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失魂落魄两眼空洞地拽着徐乃，而后者眼眶都急红了一直在叨叨“我喜欢程殷啊啊啊啊放手啊啊啊啊”。
傅言慢慢悠悠地走到他们身边，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喝醉了的顾亦把目光慢慢吞吞地移到傅言身上，也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怎么有两个傅老师？”顾亦迷惑。
“……”傅言瞟了眼顾亦，又瞟了眼徐乃，仿佛明白了什么，便冲徐乃淡淡道，“你先走。”
“啊？”徐乃低头瞅瞅自己都快被拽红了的手腕，欲哭无泪，“我也想先走啊。”
傅言不言不语地看他一眼，蹲下身子，伸手拍拍顾亦的脸。顾亦跟着微微垂头看她，眼神迷茫又朦胧，眼尾还泛着醉酒的红。
傅言问:“我是谁？”
顾亦眯着眼盯着她看了好半会儿，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笑了，松了手:“傅老师啊。”
劫后余生的徐乃立马弹出两米外，背了包张腿就跑。
打开包房门的时候他隐约听见身后的对话。
“我喜欢你。”
“……我知道。”
“……”怎么形容徐乃当下的心情？
他心情复杂得想一鞋扔顾亦脸上。
臭男人！
……
傅言帮他理了包里的东西，踢踢他的脚:“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顾亦打了个酒嗝，嚷嚷，“我要唱歌。”
傅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直接伸手粗暴地夺走他的话筒:“不许唱。”
顾亦慢吞吞地转过眼，盯着她看，眼神朦胧得像是被蒙了层粉雾。
他拖着浅浅的鼻音轻轻地“嗯”了一声，突然伸手环住傅言的腰，往自己身上带。
她措不及防，没站稳，跌在他身上。
他歪了歪头，醉得没什么意识。
傅言一手撑着沙发，尽力稳住心跳。
四目相对，《疑心病》播完了，整个世界忽然进入一片安静。墙壁上被投射出一片橙黄灯光，温暖而旖旎。
顾亦忽而一笑，空出一只手拍拍她的头:“今天的酸奶瓶，怎么那么大呀？”
傅言:“……”
她撇了撇头，沉着声:“撒手。”
顾亦突然感觉到什么，顿住了，屏住呼吸，眯着眼一个劲地盯着她看:“咦，怎么变成了巧克力蛋糕？”
傅言深呼一口气:“再不撒手我揍你了。”
“巧克力蛋糕也行。”顾亦跟没听见似的，笑嘻嘻的，“我也喜欢的。”
“……”傅言扭头，怒，“你踏马……”
顾亦蓦地低头。
一切尚未说出口的话语都被堵在唇齿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