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门驻地李家村,离锣鼓镇十公里外。
“张长老,牛公子,那青木宗的女人好生厉害,修为虽然和我同阶,一招剑法却把我们全都打退了。”
光头半跪在厅堂下,对首座的青年和老者说道。
“和你同阶的女子剑修,青木宗上下只有徐菱花一人了,输给她你不冤,徐菱花可是四大宗门里排名前十的天才,单论剑术造诣,整个赵国比她还强的后辈,只有卦灵宗的那个绝世妖孽了。”
张千秋喝了一口清茶,毫不意外的说道。
“嗨,张长老说的什么话,卦灵宗那个女人还能算人吗,即使赵国十大天才的另外九个联手,加起来也在她的手上走不过三合。”
牛公子如鲸海饮般喝下一大碗酒,大大咧咧地说道。
“牛安你也是十大天才排名第八的存在,更是霸刀门青年一代的领军者,切莫妄自菲薄。”
张长老笑着给自己又斟了一杯茶,说道。
“嗝……老张你是今年才上任的长老,你不知道,去年的年末大比,十大天才里排名第三的天火坊弟子周木挑战那个女人,并且当着众人说尽下流猥琐之语……你猜怎么着,周木的琉璃丹炉都还没举起来,就被那个女人一剑削掉了脑袋。”
牛安牛公子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对张千秋说道。
“这事我有听闻,因为周木是天火坊坊主的私生子,周坊主当时发血誓,要带领天火坊诛杀此女。不过后面上头出手,把事情镇压下去了,只是罚了卦灵宗一万灵石,至于那个妖孽,甚至没受任何苛责。”
张千秋点点头,回忆道。
“毕竟是上面都当做宝贝的天才,若不是她体质特殊,早被接到那边闭门修炼了,而就因为她,前些年势微单薄的卦灵宗受到了上面的扶持,摇身一变,直接成了赵国第一大门派。”
牛安咂了咂嘴,血红的眸子里全是羡慕之色。
“另外还有个白衣青年看起来和徐菱花一伙儿的,他说他性柳,不知道二位大人有没有头绪。”
光头见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继续说道。
“姓柳?难道是那个青木宗新晋大师兄,现在赵国天才里排名第二的柳春?他素来不关心宗门杂事,只专心修炼,怎么突然掺和进兴平矿脉的事了……牛安,难道那个东西,被青木宗发现了……?”
张千秋盖茶碗的动作一顿,思索道,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对牛安问道。
“不好说,我们是机缘巧合才发现了那个东西,青木宗也有可能发现了,当然他们只是察觉了什么端倪,谨慎起见才把柳春派了过来。只是素闻张长老和青木宗徐掌门私交甚好,不会因为个人交情毁了此次计划吧。”
牛安淡淡地说道,眼睛却紧紧的盯着张千秋。
“你可真是冤枉老朽了,我和徐掌门虽然有些交情,但在宗门大义上,自然不会犯糊涂。而且现在兴平矿脉一事,不是全由牛公子接手吗,我整日和你待在一起,完全没有通风报信的机会呀。”
被这般质问,张千秋却毫不慌乱,他一摊双手,笑着回答道。
“好了,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此事就此揭过。不过听说这个柳春战斗风格狠辣残忍,杀伐果断,有机会我倒想和他碰一碰,看看赵国第二天才到底有几斤几两。”
牛安仰起又喝了一大碗温酒,啪的一拍桌子,眼里流露出与高手过招的期待之色。
“还好咱们赶来及时,不然再让刀气在村民体内存留一会儿,可能就会落下终生残疾了。”
一个时辰过去,满头大汗的徐菱花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对柳春说道。治疗村民不仅用了丹药,更需要灵力辅佐,在不通仙术的凡人体内化开药力,所以对徐菱花消耗甚至大。
“这霸刀门也太蛮横了,对凡人出手可真是坏了修真界的规矩啊。”
一路跟着徐菱花跑上跑下的柳春也算得空,他给少女沏了一壶茶,斟好端过去,感叹道。
“啊……谢谢……这些开采矿脉的村民昨日被霸刀门的巡游弟子发现并打伤,然后张千秋长老才来坐镇负责此事。明日谈判的话,还是不要给到张长老太大压力了,毕竟他和父亲的关系不错,这是父亲的意思。”
徐菱花接过茶杯,捧在手心里,礼貌的道了声谢,然后对柳春说道。
“嗯大小姐放心,掌门的意思我知道了,不过霸刀门打伤了七个村民,再加上我们所看见的,被摁在地上群殴的本宗弟子吴华鸣,这些账肯定都是要算的。不过把看守兴平矿脉的弟子全部撤回,就不怕霸刀门偷摸开采吗。”
烛火摇动,柳春敲了敲桌子,皱眉道。
“临走前我们在矿脉上做了印记,一但那边私自开工,我们立刻就能收到消息。况且兴平矿脉虽然是位于本宗管辖范围,但霸刀门却离此地更近一些,所以为了弟子安全着想,父亲就把之前看管矿脉的弟子全部调了回来。”
徐菱花小嘴微张,抿了一口茶,似乎还有些烫,少女皱眉吹了吹,轻声说道。
“既然村民和吴师弟的伤势都稳定下来了,那我们也就先休息,等明天见到张千秋,再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去找镇长要间屋子住,大小姐你先睡吧……镇长,你怎么在这儿?”
已是深夜时候,明天还要早起,柳春也不多打扰徐菱花,他起身朝少女鞠了一躬,推开门就往外走,结果迎头却撞上一把白胡须的锣鼓镇镇长李万兴。
“这位仙师,因为昨日村民被打伤的事情,在外务工的不少人都回来了,准备集体向霸刀门要个说法,我给他们讲了半天,说青木宗的仙师会帮我们处理好这件事情,他们也是看着二位帮受伤村民处理好伤口,才回到了自己家中。”
李镇长毕恭毕敬的对柳春说道。
“哦,我之前是说院子外面怎么吵吵闹闹,不过大家的心情还是很能理解的。这样,李镇长,我这有一百两雪花纹银,你先拿去安慰受伤村民的家属和连夜回来的务工人员,他们辛苦了。”
柳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口袋银子,颇为头疼的看了一眼,然后递给李镇长。这本来是他这些天花了不少功夫,用细碎灵石换取的银子,准备像仓鼠搬家一样一次攒一丢丢,结果现在一下子出去一大半。
“哦!这是……好多银子!谢谢仙师!谢谢仙师!我们一定会为青木宗争取下兴平矿脉的开采权的!”
李万兴半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眼睛都瞪直了的白须老头颤悠悠地抚摸着柳春放在桌上的银子,恳切地说道。
“为青木宗办事,不会让大家后悔的……对了,这么晚你来拜访我们,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吗。”
柳春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从李万兴手里抢回银子的欲望,问道。
“呃,就是刚才的事情,只是我还没说完,如果二位仙师分房睡的话,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空屋子了。”
“怎么回事。”
柳春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他本来打算洗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的睡觉。只是坐在桌前的少女愣了愣,仿佛想到了什么,赶紧低下了头。
因为不少在外村民是一家老小搬去了兴平县城,导致镇上老宅荒废,但听说族人被打,又星夜赶了回来,所以把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都住满了。这间屋子就是小女的闺房,她现在忙着打理客栈上下,没空回家,二位仙师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一起睡……”
李万兴赔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