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容蹙着眉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在网上发布招聘信息,却没有人来应聘,心里着急。
张经理带着三个女人来到屋里,梁静容起身跟三个女人打招呼。
“我是来应聘的,我叫林雨,”身穿黄衣服,灯笼裤的四十多岁女人说:“我们三个女人都是张经理介绍来的。”
梁静容内心感激,表面仍装作没看见张经理似的,张经理自个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梁静容给三个女人的姓名,年龄,擅长干的家务,都登记在电脑上。然后把她们带进里屋,坐在双层床上休息,等待客户。
梁静容回到办公桌前的座位上,看着电脑。
“今天星期六,生意应该不错的。”张经理看着梁静容说。
“嗯,是吧。”梁静容头也不抬地回答。
这时谢玉锋走了进来,发现坐在屋里的张经理,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张经理面无表情地瞅着谢玉锋反问。
“你不知道吗,世界上的人都可以在这里,唯独你不能在这里。”谢玉锋毫不留情地说。
“我跟你想的相反,我是最应该在这里的人,偏偏你不是?”
“你的所作所为,为人不齿,反而还有脸坐在这里,大言不惭。”谢玉锋针锋相对。
“我是爱由心生,表达了不同的方式而已。而你呢,始乱终弃,伤透了对方的心。”
“伤透对方的心是你,你怎么坏到了好坏不分的地步。”
“是吗?”张经理不以为然:“今天我带来了三个服务员,我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你呢,你就是空口说大话,还跟我摆什么高调。”
谢玉锋不语,进里屋看了看,又走到外屋,看着头也不抬的梁静容说:“梁静容,你很忙吗?”
“是的,我很忙。”梁静容冷冷地回答。
谢玉锋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去。
李静站挡在了门口,大吼一声:“梁静容,你给我出来。”
梁静容闻言一惊,站起身,望着怒气冲冲的李静问:“咋回事啊?”
“昨天,你是不是跟我老公在一起,说,你说。”李静手指着梁静容,唾沫飞扬。
“是,他是在里面的屋子里,咋个啦?”梁静容不解。
“你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你说怎么啦?你勾引我老公,你不害臊?”
“你胡说八道些啥呀,”梁静容急了:“我让他过来,是想过来给我增加点人气,你看你,想哪去了。”
“我想哪去了,”李静磨拳擦掌:“是你想哪去了还是我想哪去了。哼,勾引我老公,不知羞耻,还在这儿装得人模狗样的。”
“你胡说八道,不可理喻。”
“昨天,是不是就来过一个客户,你说。”
“……”梁静容心想,这个张建民是咋回事啊,看来什么都给老婆说了。
“说不出来了吧,一个客户能耽误你多久的时间,整整一天,你们俩个人呆在这屋里,能干出什么好事。你是不是不结婚,就是打算勾引别人的老公,是不是?是不是?”
这时门外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又是桃色新闻。”
人群里有个女人不平地嚷:“不能勾引别人的老公啊。”
里屋的三个女人,也站在里屋的门口,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什么是不是,你给我滚。”梁静容火了,手指着李静:“你给我滚。”
“谁滚,”李静项上的青筋突起:“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你还有理了。”说完张牙舞爪地冲向梁静容,照着梁静容的脸,挥拳便打。
梁静容躲闪不及,腮上,项上,重重地挨了几拳;梁静容一低头,使劲撞向李静的肚子。
张经理与谢玉锋被瞬间发生的事,惊愕不已,想上前劝解,可是,已经迟了。
李静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随后两腿乱蹬,双手乱抓。
人们望着李静,不明白是真的身体出了问题,还是故意装模作样,吓唬人。
李静慢慢地不动了。
张经理上前用手在鼻孔上试探鼻息,怪了,怎么没有鼻息了,再试探,真的是没有鼻息了。
“没气了。”张经理平静的声音却象一声炸雷,在人群里炸响。
“没气了?”谢玉锋不敢相信,再次蹲下身,伸出手指反复在鼻孔前试探。然后摇摇头。
梁静容不信,也去试探鼻息,无奈结果都是一样。
“哎呀,死人了。”人群里有人喊了出来。
“先送到殡仪馆去吧。”张经理对梁静容出谋划策地说:“这亲戚肯定要来闹事,送到殡仪馆,他们要闹,就让他们在殡仪馆去闹,况且死人在这儿也不合适。”
梁静容听着,在想着,怎么办?
“是不是先报派出所,”谢玉锋看着梁静容说:“本来你只是撞了她一下,万一家属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要怀疑你是故意伤害,那样就麻烦了。哎呀,你这儿要是安个监控就好了。”
是啊,自己事先咋不安个监控呢?这还能说得清楚吗?要是自己一溜烟跑了,是不是就不会惹祸烧身了,一了百了。要是不跑,这后面的事情又会怎么样呢?
张经理,谢玉锋以及围观的人群,默默地,静静地,看着皱着眉头的梁静容在屋里踱来踱去。
有人小声说:“跑出去,躲起来。”
又有人说:“躲起来不行。”
梁静容看看倒在地上的死人,哎,真倒霉,这人怎么这么不经撞呢?要只是昏迷该多好,要是现在一下醒过来该多好,哎,都怪自己逞啥莫雄好汉,揍几拳就揍几拳,有啥大不了的,都怪自己的这臭脾气。
梁静容在屋里踱步,人群在观看,屋里变成了可怕的寂静,反而屋外远处的车鸣声,人的喧闹声,变得清晰起来。
梁静容思索着:死人的老公张建民,是我老乡,他会跟我大打出手,或者是砸了我的店吗?他会因此而失去理智吗?
应该不会吧,看他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不至于会对我咋样吧。
梁静容终于下定决心,拿起手机拔响了张建民的电话:“喂,不好了,李静跑到我这里来闹事,现在躺在地上没气了。”
“没事,”张建民回答道:“她有气死的这个毛病,过一两天就醒过来了。”
“真的啊?”梁静容松出一口气。
“真的。我现在过来。”
“好的。”
人们不知道电话里死人的老公具体都说了些什么,只看见梁静容的阴沉的脸色逐渐好转,似乎事情有了转机。
“怎么样啊?”四周的人纷纷询问。
“没事了,没事了,”梁静容安慰大家说:“地下这个不动的人,是昏过去了,不是死了,她老公答应马上过来,把她弄回去。”
“好好好。”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带头鼔起掌来,其它的人也跟着鼔起掌来。
一会儿,张建民到了,张经理,谢玉锋与梁静容把李静扶到张建民的背上。张建民把李静背出了屋门。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梁静容照常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