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民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是办公室的电话,忙问:“啥事?”
“你回来一下,有人找你。”电话里传出站长的声音。
张建民只得告别张桂香,离开茉莉公园。
张建民回到办公室时,冉雪莲可怜巴巴望着张建民。
“求你了,张哥,你就帮帮忙吧。”冉雪莲眼睛红肿,满脸倦容。
站长,电工,保洁员也都看着张建民,帮着说好话:“你去帮帮她吧。”
“帮一下她吧。”
张建民撅着嘴,气哼哼地说:“不帮,不讲信用,只会骗人。她上次说,我帮她把人熊处理了,就嫁给我。等我拼了命,把人熊处理了,帮她把事情办好了,她马上就变了。”
“张哥,”冉雪莲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建民面前:“我这回是真的了,只要你把人熊帮我处理了,我就一定嫁给你。”
站长,电工上前去扶冉雪莲起来:“你这是干啥,快起来,起来。”
冉雪莲怎么也不起来,并且不断求情:“张哥,帮帮我吧,我回是真的了,我这回不骗你了,请你相信我。”
张建民气呼呼地转身走开,站长,电工上前截住张建民:“你看那个女人多可怜,你看人家都哭成那样了,你还忍心走了。”
张建民回头看时,冉雪莲已经哭倒在地,泪水不断在眼睛里滑落。
张建民心想,这个女人哭得象是很真诚,要是真能回心转意,把人熊给处理了,就真能嫁给我了,那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这一回,自己也许真的就是一辈子的光棍了,凭自己的那点工资,要攒够五百万,买一套房子,自己不吃不喝,那也要挣够一百五十年呐。看来,指望买房子娶老婆,那是镜中花,水中月的事情;真正娶上老婆,还得另辟捷径。
“你起来吧。”张建民上前用手去扶冉雪莲。
“张哥,你答应我了?”冉雪莲抹一把泪水,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张建民。
“嗯,我答应了。”张建民点点头。
冉雪莲马上破涕为笑,站了起来:“哥,谢谢你了。”
“不谢,不谢,”张建民笑道:“为你两肋插刀,再所不惜。”
站长拍拍张建民的肩膀说:“你放心去吧,你晚上的班,我让保洁值一下。只是,你要小心啊。”
电工也目送着张建民离去,并嘱咐道:“你千万要小心啊。”
张建民与冉雪莲赶到冉雪莲的家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附近的村子里,已经闹得人心慌慌,村子里的鸡狗,已经被人熊吃光了。
冉雪莲起初问村子里的人,她出一万块钱,有没有人帮她把人熊处理了;却没有人敢应承,都是拖家带口的,万一被人熊杀死了,老婆孩子谁管。
人们不时前来探望冉雪莲请的高手什么时候到来,见冉雪莲把张建民请到家里时,人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仿佛这个村子,一下就有救了。
村民有的议论说:“就这个张建民合适,万一被人熊杀死了,他也没有老婆孩子,无牵无挂的,最合适了。”
有的附和着说:“是啊,我们这村子里的人,都有老有小,要是去了,出点意外,就不好了。”
这夜,村子里格外宁静,远处的山,近处的树,与座落在开阔地带里的村庄,与那一片片的农田,都沐浴在柔和的月光里。
村子里的人们早早的关门熄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期待着夜的安宁与平静。
月光透过玻窗,倾泻在屋里的地板上。张建民躺在床上,却无心睡觉,观察着玻窗外,迷蒙的夜色,倾听着屋外细小的声音。
一点过后,屋外远处响起“噗嚓,噗嚓”的脚步声,里边冉雪莲睡的床“咯吱”响了一下,象似冉雪莲翻了一下身,接着拉紧了被子。
“噗嚓噗嚓”声越来越响,渐渐来到了窗外,借着朦胧的月光,能清楚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茸毛,嘴露獠牙的人熊出现在窗前。
“嘭嘭,嘭嘭”屋外响起了敲窗声,“雪莲,雪莲,你开一下门。”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冉雪莲回答说。
“我是任大民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人熊着急地说。
“你是任大民,你嘴上怎么会有獠牙呢。”冉雪莲问。
张建民从床上摸起斧头,缓步下床,蹑手蹑脚靠近窗子。
“我也不知道嘴上怎么长出了獠牙,你开门,我进来,你找把锯子给我锯掉就好了。”人熊说完推了一下窗子。
“我不敢给你锯,”冉雪莲说:“你走吧,我怕你。你死了就不应该回来了。”
“我没有死啊,我真的没有死,你把门打开,你就能清楚地看见我了。”人熊说完使劲推了一下窗子,窗子发出“嘎嘎”的响声。
“我不敢看你,”冉雪莲说:“你走远一点,我过来把窗帘拉下来,你再过来,我看看你的手,好吗?”
“好吧。”人熊说完,响起了“噗嚓噗嚓”,走远了的脚步声。
张建民上前几步,把窗帘拉了下来,迅速拔出一扇窗的插销,把窗子打开一条缝。
人熊又踏着“噗嚓噗嚓”的脚步声,来到了窗前。伸进窗子一只手,说:“雪莲你看看吧。”
“你把两只手都伸进来,好吗?”冉雪莲说道。
人熊把两只手都伸了进来:“雪莲,你看看吧。”
张建民盯着那双长满白茸毛的手,快步上前,抡起斧头,照着人熊的手,砍了下去。只听得“咚”地一声,人熊的一只手,被砍了下来,断手掉落到地下,发出“噗”地一声响。
“呜呜呜”人熊立即发出响彻夜空的吼叫。
张建民又抡起斧头,照着人熊的另外一只手,砍了下去。
人熊见势不妙,猛地把抽回了手。
斧头砍在窗台上,立即迸发出耀眼的火光,火光照在地上的手上,手化成一道蓝光,蓝光汇变成一只蓝色蝴蝶飞走了。
窗外人熊踩着“噗嚓噗嚓”的脚步声远去了。
张建民重新回到床上,睡到天亮。
吃完早饭,张建腰间别上一把钢锥,握着两把斧头,冉雪莲扛着铁锹来到了墓地。
冉雪莲对张建民小声说:“我回去了。”说完扔下铁锹,一阵小跑,离开了墓地。
张建民放下斧头,拿起铁锹,对着坟墓上的土,铲了起来。
张建民干了两个小时,棺材全部露了出来,张建民这才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擦擦汗,喘嘟气。然后,铲一铲土把斧头掩在地铁上,捏起另一把斧头,站在棺材当头的后边,用斧头砍掉棺材盖上的封条;抽出腰间的钢锥,对准棺材盖的缝隙,另一手抡起斧头,对着钢锥打了下去。
“嘭”地一声,棺材盖飞了起来,然后将坟墓左边的柏树拦腰截断,大树落下压断小树,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棺材内,人熊坐了起来,张建民立即抡起斧头,对准人熊的肩膀砍了下去,“噗”地一声,斧头陷入人熊的肩膀里,人熊浑身一震,耸耸肩。
张建民一用力,将斧头抽了出来,斧头刚抽出,人熊肩膀的伤口,却一下自动愈合。
人熊站起身,转过头,左边残手吊在髋部,右手挥起拳头,对准张建民的脑袋扫了过来;张建民头一低,让过拳头,握紧斧头,对准人熊的腰间砍了过去;斧头噗地一声,陷进腰间的肉里,张建民用力一拔,斧头拔了出来。人熊腰间的伤口,瞬间就自动愈合。
人熊跳出棺材,迈动脚步,“噗嚓噗嚓”向张建民走来。
张建民蹲下身,慢慢抽出腰间的钢锥,对准人熊的大腿。
人熊毫不理会,上前一拳头,把张建民打飞起来,落在柏树树冠,张建民赶紧抓住树冠上枝叶,从树杆上爬下来。
张建民心想,怪了,人熊上次看不见,现在咋个能看见了,这怎么应付啊。
人熊迈动脚步又朝张建民“噗嚓噗嚓”走来。
张建情急之中,举起一块一吨重的石头,朝着人熊的胸部砸去。
只听得“哐啷一声”,人熊应声倒地,张建民迅速冲向人熊,举起手中的钢锥,扎向人熊的左眼。
人熊立即发出“呜呜呜”的怪叫,张建民拔出钢锥,一股鲜血流了出来;张建民举起钢锥,又猛刺右眼,随着钢锥的拔出,鲜血也流了出来,张建民又把钢锥快速地插入人熊的心脏,钢锥左右摇晃了几下,这才把钢锥拔了出来。
血喷涌出来,人熊挣扎了几下,慢慢地没有了动静。
难闻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坟地。
张建民坐在旁边石头上歇息,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时在坟前草坪上方,翩翩飞来了一只蓝色蝴蝶,蝴蝶落到人熊的额头上,慢慢向左眼睛的地方走去,走到眼框边,停下来。翅膀开始扇动,流出的血液开始回流,几秒的时间,落地的血液全部回流完,再扇动几下翅膀,眼睛复原。
张建民被眼前的景象看得惊呆了。
蝴蝶又走到右眼框旁边,站住脚,开始扇动翅膀,流出的血液开始回流,又是几秒的时间,落地的血液全部回流完,再扇动几下翅膀,眼睛复原。
蝴蝶又飞到胸前,开始优雅地扇动翅膀,那些流到地面的血液,开始回流,几秒的时间,血液全部回流完,伤口复原。
这时蝴蝶飞起,停留在人熊的上方,翩翩起舞,扇动的翅膀慢慢变成红色。
这时,在人熊的身体里,飘升起一位美丽的女郎,女郎眼睛眨动,眸光流转,衣袂飘飘欲仙。
张建民看得眼睛发直。
女郎随着蝴蝶飘飞,越过树林,越过山峦,消失在远方。
张建民再低头看人熊,已经全无生命的迹象。张建民把人熊已死的消息告诉了冉雪莲,冉雪莲拎上一桶汽油,来到坟地,把汽油浇到人熊的身上,点起火,人熊被大火慢慢烧成灰烬。
张建民与冉雪莲把人熊灰烬,铲进棺材,把棺材盖盖好,铲上土,把棺材掩盖好了才回到冉雪莲家中。
冉雪莲拿出一叠钱,放到张建民面前的桌子上:“哥,谢谢你了。”
“谢我干啥,你不是答应嫁给我吗?”张建民惊讶地望着冉雪莲。
“哥,对不起,”冉雪莲避开张建民的眼睛:“我考虑再三,你城里没有房子,我不能嫁给你,我要找一个城里有房的男人。对不起了,哥。”冉雪莲说完一弯腰,给张建民行了一个大礼。
张建民气得脸色铁青,瞪着冉雪莲说不出话来。
“哥,你要是现在,或者是就近一个月,能买房子,我也同意嫁给你。”
张建民气愤愤地收起钱,站起身,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说:“我这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