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琰手里少说也有二十万的军队，而昶王亲军加上整个蛮州的兵也不过五万，把二皇子、四皇子的也加进来也只是八万多，和纪琰相比实在是有点少了。
纪琰身边也不乏各样的能人，纪无期还有蛮多困难要克服的。
四个人做好了使者的任务之后，也就赶回了蛮州。这个时候十月也已经过去了大半，即使是南方，天气也变得有些凉了。纪无期的身边也多了一些投奔而来的人，大多是三皇子的旧友，还有像方七五那样之前藉藉无名的年轻人，以及极少数的蛮州附近州郡的地方官员。
十月的最后一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天气也有些凉了。川川裹了个厚外衣，拿了根鱼竿跑到城郊的湖边，打着雨伞钓着鱼，十分奇葩，行人路过都用着怪异的目光看着她，以为这个小姑娘脑袋是坏掉的。
川川钓了半天鱼也没钓到几个，心里也不够平静，就索性丢开鱼竿，想找个船去湖上泛舟。
湖边的船倒是不少，但是这样的雨天也没几个船夫还在工作。川川沿着湖边一路走一路问，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七五就出现在她身边了。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在川川找到一个愿意租船的船夫之后，方七五就出现了，先她一步跳上船。
“我跟着你后面有段时间了。”方七五伸出手，拉川川上船。
“船家，就绕着湖随便划就行，我们就看看景。”川川付了钱，说道。
船夫用嘹亮的嗓子应答了一声，长篙撑船，小舟驶向湖中心。
川川和方七五坐在船舱里，方七五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包点心，川川笑着接过，吃了起来。
“你是真的衰弱成这个样子了吗？我跟在你身后走了许久你都没有察觉。”方七五也拿了个糕点吃。
“倒也不是，我这几天心里不是很开心，懒得去注意周围的事情。如果主动察觉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川川摇摇头。
“你看，你都需要主动向外界进行探知了，看来你的化凡进度连你自己都没法掌控了。”
“嗯，那天把他们送到芸城之后，我是真的觉得很累，似乎整个身体的能量都耗光了，那种虚弱无力感，真是难忘。”川川撇撇嘴。
“我真难理解，你化凡干干脆脆变成个人多好，非要弄成这样，时时刻刻削弱自己。”方七五不解地说道。
“别说我了，我顶多难熬一点，不会有什么事，说说纪无期吧，他现在怎么样了？”川川转移开了话题。
“很顺利，几个皇子的封地都在支持他，蛮州周边的城镇也都倾向于他，他身边现在也有很多智者，他自己也是一刻不停地读书习武、和谋士商讨，生活充实着呢。”方七五道。
“他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川川皱眉问道。
“顺利？你觉得他的经历应该再艰难一些吗？”方七五笑了出来。
“太过容易得到的他未必能体会到其中的珍贵。”
“你我都是神，我们两个站在了他这边，这个世界也是有这个世界的规则的，你我在纪无期身边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直接影响到整个世界历史的走向，纪无期如果不顺利那才是大白天见鬼了。”
“是啊，在人群里面生活得太久了，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什么了。”川川轻笑摇头。
“你要是不放心，就找个借口离开一会，出去散散心，顺便控制一下你这个化凡的速度，你可别玩脱了。”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现在先算了，现在局势并不稳定，大概明年春天，就差不多了。”川川想了想道。
“那就好。”方七五笑着点头，示意川川多吃点心。
“唉，越想我就越觉得挺对不住你的，跑到你的地盘上来化凡，还把你扯进人间的浑水中来。”
“没关系啊，独自看着这片土地太久了，能找个说话的对象不容易啊。”方七五感慨道。
“是不容易啊，我在外头那么久，独自游荡，快要忘记怎么说话了。”川川一顿，“不对，怎么又聊到这里了？聊点别的。”
“好，聊什么？”方七五一笑，问道。
“纪琰那边怎么样了？”
“他的话，有心派兵南下，直接灭了蛮州，毕竟蛮州地区只有八个城，只是今年气候不太好，京都地区接连大雨，北定河泛滥成灾淹了不少地方，甚至皇宫的护城河的水也溢了出来，差点就把京都也淹了，纪琰忙着赈灾，近期不会派兵了。”
“这倒巧了，纪无期就有更多时间去拉拢人才招兵买马了，我们甚至可以造个谣说纪琰毛超篡位天理不容，所以天降大雨冲洗人间，怎么样？”川川眼睛一亮。
“这我想到了，前几天就找纪无期说了。”方七五笑了，“你也会想出这种方法啊。”
“这没什么，我以前的家，人类都发展到几乎接近半神的存在了，这种方法看得太多。”川川到。
“你以前的家？我很好奇，你有空给我讲讲吧！”
“emmm，再说吧，回忆过去不是什么过于快乐的事情。”川川眼睛飘向湖边的景色，眼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和这烟雨蒙蒙的天气倒是很般配。
“也好。”方七五没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应了声。
两个人稍稍沉默了一会，川川很快回了神，继续说道：
“不过，北方大涝，等到了冬天，南方指不定也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也找了相关的官员做好应急准备。”
“钱够吗？蛮州偏僻，地势比较崎岖，交通不是很发达，商业也比较一般，如果钱不够，那可是干啥都不行。”
“这我也想到了，前天刚到户部翻了翻账，大体算了算，如果冬天安稳度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看这情形，冬天很可能会有雪灾，赈灾之后只怕是不会有过多的钱粮来支撑军队运作了。”
“其他两个皇子的封地更是偏僻，清雅幽静是真的，没什么钱也是真的。”川川调侃道。
“我昨天找纪无期说过这件事，他倒是很重视，只是也没什么好办法，邬濛、锦州都在北方，有个明州倒是离着蛮州不算太远，可也不近，现在再开始寻找商机鼓励赚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来不及啊。”
“附近有山贼、强盗一类的吗？端了他们，收赃款？”
“三皇子的能力是太子都认可的，他治下的蛮州，在所有皇子封地里是最为强盛安全的，别看蛮州偏僻，但它地形多变，易守难攻，但它也因为偏僻导致交通道路不畅，蛮州境内大多是自给自足。说蛮州穷，但这里的人食能果腹衣能遮体，的确和平，可是说它不穷也不对，因为没钱啊。”
“那找那种为富不仁鱼肉百姓的地主恶霸？”
“要是一个富商地主能有支持整个军队运作的钱财，你以为纪无期不会想办法去和他结交搞好关系吗？”方七五被川川逗笑了。
“他会吗？”川川怀疑道，“他应该还是很顾及自己的皇家面子的吧？”
“非也非也，如今他可是沉稳多了，行事也越来越有一个上位者该有的风范了。”方七五道，“不过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世上倒真有这么一个富商，说他富可敌国都不为过，如果有他的经济支持，倒是能省很多事儿。”
“嗯？”川川仔细想想，“你说的是，明州那个？”
“正是。”方七五一挑眉，“哪天我和纪无期提一下，看看他要怎么得到那位富商的金钱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