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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两只老虎

临州,大禹最靠南的一块领域。它东临大海,南北皆拥群山,西面虽有一国道,却也因为几年前的一场山洪,没了明显踪迹。人员来往少,农耕地稀缺,现在的临州,正可谓是一片皇帝懒得管,官员不想去的蛮荒之地。

但即使这样,临州的人民也依然靠着自己依山傍水的特殊地理环境,做到了自给自足。

回潮码头。

这是临州一处最大的码头,虽说是码头,其实也并无任何大型船只停靠,这里每天接收最多的,就是本地村民打渔用的小渔船。

时至清晨,圆滚滚的太阳刚从海平面的那边升起来,海鸥煽动着翅膀噗嗤噗嗤地在海面上飞翔,阳光,散在它们的羽毛上,就像镀了一层金。

渔民们在这时起床,准备上码头登船捕猎。每每这个时候,结伴出行的男人们都会看到一个年仅十二岁的男童,自顾自地盘腿坐在一座小桥上,看着太阳慢慢升起。

“哎呦小野呀,今天又起这么早来看日出啊?”

打招呼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他叫王全德,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捕鱼手。

面对王全德的呼喊,白于野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他还是那样,面朝大海,一声不吭。

对此,村民们都表示习惯了。一个月前,男童就已经开始每天清晨坐在桥上看日出,每有人对着他打招呼,得到的,都是男童的漠视。好在男童都会在男人们出海归来后登门道歉,表示自己并非有意,时间长了,村民们也就习惯了男童的这种行为。甚至还有不少人,将这种每日的招呼,当做出海前的祈祷来看待。

其实,白于野对村民的无视,确实是有着难言之隐。自从上个月自己十二岁的生日一过,那位将自己带出皇宫的大侠,白云江就严厉要求自己在每天日出的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沉心冥想,对别人的搭话,尽量不要理会。

白于野曾问过他为什么,但对方只是冷冷地回答:“没有为什么,照办就行了。”

若不是白于野还记得在襁褓时白云江的一系列行为,他还真说不定会把他当做一个疯子,然后找个机会逃跑。

像他这种从小就要求孩子练习水中憋气,山间越野的,放在白于野原来的时代,妥妥的家暴无疑啊!但在认识了白云江的能力后,白于野心中就隐隐有丝察觉,他是在教导自己一些武学的基础,好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

所以,对于白云江的诸多虐待,白于野都是咬着牙坚挺过去的。这也让多次教导过孩子的白云江甚是疑惑,哪儿有这么听话,不怕苦的小孩?即使是自己,在练习的时候也是有过很多逃避行为的。

在两个时辰过后,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的时候,白于野今天的冥想练习,也就到了头。

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大海,波浪一层接着一层,白于野的内心,确实感受到了曾经没有体会过得平静。

临州的大海,宽阔湛蓝,就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海鸥在空中飞翔,渔船在海面起伏,不时还有几条小鱼从水底下跃起,激起一阵浪花。

身后,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孩童跑过,同时呼唤着白于野一起玩耍。白于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看着面前的大海。

穿越异世已经十二年了,虽然身体还仅仅是孩童的模样,但他的心理年纪,却大于大部分村子里的男人。

在每天的冥想结束后,白云江发布下一个练习指令前,白于野都会坐在这桥上好一会儿。这不是修行,而是白于野在这儿仅剩不多的,能打发时间的做法之一。他不是真的十二岁孩童,那些小孩子玩耍的把戏,对他来讲,着实是太过幼稚了。

遥望远方,幻想着商船的靠岸,然后以自己的现代头脑,在这儿建立一片属于他自己的商业王国。

这就是白于野每天用来打发时间的行为,简称——白日做梦。

然而,苦思静等了不知多少时间,白于野在这儿,连个大船的毛都没看见。

说真的,白于野很想不明白,临州明明作为一个港口城市,虽然建设落后,但也没理由连一艘大船经过的痕迹都没有。

在这儿的十二年,白于野别说一个外国人了,连临州外的人都很少见到。上一次见到临州外的人,还是几年前山流淹没国道,皇宫派人来查明情况的时候了。

有很多次,白于野不禁猜想,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有这一片大陆?

“哥,你现在怎么老坐在这桥上,都不知道跟我玩了。”

一听到身后传来孩童一样奶声奶气的声音,白于野就立马尴尬地回过了头。眼前,一个脸蛋圆润,双颊通红的小女孩,正鼓着自己的腮帮子,气冲冲地盯着自己。

女孩名叫陈瑾儿,是当地一户人家的独女,也是全村年纪最小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来自成年人内心的体贴,所以让明明有很多朋友的陈瑾儿唯独对自己用尽了心思。

她很喜欢他带有花样的新奇游戏。

看着女孩如此生气,白于野不由得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瑾儿,这么巧啊,不过这里危险,你还是赶紧去找小剑哥哥他们玩去吧。”

听到这儿,陈瑾儿一下子就放开了嗓门,对着白于野的脸就是一阵大吼:“你还知道这里危险啊!那你老跑这干嘛!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剑哥,一玩起来就只知道自己,根本不管我!”

“哈哈,小剑哥可能是玩的有点忘我了,但我这儿不是有事情抽不开身嘛。你既然都来找我了,不如和我一起看会儿风景,吹会儿海风,就当我陪你玩了?”

他转过头,迎向了海风,表面异常淡定,实则慌如老狗。

“而且你不觉得今儿的风有点喧嚣嘛?”

看男孩又自顾自地赏景,气的女孩嘟起了嘴:“小白哥,你不陪我玩的这几天,知道我有多无聊吗!在家里爹娘经常出去只剩我一个人,在外面和小剑哥玩,他还经常跑没影,独留我一个人!”

白于野干咳了几声,便拍了拍身旁的一个位置,示意陈瑾儿坐下。

“对不对啦,都是我的错,忽视了咱们瑾儿的感受。作为赔礼,我给你唱首歌怎么样?”

一听到白于野要唱歌,陈瑾儿就又笑了起来。她一屁股坐在了白于野身边,满怀期待的集中了自己本就不多的注意力。

看到女孩这么期待自己的歌曲,白于野也是始料未及,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心想着唱什么歌能帮他忽悠过去,然后,一首自己小时候就耳熟能详的歌名,突然印上了脑海。

“咳咳,你仔细听好了啊,这歌我就唱一遍。额……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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