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麋鹿睁开清澈双眼,第一抹阳光总是来得很快,却也消失得很快,从指缝中不经意流失,鱼儿也从清泉中活动身躯,继续开始游走,风铃吹动屋檐,成就最美妙的乐曲,林中雾气缭绕像极了落入凡间的仙子,给与人类祝福,是谁在香甜的做着美梦?是谁在默默魂牵梦绕?是谁在彻夜难眠?
“快,餐盘摆好了吗?先生准备的花呢?还有还有谁也不许打扰夫人。”嘈杂的声音蔓延到古堡的每一个角落,不经意吵醒了清晨美好,席梦思中的人儿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长长睫毛掩下美丽双眸,完美脸庞被阳光的金色渲染,长发随意散落在床边,樱唇泛着粉色光芒,安静熟睡着自然的把自己和外界隔离,纤细白皙的长腿略过被子,以夸张的姿势调整着最舒服的适合睡眠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有多走光,云帆桃花眼微睁,长臂拽过被子给她盖上,轻柔的掖了掖被角,这都多大了还踹被子?毫不注意的易浅嘤咛一声,侧过身子,两人脸靠的有些近,温热呼吸拍打在云帆坚毅侧脸上,他的眼中深深锁定这个小人,眸色渐深,视线略过她不粉黛清纯的脸,小巧精致的鼻子,以及诱人的唇。
立马撤开身子,拄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盯着她,心里竟然意外的安静,他自出生好像就被赋予了某种使命,他也不负使命,靠着自己一路爬到这个位置,他是最强的人,宠爱自己妻子的丈夫,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形容不了他,他也愿意享受这些荣耀和追捧,可是时间一长他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他想追寻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但他迷失了,找不到,不知从何来找,直到他偶然想到自己虚伪对待的夫人,她的眼中好像透出真正的自己,或许自己能从她这找到答案。
易浅向来睡姿不雅,尤其是她彻底放下防备时更是形象抛之脑后,再一次踢开被子,喃喃自语:“妖精还不束手就擒,敢反抗揍死你。”猛地站起来,紧闭双眼,凶狠的皱着脸,指尖指着云帆,一副要跟对方同归于尽的样子,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云帆一下子回神,欣赏着她的表演,手臂向空气挥舞,口中骂骂咧咧,一点淑女形象也没有,原本还为几天前敌军烦扰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嘴角不自觉咧开,默默注视着她,轻轻附和“女侠饶命,我错了。”
听到求饶的话易浅停下动作,得意的一抬脚,可是脚被被子不小心缠到,身子向下坠落,云帆一慌,立马起身抱住要坠落的身体,意外柔软骨头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臂,原来他这才发现她太瘦了,温香软玉在怀,心一下子有些触动,但是某个熟睡的人却没察觉到任何不妥,拉着他躺在床上,手脚并用缠在云帆腰肌上,他一瞬间身子僵硬,在他记忆里,他俩一直相敬如宾,亲密动作很少,顶死挽个手臂,那还是为了参加宴会,不少女人献殷勤他眼都不带抬一下,在上流圈里是出了名的宠妻,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
“云帆,我喜欢你,能不能别离开我。”易浅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云帆耳畔,带着哭腔,僵硬的身体听她这一句放松了下来,“我都听你的,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做你最喜欢的菜,我会乖乖的训练不让自己受伤,我会乖乖的待在一边等你处理完事情,联姻也好我不在乎,能不能别丢下我,我害怕。”易浅小心翼翼的请求让他冰冷的心脏颤了一下,不自觉将她揽在怀里,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哄着:“别害怕,我在这陪着你,我一直在。”冰冷液体划进领子,易浅眼泪不经意划落,仿佛又听见云帆的声音,也加大力度圈住了他的脖颈不让他逃离,就在易浅流泪的一瞬间云帆就不动了,时间好像都暂停了,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因为自己流泪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从小就有人告诉自己要残忍,要坚强,要努力,要站在最高的位置,而形形色色的人面对他只有轻蔑,嘲讽,算计,胆怯,可是却没一个人为了他流泪,不自觉目光又轻柔了许多,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而生,她会等着他,她会纯粹的喜欢自己,没有算计阴谋只有喜欢,不在意他联姻只为了他不抛弃她,油然而生的愧疚在心中激荡,确实他时常因为工作把她丢在古堡里。
睡梦中的易浅感觉这个抱枕还挺舒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果然梦里出现了云帆,声音都那么像,不过这个抱枕怎么还长手了?不怀好意的抹去了她的眼泪,轻轻捏着她的脸颊,不耐烦一个反手就呼在抱枕上,云帆这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狠狠拍在脸上,原本清秀的脸上出现了红印,云帆眨了眨眼,摸易浅脸的手一顿,易浅像是还不解气,一把抓住云帆打理的整齐的头发,还晃了晃,语气凶狠:“你个小破抱枕,敢吃老娘豆腐,不教训你你以为我是小猫咪嘛。”云帆连忙拿开手拯救自己的头发,奈何易浅紧紧抓着不放,云帆欲哭无泪,只能任她发泄了,攥了几下发现抱枕老实了,乐滋滋拍了拍云帆的脸,满意的勾起嘴角“乖,下次再敢,可不止这么简单的惩罚了。”“错了,再也不敢了夫人。”云帆无奈的揉了揉发红的脸宠溺道,眼角上挑,桃花眼里盛满深情,心情大好。
“什么夫人?你胡说。”易浅撅起嘴慢慢睁开眼,白雾迷了双眼,揉了揉眼,当视线逐渐清明的时候,她下意识一脚踹向面前似笑非笑的人“啊,你,你,流氓。”尖锐的声音从房间传出,在走廊的天奕立马赶到夫人房间,一脚踹开了门,看到里面的光景愣了愣,那句关心卡在嘴边。
易浅立马拿被子挡住身体,一醒来云帆的脸在她面前明晃晃的,凌乱的鸡窝头,那张欠世界五百亿的冷傲的脸一成不变,衬衫微微敞开露出精致性感的锁骨,两具身体差一点全部贴合,暧昧的气温逐渐上升,又羞又恼的抬脚踹向他,一睡醒看见这个谁不害怕啊。
“滚出去。随便进出夫人房间是谁给你的胆子?”云帆慢条斯理起身,略带杀意的眼神扫过天奕,独有的上位者的压迫令天奕忍不住瑟缩,无所畏惧对上那如寒潭深渊的眼,“我听见夫人的呼救就赶来了。”微低下头,语气不卑不亢。
“呵,这是我与夫人的小情趣,怎么你一个卑贱的下人不懂看眼色?”云帆随意靠在门框上,挡住室内全部的视线,挑衅微勾嘴角打量着面前这个人,深藏的怀疑在眼中流转。右手在身后探测着异能光波,表面一脸波澜不惊。
“行了,你凶一个孩子干啥,滚进来。”易浅明显感受到云帆身上的杀意,有些担心天奕于是开口解围,云帆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眼中的蔑视一览无余,修长手指带上摇摇欲坠的门,瞬间转换为春光满面轻柔开口“我吃醋了,刚才你还拽我头发呢,还踹我,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为夫。”
“所以,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床上。”易浅整理了下睡衣咬牙切齿道,不满的看着笑的如此欠揍的云帆,刚才威胁别人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心爱玩具被抢的小孩子,故意撇过头不愿意理他,自从他那次离开后一连好几个星期没信,仿佛他世界里没有她一样。
“当然是给夫人一个惊喜了,怎么样?为夫赶了好长的飞机坐了好长时间的车回来,感不感动?”学着花序自信挑眉,发射爱心wink。
“惊喜?我快吓死了好吧,惊吓才对吧。”易浅白眼一翻,冷声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