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环境里,空中有点点荧光,如同是飘荡的萤火虫,胡惊云身上的光芒很亮,荧光正一颗一颗地吸附到他的身上去。这是他经历过无数次尝试与失败之后,感知到的暗行之力,并把它们吸收的成果。
这是处于胡惊云的感知世界,暗行之力是明亮的。在上水下天之境中,胡惊云周身却是萦绕着浓稠的黑色,他整个人都是若隐若现。突然,黑色的浓雾如被风吹过般一阵颤动,紧接着迅速向他的身体里聚拢,最后都钻入体内,又汇聚到额间,成了一条半寸有余的黑线。
胡惊云双眼睁开,眼中黑光一耀,他觉得自己体内充满了力量,如果按神功中层级来看,现在应该是到了神印境,胡惊云对此感到很满意,自己的保命手段又多了一点。
一旁的蓝色巨龙说话道:“小鬼,现在的你可是比来时强横了数倍不止,不过,我觉得你这种功夫极为霸道,以后需谨慎使用,否则恐将对你不利。”
“还请前辈明说。”胡惊云不解道。巨龙想了一下,说道:“此功为暗行,必须要雄浑的功力相制衡,一旦使用过度,轻则迷失心智,重则堕入魔道,嗜杀成魔。”这话如当头棒喝,让胡惊云惊吓不已,那不是会成为大魔头!
此时,虚无子带着另一个胡惊云出现在面前,只是手一推,另一个自己便如魂魄归位般进了他的身体之中。接着虚无子说道:“快些出镜去吧,你的身体撑到现在已是极限了。”
胡惊云提起双手一看,手掌密布裂纹。虚无子解释道:“那是因为在此镜之中不必饮食,却会消耗你的魂力,如过了限,身体就将化作这无边镜海中的一瓢。”胡惊云忙问虚无子:“请问掌门师祖,我入此镜多少时日了?”虚无子捋了捋下须,道:“三十镜日,折合镜外三天三夜。”他右手摊开,三片蓝龙之鳞出现在手中,递于胡惊云。
蓝色巨龙右爪一点,道:“我也送一份礼给你。”一宗布质的卷轴显现出来,飘到胡惊云面前,后者双手接过,拜谢两人。虚无子右手一挥,出镜之口就来到了胡惊云的前方,胡惊云再次谢过两人,踏入出口,一阵光亮,已是在上清殿中。
崇欢和崇浩见胡惊云出来,立即禀告二老,二老也是第一时间赶来,胡惊云将自己在镜中的奇遇如实说出,并将卷轴和蓝龙之鳞交与二老,鹿老收回了上水下天之镜,拿了两片龙鳞,留一片给胡惊云,卷轴也让他收着。
事毕,二老安排胡惊云入住松涛峰,那里原是曹正风掌管的一峰,现在曹正风不在了,胡惊云与之又有渊源,便是顺理成章地给了胡惊云。
胡惊云成了嵩山第七君的消息很快在门内尽知,只是胡惊云刚入门派,许多事情尚不清楚,松涛峰上的事务仍让二代弟子关严打理。胡惊云觉得如此甚好,要不然估计自己会被逼疯的。
松涛峰紫云阁,胡惊云在自己的居之中,他没有住曹正风原来的房间,那感觉会很不自在。于是挑了一间正对前山的,摆设都比较简朴,一套雕花小圆桌椅,桌上摆有紫砂茶具,一张梨花大床,床上方的架子让他觉得十分压抑,便是没有装,外加一条檀香木长凳,放着一个蒲团,这便是房间中的所有家当。
此房间最佳之处就是视野开阔,嵩山八峰,能看到三峰,早晨太阳一出来,便有光线射进来,甚是亮堂。入住松涛峰后,胡惊云的衣食皆有专人负责,这很让他感觉享受。
……
日子过得很快,不觉从上水下天之镜出来已经两月有余。这两个月,胡惊云不是在练武场打坐修行,就是让二代弟子指点功法,再不就是躲在经楼之中参阅各种古籍,而蓝龙送他的卷轴到底是何物,直至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二老说等自己武阶晋升到极,就会知道了。
胡惊云觉得顺其自然吧!这一日风很小,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一朵连着一朵,一片又是一片,漫天飞舞,他伸出手去,一片落在手中,又化成了水,久违的好感觉。
远处的群山已是在雪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胡惊云随口念道:“嵩山雾蒙白颜渲,飞雪漫天尽苍然。此心愿随此情去,寻遍世间为一缘。“他抬头看了看天又自言自语道:”当日一面,不知是否有缘再见。”
“师叔祖,掌门师祖让你去一下上清殿。”胡惊云回头一看,是一个四代弟子,年纪不比胡惊云小多少,只是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得管胡惊云叫师叔祖,胡惊云回了句马上就去,那四代弟子就回去了。
在这嵩山有一事还是很让胡惊云不爽的,那便是从松涛峰到峻极峰上清殿足足花了他半个时辰,更可气的是二代弟子都会的御剑飞行他到今日还不会,以后索性就泡在练武场得了,为了习得这般神技也是值得的。
上清殿中,梅、鹿二老还有嵩山五君皆在,胡惊云向他们逐个问好,各人就座。梅老开口道:“召集大家前来是有一事商议,今日中午,收到一张英雄帖,朝廷命苏州府在太湖之中举办天下竞武大会,时间是半月之后,到时不仅中原各大门派,就连鞑靼、叶尔羌以及东瀛都会派修真高手前往。”鹿老接话道:“据说此次竞武大会是鞑靼王提出来的,意在避免战祸,不让更多的士兵与平民白白战死,隧于大明行了个赌约,大明与鞑靼哪一方能技压群雄夺冠,那另一方就得相赠黄金十万两,粮食十万石,良马十万匹、布料十万匹。”
听到此处,大殿的气氛比较凝重,胡惊云不知道殿中之人是把国家大事当作了己任,觉得责任重大,还是认为当权者把天下黎民的生计当作儿戏般行赌而愤愤。安静了一会,梅老继续道:“给我嵩山的贴中还夹有湘王的信,信中希望惊云来任此次竞武的备选。惊云,你可与湘王认识。”
胡惊云把之前与朱泊搭救被拐女子,与倭寇相斗的经过告知众人。二老觉得大明有湘王实乃天下之福,百姓之福。最后决定嵩山第三君孔啸带胡惊云、二代弟子常林、郑天泽以及三代和四代弟子各八人参加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