跨上马,笑道:“以后有上好的美衣美服直接送给修文馆云姑娘,银两问我要。”

店主千恩万谢,在门口张望了很久,才兴奋地道:“这下遇到大户了,我要发大财了!”

洛阳城外野桃花桃叶舒展桃花灼灼,一树一树蔓延无涯。洛水悠悠,碧水汪汪,野鸭悠然自得四处凫游。李隆基、薛崇简、姜皎、张说、刘幽求、大门艺等十几位青少年,意气相投,痛快豪饮美酒十千,骑乘骏马,佩剑带弓一路向嵩山三皇寨进发。

李隆基笑道:“崇简,除了你软玉温香抱满怀,我们哥几个都是孤家寡人,今天的费用你承包!”

薛崇简答道:“只怕表兄你把你的美人全部拉出来,百辆马车也不够。”

其他人哄然大笑,笑声朗朗四处回响。

李隆基哈哈道:“弱水三千,可惜挑不出一个可心的,不如你一个云若千娇百媚,我对你是羡慕嫉妒恨。以后少惹我,惹恼了,我把你的云若给抢了!”

薛崇简笑道:“表兄,尽管放马过来吧!”

李隆基猛力一磕马肚子,马儿扬起前蹄,一声长嘶,风驰电掣奔向远方。

三皇寨层峦叠嶂绿林吐翠,空气清新百花芬芳。一众人打马上到半山腰一处平缓地,拴马到客栈高树边。

大家商议再度让张说留下看马,张说不乐意,说他要出门宴幄,寻找奇遇。李隆基大笑张说风骚,还什么宴幄。宴幄是姑娘们席地而坐,设宴赏名花并用自己的红裙围成的一个相对封闭的私人空间。

张说笑嘻嘻地道:“走着走着,山花就开了;看着看着,美人就来了。春天正是万物生发季,可能我一出门就碰见美女了。”

大门艺笑道:“云姑娘在此,你们万不可太放肆。”

刘幽求笑道:“听听人家大门艺,不愧是粟末靺鞨王子。张说你比人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说呵呵道:“我天上,他地下。”

刘幽求骂道:“恬不知耻!怪不得以前和张昌宗勾搭在一起……”

张说不以为然,笑着说:“我那是奉了女皇诏书,奉命编书。”言辞间,颇为骄傲,“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千百年后谁会记得你们,而只有我张说编出的诗集文章能流传后世永垂不朽。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乐荣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

刘幽求“呸”了一声,解下腰间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烧酒,扔给大门艺,“小兄弟,尝尝。”

大门艺接过,喝了一口,咳嗽了一下,“刘兄,浓烈甘醇,可惜小弟消受不了。”

刘幽求哈哈大笑:“酒酣胸胆尚开张,酒微烈,又何妨!三杯吐然诺,醉里有乾坤。不够爷们,不够爷们!我还是找临淄王斗酒去了。”说着,撩起衣襟,大步流星追赶远远在前的李隆基、姜皎等人。

薛崇简拉着云若的手,和大门艺并排走在后面。山路崎岖不平,蜿蜒曲折。大门艺是整个队伍中年龄最小的,也是走的最慢的。云若看他身材魁梧、高鼻深目,却时不时用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问道:“你家乡没有山吧?”

大门艺笑道:“有的,嫂嫂。大黑山、长白山、吉林哈达岭、老岭、牡丹岭,长白山上常年积雪,经久不化,蔚为奇观,上有白云峰、鹿鸣峰、龙门峰、卧虎峰、天豁峰、紫霞峰、观日峰等。长白山上有天池,晶莹如玉。长白山天池四周奇峰环绕,北侧有一缺口,池水由此缺口溢出,向北流经千米断崖流下,瀑布飞溅。

在瀑布北有一处温泉名为聚龙泉。无数热流从地底涌出,似群龙喷水。沿北坡登山去天池,天然形成一豁口,就是黑风口。黑风口洞开在两座碉堡之间,人称‘南天门’。黑风口上常有成群白腰雨燕出没。我们那里有山有水,风光迷人,资源丰富,动植物种类繁多。嫂嫂,有时间可以和崇简兄一道去观光。”

云若笑道:“听你一说,我可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了。对了,之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薛崇简回答道:“他是粟末靺鞨来大唐的使者,现在京城当值宿卫。”云若挣脱薛崇简的手,去攀附旁边山石嶙峋处一棵斜出横逸的桃花树。大门艺忙道:“嫂嫂小心,悬崖峭壁。”云若笑道:“难得小兄弟如此贴心,将来非要找一位大唐贤妻不可。”

大门艺道:“就找嫂嫂这样的。”薛崇简扶住云若的腰部,道:“小小年纪,很会招惹桃花。”大门艺哈哈笑道:“兄长谬赞了!”云若靠在山石上歇息,轻轻呼气。

她极少进行野外活动,山高路陡怪石奇木,风景虽是怡人,路程极是累人。薛崇简用锦帕为她擦拭汗水,擦完,拧开一壶水送到她嘴边。

云若接过水壶喝着,看到大门艺坐到一块大石头上,摊开画纸,研墨运笔,好奇道:“你可是画师?”大门艺在纸上画了几笔,道:“不敢当,小小画童而已。游山玩水聊以排遣。”边画边对薛崇简道:“兄长可以站到嫂嫂身边,佳偶天成神仙眷侣,执手有意,入画有情。”

薛崇简依言而行,还顺手摘了几朵桃花,戴到云若的发髻上。

山谷中回荡起“啊——啊——吆——吆——”的长啸,是前面的李隆基、刘幽求等向他们发信号,快点来,搭设帐篷聚餐了。

一路走一路观赏如刀削斧劈般的书页岩,山崖间野草蔓生荆棘杂发,野花幽香星星点点,黄色耀眼,紫色清幽,蓝色宁谧。苍鹰盘旋,乌鸦啼鸣,山雀啾唧。

在一块平整的听风石上,在百米栈道旁边,一个墨绿色军用帐篷里大家推杯弄盏,欢畅豪饮。李隆基、刘幽求等人大嚼牛肉,大口喝酒,畅谈中宗复位后把千骑营扩充为万骑营,大家知己兄弟更多的事情。

张说插嘴道:“三郎雄姿英发,雄心勃勃,不过,小人可听说昨日三郎痛哭流涕,可有此事?呵呵。”李隆基饮了一口酒,道:“不错,确有此事。”众人皆惊。

只听李隆基缓缓道:“只因昨日我见了守礼兄,守礼兄能预知晴雨。比如下了好几天雨,他说要晴天了,果然就晴了。旱了好久了,他说要下雨了,马上就下了。唬的大家还以为他有什么法术能预知天气,我昨日煞有介事地去问他。

不料,他说他从小就被囚禁在宫里,经常被打,身上到处都是旧伤疤痕,一到下雨天就疼,天要晴了就好了,哪有什么法术?说完嚎啕大哭,惹得我也伤感。”

李隆基降生以来,幽闭宫中,不出门庭者十余年。期间,其母亲窦妃被户婢团儿诬谄为“厌蛊咒诅”,被秘密地杀死于宫中,不知埋在何处。其父李旦也被诬告有“异谋”,差点被废幸亏太常工人安金藏大义剖腹,“以证明皇嗣不反”,才躲过灾难。

幽闭宫中的时候,除了薛崇简给他带些银两,就是王妃王有容陪在身边,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但没得吃喝,还要受宫人欺侮。想来生在帝王家,有时也并非幸事。

薛崇简和云若立在帐篷外,在几米开外的一株桃树下,细数桃花几朵,桃叶几片。云若穿了大门艺毫不避讳不辞劳苦地端着画架,为他们画画。

薛崇简看大门艺画的画时,禁不住哑然失笑。原以为他会把他们两个人都画上,结果画里山也没有树也没有,草也没有花也没有,只有一个云若,而云若身上的衣着也和今日所穿大不相同。

云若穿的是胡服男装,而画里的她却是施朱敷粉,画了远山眉,点了唇红,梳了高髻,穿上了白色衬衣,套上了石榴色窄袖短衫,下著粉色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肩披红帛,端地是粉胸半掩疑暗雪,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

云若似有顿悟道:“绘画和‘天人合一’、‘有无相生’、‘君子比德’等古代思辨精神是相通的吧?”

“哦?何以见得?”大门艺来了兴致,侧耳聆听。

“天才画家创作佳品经常忘我,目不见绢素,手不知笔墨,也只有排除一切外在烦扰聚精会神全神贯注,才能达到这种物我两忘的境界。这和儒家强调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道家提倡道法自然万物平等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这种物我交融的心态,是天人合一状态中最理想的境界,也是绘画中最理想的状态。绘画到忘乎所以处就会不知我之为草虫耶,草虫之为我耶?物化合一师法自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自然中有我在,我中也有自然。”

“有道理,於我心有戚戚焉!”大门艺击掌赞赏,道,“道家提倡有无相生,注重无中生有。在老子看来,宇宙之本为‘道’,道是‘有’与‘无’的统一。有无相生,不似之似,画家就以此来实现对‘道’的体验。画家不应对物细腻刻画写生,看一笔画一笔,而是不役于物体外表,在似与不似之间,方可追寻到万物‘道’之本源。

因此,画家笔下所表现的自然万物,并不是纯粹的自然物体,而是一种负载着画家七情六欲内心体验的情感自然。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似’之形是画之粗,‘不似’之神才是画之精。好的绘画作品应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意境深远韵味十足。

当然,绘画也要合乎儒家中庸含蓄不偏不倚和佛家的禅修顿悟。因此,逸笔草草不求形似,无画之处皆成妙境,模糊反精到,虚空见充实,人们往往对那些远远超于物象之表、意趣出神入化的作品给予最高的评价。不以表面的逼真和酷似作为追求的目标,而是主张言忘意得。

似与不似之间的‘意’就成了判断作品成败得失的标准。画面赏心悦目固可称为‘美’,无限的余韵那才称‘妙’。在绘画中,画家描绘客观物象不是目的,如何让画笔下的物象能更好地体现‘道’的意境才是画家的着力点。”

薛崇简看着两人一对一答,聊得不亦乐乎,忍不住插嘴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大门艺你在云若面前滔滔不绝说这么多话,对我却是不理不睬,是不是太过分了?”

“兄长,是你过分才对!”大门艺不慌不忙在山中踱步,“你刚才都讲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我把嫂嫂引为红颜知己,也未尝不可。难道你非要她成为贞洁烈妇,不能和别的男人讲一句话?”

“我……我……”天慧资颖思维缜密的薛崇简竟然忘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兄长”大门艺悠然道,“要救己身,先救己心。”

云若只当大门艺说话是风吹落叶充耳不闻,继续欣赏桃花。

薛崇简脸色拉长了一刻,默默拿壶喝酒。

“还记得武洛安吗?”大门艺望向薛崇简,“她回长安了。”

薛崇简只顾喝酒,边喝边瞟向云若修长娉婷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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