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前,路漫漫执行公孙梁燕之令,带领着独孤念和一千军兵出发前往紫桑州。
行军途中,路漫漫就接到密报说:“紫桑州的守尉余猛、盐运使曹良、一些官府要员以及他们的家眷们,先后暴毙而死。坊间传言,是他们吃了一家名为大牙谷店的谷米而中毒身亡……”
路漫漫才不相信这种巧合,认为这是山雨欲来的征兆。他加快行军,赶在昨夜就抵达了紫桑州,并控制了紫桑州的守军。
守尉余猛死后,当前紫桑州守军的最高统帅是参将于江,这于江是渡影帮暗中扶持之人,公子爷的党羽。
今日,路漫漫率兵进入紫桑州内,他一刻未歇,来到官府衙门发现所有人都被击晕,查问后得知是大牙谷店的一个疯傻伙计所为。
而大牙谷店的老掌柜和小掌柜却还关押在衙门牢房中,既然打晕了所有人,为何不一起逃狱?路漫漫觉得此事有蹊跷,就提审了了得和米小点等人。
米小点言辞控诉渡影帮栽赃陷害。
她把前前后后之事都说给了路漫漫听,又拿出账本作为证据,指出:近月来,有四百余笔谷米购买实录,可为何他人吃了谷米无碍,偏偏是几位达官贵人中毒身亡?
了得老泪纵横,可怜兮兮道:“大牙谷店先是被威胁恐吓割让,后又含冤卷入毒杀案中,这其中必有惊天阴谋,还请青天大老爷查实,还我等平头百姓一个清白。”
了得这老家伙可阴坏得很,一语击中路漫漫心思。
路漫漫命独孤念前往渡影帮,请渡影帮三大帮主来“喝茶”,并缉拿那个大牙谷店的疯傻伙计。
独孤念搀扶着赵阿弟,身后跟着渡影帮三大帮主,回到了官府衙门。
“阿弟记得,从今尔后,我是独孤念!”独孤念温柔低语,期盼地看着赵阿弟。
赵阿弟虽然看起来呆傻,实则鬼灵精得很,他从独孤念的眼神和口气中,猜测道:“少爷一定是有难言之隐,一定是遇到万难之事,才不和阿弟相认!”
赵阿弟已经哭得有气无力,他强挤出笑容,温暖地看着他的少爷道:“阿弟记住了,你是独孤念,少爷藏在心中。”
独孤念嘴角抽搐,吞咽下了眼泪,心里撕裂着疼。
自他满门被屠后,只有这个呆傻的痴儿陪他看尽人生百态,度过漫漫长夜,历过重重险阻,自己早已把赵阿弟当做亲人。
可贼老天本已瞎了眼,现又坏了脑,让他无奈之下成为独孤念,这是要逼着自己丢弃最后一个亲人。他恨,恨不能一刀把天劈成半;他恨,恨不能一刀将地裂成段。
独孤念等人来到官府衙门大堂,这大堂之内早已坐满了人。路漫漫正襟危坐于大堂之中,左侧依次列坐着现紫桑州守军最高统帅于江参将以及他的手下军将,右侧依次列坐着现官府衙门最大官阶张海知州,盐运衙门最大官阶刘青主事及其他一些主要官府要员。
独孤念向路漫漫复命,并依次介绍了完颜怒、呼斯楞、白醉和赵阿弟等人。这呼斯楞虽然技不如赵阿弟,可真是个狠人,他简单处理止血后,手握半只断臂,就随完颜怒一路而来。白醉虽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但也只是被赵阿弟咬伤,实无大碍。
而赵阿弟才不在乎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只要他的少爷认了他,有少爷的地方,就是家。
路漫漫恶狠狠地扫视着堂下紫桑州官员,他单刀直入道:“这紫桑州真是多事之地,先是州府王廉大人被杀,后是守尉余猛、盐运使曹良以及其他一些官府要员被杀,谁能告诉本大人,我本次前来调查诸事,应该如何向公孙大人复命?”
“路大人,州府王廉大人私设地牢,是被牢中暴徒所杀;而其他受害官员是被大牙谷店的有毒谷米所毒害,这大牙谷店中人穷凶极恶,罪该当诛。”知州张海言道。
“恩!有毒谷米?这账本中记载你张大人府中每隔三日就会从大牙谷店购买谷米,那为何你会安然无恙?还有于江大人和刘青大人,二位大人也时常吃食大牙谷店的谷米,却为何安然无事?是不是太凑巧了?”路漫漫翻看着账本说道。
于江是军伍出身,说话一向直接直白:“路大人何意?难道是在暗指我等谋害各位大人?”
路漫漫在紫桑州只惧怕公孙梁燕,谁敢和他造次。
于江作为他的手下将领,竟敢当众这样直白无理,路漫漫更不可能和他客气:“如果让本大人查明是你于江于大人所为,我定会将你喂食海中鱼鲨。”
于江的直言让众人心中窃喜,可随后路漫漫的回答,让众人闻到了火药味,心想这路漫漫真是来者不善啊。
“完颜怒!你渡影帮近年来发展壮大,在紫桑州竟有五千余帮派成员。这么多人,你是要造反啊?”路漫漫将话头一转指向了完颜怒。
“路大人,小人胆小,向来安分守己,莫要拿小人寻开心啊?”完颜怒生硬道。
“你自称小人?那为何见了本大人不行礼,何人给你壮的胆?”路漫漫冷语道。
渡影帮在紫桑州横行多年,军方和官府各级官员平日里和完颜怒都称兄道弟,完颜怒向来只收礼,从不行礼。
“去你娘的?知不知道,我大哥在紫桑州说一不二!还让老子们给你行礼,你若再敢造次,信不信老子让你有来无回?”呼斯楞说罢,将他手中断臂就扔到了路漫漫座椅前。
路漫漫脸色煞白,独孤念看出其心思,还没等路漫漫发令,他就挥舞起屠佛刀,只见一道寒影就将呼斯楞劈砍成半,血流满地。
“众位大人又知不知道,我家路大人让你三更死,绝不会留你到五更!”独孤念收起屠佛刀狠厉道。
“三弟,老三……”完颜怒和白醉嘶吼道,左右两侧列坐的众位大人惊恐不已,他们没想到路漫漫如此暴戾凶残。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路大人手下如此行径,和土匪不无二样吧。”说话者是知州张海。
“张大人要证据?好,本大人就给你们证据。这是各位大人与渡影帮来往的一些书信,信中内容想必各位都心知肚明吧。”
路漫漫起身来到知州张海身前:“原来各位大人和渡影帮都是效忠同一个主子,谁能告诉我,你们效忠的公子爷是何方神圣?”路漫漫说罢,将信件甩在张海脸上。
众人心惊:“信件阅完必毁,为何会出现在路漫漫手中?难道有人起了二心?”
“路大人,这些信件不是我等笔迹,何人如此低劣,竟然栽赃陷害我等。”张海有些得意道。
“我等?你又如何识得他人笔迹?张大人!”路漫漫厉声斥责道:“如不是尔等经常往来信件,该如何一眼辨得信中笔迹?”
知州张海被质问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这时,盐运衙门主事刘青,书生模样,他恭礼上前,捡拾起地上信件,认真读阅起来。
众人都没想到,这刘青趁路漫漫不备,一刀就刺中了路漫漫的腹部,血肉淋漓。真是人不可貌相,斯文如刘青,竟然如此心狠歹毒,他一刀不解恨,就要再刺第二刀。
呆滞的赵阿弟,却是众人中反应最快的,他使尽全力大吼一声:“青衫去。”
青衫甲便即刻穿在路漫漫身上。
只听“铛”一声,刘青手中带血的匕首就扎在青衫甲之上被折成了两断。
路漫漫不愧是云海域“吞海四天王”之一,被捅一刀,一声未吭,忍着疼痛一脚踹飞了刘青。
“路大人……”独孤念没察觉到刘青的突施冷手,他顿感失责,青筋暴露,提刀就要砍杀那刘青。
这刘青看起来文弱,却是个练家子,成功躲开了独孤念来势凶猛的一刀,他大吼道:“今日不杀路漫漫这厮,今后必牵连公子爷,尔等快快动手。”
完颜怒早有此意,二话未说,提起金刀就砍向路漫漫。于江也不再伪装,示意手下军兵一同上,众人纷纷举起兵器,如饿狼一群向路漫漫扑杀而来。
知州张海是一介文人,舞不了刀枪,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他双手抱头蜷缩在座椅之下,又缓缓跪爬来到白醉身边,颤抖着发声道:“快去唤你帮众来,快去唤你帮众来……”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醉怒嗔着:“我渡影帮今日就将这紫桑州弄个天翻地覆,老子也定要将那撕咬我的黄毛犬儿碎尸万段。”
白醉就要飞奔而出,可官府衙门早已被路漫漫帐下军兵围得水泄不通,就是白醉插翅也难飞。
完颜怒、刘青和于江这些人怎么会是路漫漫等人的对手。
独孤念护在路漫漫身前,施展出寒刀九式——第五式风刀霜剑,流动的风气便如利剑般刺向完颜怒等人。
独孤念就一刀,砍伤了围扑而来的完颜怒等人。这些人可没想到,这个军兵装束的独孤念竟然凶猛到如此地步,能做到一刀退敌,一刀砍伤众人的,这世上怕也就那么几人了。
官府衙门大堂之内,独孤念一刀护主,众人半步不得而前,还被一刀伤得半死;大堂之外,军兵层层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完颜怒和于江等人预感不妙:“难道今日要命绝于此。”
路漫漫失血过多,有些神志不清。独孤念大吼道:“速请郎中来,速请郎中来……”
大堂之外的传令兵领命,急忙去请郎中,可没多久又飞奔回来,言道:“官府衙门外,不知哪来的号称渡影帮的一众刁民,密密麻麻如蝼蚁,现已与我军厮杀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就叫尔等见识见识我渡影帮在紫桑州如何腥风血雨。老子今天定要吃你肉,食你骨,喝你血……”白醉烂着半张脸阴险笑道。
“啊,啊……”真是乐极生悲,好景不长。
赵阿弟已骑跨在白醉身上疯狗似得啃食其脸部。原来,赵阿弟担心自己被独孤念误伤,就一跃跳到房梁之上。听到白醉大放厥词,还要吃了他的少爷。赵阿弟岂能容忍,他从梁上跃下,就想让白醉再尝尝被吃肉、食骨、喝血的滋味。
完颜怒早已见识过这惊恐血腥的一幕,可刘青和于江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们看得是心惊肉跳:“这是哪来的孽障,如此行径怎是人道?”
大堂之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了,官军节节败退,已是抵挡不住。
“此时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独孤念低眉怒眼,狠狠握住屠佛刀,再次施展开寒刀九式——第五式风刀霜剑,完颜怒和于江等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刀光血影,一刀一人,一人一头。
独孤念劈下四刀,渡影帮大帮主完颜怒、守军参将于江、知州张海和盐运衙门主事刘青就身首异处,他们的四颗脑袋滚落在地。
而剩下的渡影帮二帮主白醉则被赵阿弟咬断了脖子,断气身亡。独孤念索性上前砍下了白醉的脑袋。
“阿弟,不管我叫甚名谁,你可愿与我同生共死?”独孤念笑对赵阿弟说道。
赵阿弟嚎啕大哭道:“你生,我在你身后撑伞遮阳。你死,我陪你一道共赴黄泉。”
独孤念低头垂泪,哽咽道:“你我兄弟二人即刻冲杀出去,寻到郎中给路大人医治。”说罢,独孤念就要去背扛路漫漫。
“少,少……少爷?是独孤兄,在这官府衙门的地牢中关押着一位神医,他定可救下这位路大人的。”赵阿弟说道。
独孤念大喜道:“阿弟,我们速速前去……”
可没想到,渡影帮人多势众,声势浩大,越战越勇,而官军寡不敌众,死伤大半,渡影帮现已攻入大堂之内。
“阿弟,你带着路大人速速前去医治,我在这里守护着你们,定不会让贼人再向前越一步。”独孤念自信道。
“独孤兄……你活着,我们就不会死。”赵阿弟话落,背扛着路漫漫向地牢而去。
渡影帮帮众一入大堂,就目瞪口呆,惊悚不安,刚刚杀完人的这群匪徒,竟然被满地滚落的脑袋,吓得魂都没了。
独孤念不急不缓,他将屠佛刀背身在后,左手提起完颜怒、白醉和呼斯楞的两颗半脑袋,右手提起于江、张海和刘青的三颗脑袋,轻喘一口气,笑嘻嘻地向堂外走去。
渡影帮帮众见一俊美少年,笑容满满,背扛寒刀,双手提出一串脑袋,就向他们而来。
众人缓缓退出大堂,被这少年的气势,吓得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独孤念行至大堂门口,将手中的脑袋向前一丢,取下背后的屠佛刀,淡淡一句:“谁敢跨过这些脑袋一步,谁死。”
渡影帮帮众从惊恐中缓过了神,面面相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黑压压的一众帮内兄弟,壮回了胆。
有几个不怕死的小喽喽,上前挑衅道:“小爷我迈了,你又如何?”
独孤念二话没说,挥刀就是一砍,那自称小爷之人当场被劈成两断。独孤念自执岛习得寒刀九式全部精要后,勤加苦练,武力日益精进,他凭着一把手中寒刀,在军兵之中脱颖而出。
路漫漫更是对这位“王子”心悦诚服。
独孤念倚靠着门栏,轻飘飘一句:“想死的,排好队,一个个来,军爷我不赶时间。”
“去你娘的!哪来的小贼,如此张狂。我渡影帮向来恐吓他人,还不曾被他人欺横。兄弟们,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就算这贼小子武力再高,又怎奈我兄弟们一拥而上。”说话者带头扑上前,其他帮众就前拥后挤地挥刀向独孤念砍去。
独孤念恶狠狠一句:“挡我者死……”
只见,独孤念左右挥刀,前劈后砍,冲杀上来的渡影帮帮众一批批地横尸倒下。很快,独孤念身前的尸骨就慢慢堆积成了山。
独孤念踏着尸骨,站在尸山最高处,啐了一口血,嘶吼道:“我独孤念一人,屠你整个渡影帮。何难?”
“独孤念,独孤念……”渡影帮帮众之中隐藏着一人,脑袋稍显大些,两道秃眉格外显眼。
他听到独孤念狂语后,大为惊叹:“六指,路漫漫军中何时有如此神人?”
“庆大人,看那小厮的军兵服应该是刚刚入召的新兵。”说话者,正是迷昏赵阿弟、夺走《涅槃经》的六指。
煽动渡影帮包围官府衙门,袭击路漫漫军兵的就是这庆大人和六指所为,更准确地说是他们背后的“家主”指使所为。
渡影帮在紫桑州有五千余帮众,可现在聚集在官府衙门周边的挥刀舞枪者有万余人。
“家主”的势力就隐藏在这万人中,庆大人和六指是这帮人的统领,他们在渡影帮中煽风点火,鼓动暴乱,唯恐紫桑州不乱、乱的还不够。
庆大人和六指的“家主”筹谋已久,他要让这紫桑州成为天下大乱的源头,成为他夺得天权杖、问鼎五域的垫脚石。
“他是新兵?手握屠佛刀之人甘愿做一新兵?这独孤念是……何方神圣?这独孤念和我家主又有何关联?怪哉,怪哉。”那秃眉庆大人疑惑道。
“庆大人,这独孤念真乃天神天将。看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我六指万万钦佩。”六指感叹道。
“可惜这独孤念已栖身于他主。此人今日不死,怕是日后必成我家主后患。”庆大人分析道。
“今日紫桑州大乱,必成燎原之势席卷云海域。我们已顺利完成家主所托,还是命兄弟们撤退吧,不要陪着紫桑州这帮杂碎白白送死。”六指建议道。
“六指所言有理,命兄弟们速速撤离。我呢,走时要送独孤念一个大礼!”说罢,庆大人从怀中取出一把弹弓子,偷偷瞄准了独孤念的心口,射出一粒淬了毒的铁珠子。
独孤念手中的屠佛刀被血渍浸染,旧血未干,新血又染。独孤念杀得痛快,屠得畅快,这么多年积压在他心中的压抑、委屈和愤懑,此时都化成他手中屠佛刀的刀刀寒光,一刀毙命,见血封喉。
独孤念高高站立在尸山之上,威风凛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他低垂而下的秀长黑发,半遮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和棱角分明的冷俊,他乌黑深邃的眼眸,如他手中的屠佛刀一般犀利,让人不寒而栗。
独孤念仰天狂笑道:“尔等蚍蜉,有幸才能做我独孤念刀下之鬼。只是可惜了我这屠佛刀,沾染了卑微之血。”
独孤念狂傲轻敌,在他大笑毫无防备之时,一颗铁珠子从远处射入了他胸口。他霎时口吐鲜血,蔑笑道:“无能鼠辈,暗箭伤人。”
渡影帮帮众见来了机会,又露出狰狞面目、青面獠牙,一哄而上,要撕剁了独孤念。
独孤念自认为伤势不重,他继续运气提力,又砍剁了几颗项上人头后,突感头晕眼花,全身乏力,使不上劲儿来。
渡影帮帮众看出了端倪,慢慢向独孤念围将而来。独孤念意识到,暗器上淬了毒,他现在已是九死一生。
死对于独孤念来讲并不可怕,他经历过千翻生死,生死于他,淡如水。只是他不想平平淡淡的死,不愿被这群蝼蚁糟践而死。死不足惜,可灭门之仇未报,宏图大志未成,“屠尽世人心中佛”的信仰未践,死都不能瞑目。
“我不能死!我吴命也不会死!我要是下了黄泉,那世上定是没了人间。”他不再自称是独孤念,一个人只有在最危难的时刻,才会记起最真实的自己,才会意识到谁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独孤念将屠佛刀一横,大吼道:“今日尔等必死。我就以血当酒送你们一程。”说罢,他又吐出一口老血。
渡影帮帮众见机,乱刀砍杀而来。独孤念血战多时,又中了带毒暗器,他拆招接招显然没有先前之迅捷。
围攻而来的渡影帮帮众越来越多,独孤念还能勉强抵挡正面之敌,可背面就已无暇顾及。
对方众刀剑正要劈砍在独孤念后背之时,青衫甲恰时而来,“铛铛铛”之声而起,兵器纷纷折断。
渡影帮帮众大呼:“这是何方妖孽?”
独孤念惊喜万分。他知道赵阿弟一定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告知自己,路漫漫安全无恙。
正如独孤念所料,赵阿弟和路漫漫已顺利抵达地牢,经守初诊治后,确定路漫漫无忧。
独孤念看着青衫甲在身,激动兴奋不已,他竟然在生死关头,炫耀起技能来。
只见,独孤念一招同时使出寒刀九式的第六式雪虐风饕和第七式固阴沍寒。
意外的惊喜总是突如其来,没有预料和准备的开心才是真开心。独孤念这一招两式,竟然发挥出出其不意、神乎其神的效果。
独孤念的这一刀下去,寒气凝结,积冻不开,被刀气所伤之人即刻冻结成冰,没了性命。
独孤念一脸的不可思议、难以想象,可他体内猝了毒的铁珠子,让他不能随之所欲,挥刀断敌。
独孤念决定速战速决。他使出最后的全力,将寒刀九式的第六式雪虐风饕和第七式固阴沍寒合二为一,化为一招。他一招一刀,身前的一片人冻结成冰;他一刀一招,另一片人冻结成冰;他又使一刀,又是一片人冻结成冰。
独孤念此时天旋地转,头昏眼花,他不知有多少悍匪冲杀而来,也不知道自己挥了多少刀。直到自己眼前白茫茫一片,他也没了力气,没了知觉。可独孤念并没有倒下,他依然矗立在尸山之上,紧紧握着屠佛刀,怒视着远方,昏迷了。
赵阿弟实在是担心独孤念的安危,他又从地牢原路返回,来到了官府衙门大堂之外。可眼前,高大的护墙早已被渡影帮帮众冲毁破坏,现在的官府衙门就赤条条地呈现在街道市井中,毫无庄重威严可言。
让赵阿弟更加不寒而栗得是,官府衙门满地横尸,血流成河,尸骨累累,堆积成山,独孤念正立于尸山之上岿然不动。
赵阿弟施展出无影仙踪步,飞身踏尸来到独孤念身旁,眼前的一个冰封世界,着实让赵阿弟寒心彻骨,渡影帮帮众一个个被冻结成冰,立地成塑,绵延数里外,好似白色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