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老头而已。”
“老头？”许虎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番这个自称老头的人。左手持剑，左撇子？“我不管你是老头还是武者，你杀了我兄弟，赔一条命，不过分吧？”
“你的人手脚不干净，做了不该做的事。”姜老头说，“这要是放在以前，别说他一条命，即使赔上你们整个帮派，都不够！”
许虎大声地笑了笑，“不就准备杀个武者嘛，多大点事，说得跟杀皇亲国戚了一样。我告诉你，我今天不仅要杀了你们，还要把你们的尸体挂在城楼上。”
说罢，许虎一个跨步，提着狼牙棒就是一个猛砸。
姜老头见狼牙棒从空中垂落，身子一个后撤，躲开了这下攻击。
狼牙棒砸在地上，石砖碎裂，细小的碎片像水花一样向外飞溅。
姜老头看到了狼牙棒的威力，深知自己绝对不能被打到一下。于是，他挥动着剑，朝着许虎的手腕挑去。
手中的剑在空中挑起了剑花，结果却被许虎一把抓住。
许虎宽厚的手就和黑铁一样坚硬。
抓剑不是许虎的莽撞行为，而是在观察了老头的武器后，才敢放心去做的举动。姜老头那把未开锋的剑对普通人来说和利剑无异，但对同样是武者的许虎来讲，这就是小孩玩过家家时的木剑。
“没开锋的剑能杀人？”许虎讽刺道，“你说自己是老头，看样子果然是嫌命长。”
握着剑的手稍一用力，许虎就将那把剑硬生生地掰断。
用横向的作用力去摧毁一把伤痕累累的旧剑，简直是太过容易了。
没了剑的姜老头，就像被拔了利齿的老虎，没了进攻能力。许虎也趁着这个时机，对姜老头发起了猛攻。
狼牙棒和拳头一齐飞舞，姜老头躲闪不及，最终，被许虎的拳头找到了空挡。
姜老头被打飞了出去，身体在路上滑行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鲜血染红了他的视野。
……
……
白于野肚子上的疼痛在他们战斗的时候就有所减弱，他看着被折断剑的姜老头开始处于一面倒的情况，内心焦躁不安。
他会被打死，白于野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白于野跑进了屋子里，拿起了另一把剑。可当他解开缠在上面的白布时，一道裂痕仿佛蛇一样缠在剑身上。
这是白云江插在地上的剑。
男孩根本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情绪化的动作，就可以毁了这把剑。
他的实力，果真深不可测。
但是，白于野现在根本没空去想白云江，当务之急，是给姜老头找一把武器，一把适合他的武器。
于是，他开始在姜老头的房子里四处探索，希望能找到他放剑的地方。姜老头拿剑过来的时间并不长，理应就在房子里面。
打斗声越来越夸张，不时还传来几声石块破裂的声音，和黑帮的起哄声。外面越是喧闹，白于野的心就越发的着急。
他本就不熟悉这间屋子，更何况还十分的黑暗。有好几次，他以为前方是个转口，结果迎面撞到了一面墙。
外面再次传来了一声木板石砖的破裂声，白于野气的用脚踹向了前面的墙。
然后出乎意料的，他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里面是一个挂满了剑的房间，一把把制式相同的剑用白布缠绕，井然有序地悬挂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它们就像是夏天树上挂着的虫子，光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昏暗的光线从墙的那一边射了出来，每一把剑不知是被风吹动了还是门上有机关，它们就那样相互击打，发出了鼓掌似的声音。
这个房间好似在欢迎这个陌生的男孩。
白于野走了进去，视线瞄过那些剑。它们和姜老头拿出来的是一样的。
他本想随意拿上几把去应急，但最后有一把剑，吸引了白于野的注意。
它的样式和其他剑相同，但它没有白布缠绕，而是好生地插在剑鞘里。剑摆在剑架上，仿佛是在等待有朝一日，主人能拿起它。
白于野拿起了那把剑，发现在剑鞘处，刻着‘斩疑’二字。
“这是你的名字吗？”白于野轻轻地抚摸斩疑，感觉到了它身上的生命力。
拔剑出鞘，龙吟声自手中发出。‘斩疑’的剑身还没有被姜老头磨钝，锋利的剑刃寒光四起。
“那么，我们就去斩断你主人心中的疑问吧！”
……
……
又是一击狼牙棒的猛锤，姜老头侧身躲了过去，脚步却一滑，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许虎停下了攻击，把狼牙棒抗在了肩上。
“喂老头，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帮派？”
“加入你们？”姜老头边说边后退，“怎么，发现打不过我，转变战术了？”
许虎说：“武者不常见，像你这样身经百战的武者在乡下更是稀有物种。我准备把帮派往北方发展，需要人手，我看你挺强的，不忍心活活砸死。”
“北方？”姜老头看了看许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团伙。整个帮派仅仅一个初入武道四阶的武者。“你在做梦？长岭以北，不是你们这些小家伙可以插手的了。如果你们存心过去，等着你们的就是一张血盆大口，会把你们吃的一干二净。”
许虎毫不在意姜老头的恐吓，“我知道哟，那边的帮派和我们不同，或多或少都和中央有所牵连。”
“那你还敢……”
“可没有野心还敢叫黑帮？”许虎一声怒吼，“去了北方，才有机会扩大我们的势力，才有实力不去迎合那些王公贵族。别看我表面对那个河南王千依百顺的，其实我心底恨不得把他砸成肉泥。我们不怕死，我们只怕死了连个名字都没人记住。你们说，是不是啊兄弟们！”
“是！”
许虎身后的人一起响应。
姜老头叹了口气，悲叹这些人的自信。
在京都生活了十余载，北方各城他不是没有去过。那里，不是光有热血就可以征服的地方。或者说，带着热血的人去了那里，反而会死的更快。
姜老头见过不少武者初出江湖，企图行侠仗义，但他们的结果都是一致，要么变成地里的一具尸骨，要么变成和其他人一样的施暴者。
至于像许虎这样有野心的人，姜老头不觉得他能如他所想，扩张自己的帮派。对许虎来讲，成为某一个黑帮的打手，才是最大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