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风浪太大,苍船给我们留下的记号到了此处就没了。”一人向朱泊报告道。
“嗯,明白了。”朱泊手一挥遣去那人,随后走到船头,右手缓缓地举起,对着天空,衣服在风中轻轻摆动,众人不解朱泊要干什么。
只见朱泊手掌之中慢慢射出一束光亮,直逼天穹,那光亮逐渐变大变粗,几息过后,已有碗口粗细,笔直地立于天地之间,如同一根擎天之柱。如此这般持续了数个弹指,朱泊便是散去了功法,光柱暗淡下去。
胡惊云慢步上前,作了个揖,问道:“不知王爷方才那般是为何故?”
东方的朝阳已是蹦出了海面,光照在朱泊脸上,俊逸的外表如镀上了一层金色,他看着前方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回答。
突然,一声洪亮清越的凤鸣在众人头顶上响起,直冲云霄,循声而望,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知何时头顶上多了一只大鸟却是无一人察觉。
那鸟似是飘在船之上,冰蓝色的羽毛,刺眼异常,翅膀扇动间缓而无声,其身长约五、六丈,尺展四丈有余,5根轻灵飘逸的尾羽,拖于身后,隐隐间有冰晶在尾羽上飘落,一对矫健而锋利的爪子。前观其眼,似有聪慧之光外闪,真是好一只神鸟。
鸟背之上站有一人,着亮蓝色纱裙,迎风飘摆,脸上蒙着一块淡蓝色面纱,秀美的容颜若隐若现。
那女子举手齐胸,微微躬身,后道:“峨眉凤英真人座下弟子宋无双见过王爷。”
朱泊望着女子,右手一伸,道:“无双姑娘不必多礼,现今本王还需你相助,寻得倭寇之所在。”
宋无双缓而起身,轻道:“无双遵命,且请王爷命船紧随小女子。”言毕,就驭凤来到船前。
朱泊拱手以示谢意,只看得宋无双立于凤背,飘然若仙,她将右手置胸前,拇指于食指相捻,左手衬于下,口中念念有词。霎时,双指间蓝芒大盛,原本那水灵的冰凤之眼也变得晶莹起来,仿佛能够洞穿虚空,看到遥远的前方,随后一人一凤朝着东南方而去。
紧跟宋无双的几条船挂满帆,全速前进。
约莫半日后,能看到前方有影影绰绰的岛影,众人心中皆是一喜,唯朱泊脸上辨不出喜忧,他一人站于船头,不知所思。
待得离岛近了,才观得此岛亦不大,一眼能望遍这半边的岛况,却是没有见着那遁逃的商船,也未曾发现派往跟踪的苍船。“莫非是苍船被倭寇发现了。”“也许是无双姑娘找错了地方吧。”船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起来。
胡惊云此时左手掌托着右手肘,右手摸着下巴,双眼眯成了一条缝,这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动作。他看了一眼宋无双,见后者并未要上岸的意思,而是加速绕岛在飞,想来是发现了什么。
朱泊也没有让船靠岸,示意继续跟着宋无双。
船绕过一个弯角,竟是发现一条人工开凿的洞穴航道,航道不宽,仅容得下中小型的船只驶入,海沧船如果要驶入虽说勉强可行,只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似中途被倭寇伏击之类,那么船是很难倒着出来的,到时候就会十分麻烦,朱泊是绝对不会冒这样的险的。
他命海沧船到离岛不远的海面候命,自己则带着胡惊云、宋无双等上了一条苍山船。
就这样两条苍山船一前一后驶进了洞穴,穴顶颇高,洞壁开凿得非常平整,初始阶段偏于顺利。半盏茶工夫后,洞穴中已是昏暗得看不清周遭,众人屏住了呼吸,都提高了戒备,生怕倭寇在这个时候突然来袭。
船继续前行不多时,洞内散出淡淡的绿光,胡惊云朝洞顶看去,见得有一颗颗硕大的夜光石嵌在穴顶的石壁中,石头散发出的绿光使得洞穴中的事物都清晰了几分,夜光石极其之大,众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咚咚咚”三声巨响,前面的苍船甲板上冒出三根比铜盆还粗的石柱,穿透了船底。
“敌袭!”有人大喊道。
接着听到两边的洞壁上有石块移动的声响,随着声音望去,竟是看到一个个石质虎头从洞穴两侧的方形空洞中探出,不待众人反应,已有箭支从虎口中射出,密如雨。
箭雨未至,朱泊他跃到船头,运气展开了一面丈许的光盾,通透莹亮,箭支“叮叮叮”地射在光盾上,撞得断折又掉落在船头或者水中。边侧射来的箭则是生生地射向了甲板上的水兵,不少人应声倒下。
胡惊云正欲行动,却闻得风与冰凌交加的声响,数道冰柱射出,精准地射在虎头上,摧枯拉朽,洞壁上顿时爆裂出一个个残坑。好厉害的本领,看着宋无双,胡惊云心想。
“小子!还傻愣着,把前面的暗箭口给毁了。”喊话的正是朱泊。胡惊云一跃而起,手中凝出条条雷弧,射向前方虎头,不想正前方一根石柱迎着他飞来,没待接近,已是被截为数段,砸落水中,出手相救之人是朱泊,他左手顶着光盾,右手握着一柄光剑,莹亮而闪着金光,如同一位金色战神。
朱泊扭过头,对着一人喊道:“赤眼,把那个人找出来。”正值说话之间,余下的箭口都是被胡惊云尽数拔除。
“是!王爷。”回话的人胡惊云认得是经常跟着朱泊的一个手下。
他将双手食指、中指并立,轻轻掠过双眼,瞬时,他的眼睛变得瀛红起来,好似嗜血之猛兽。之后他扫视前方,忽然喊道:“王爷,左侧艮位洞壁上附有一人。”
朱泊当即一剑斩下,一道光迹宛如新月般朝目标袭去,轰然而至,一击击中,洞壁上的细尘扩散开来,几块碎石滑落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