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战车上装载了适用于优良级文明的雷达系统，可以帮助衮裘躲避没有必要的战斗
不过这一路上雷达系统都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就是了，虽然越靠近中心城区对方的守备就越发森严，但是这些守军都对衮裘表现出了一个夹道相迎的态度
他甚至尝试过从一队正在行进中的浮空堡垒舰队旁边飞过去，结果惨遭无视，别说对衮裘开火了，它们就连雷达系统都没有作出反应，仿佛完全把衮裘视作了友军
行进路途中，衮裘找了一处无人的地界对着天空试射了一发空间震爆弹，子弹在空中引爆却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史诗层次的武器无法使用啊，衮裘看着空中的哑弹得出了结论，以此可以推测轮回之影内的力量上限应该就是优良级了，可能是按照斯尔纳文明的强度来构造的空间规则
当然，以老段他们的实力，肯定是可以强行破开限制的，只是他们如果这么做了，那轮回之影应该也就崩了
衮裘将秃鹫摩托飙到四百码，迎面而来的狂风没能对他优良级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倒是他的雪茄老是被吹掉，不过这也无所谓，他本来就不喜欢雪茄的味道，叼上一根也只为了装酷而已
黑色的长款风衣迎风飘扬，像是一道展开的黑翼，如果没有嘴中那根被风吹歪的雪茄，衮裘此时的形象堪称完美
可惜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抛媚眼给瞎子看，衮裘不免觉得有些浪费了此时狂霸酷炫的形象，要是小猫在就好了
在空中彪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后，衮裘顺利到达了中央城区，这座已经被改造成智械军团大本营的城市此时已经完全覆盖上了金属的光泽
“防卫系统相当密集啊”衮裘自言自语道，中央城区内可谓是三步一岗，十步一炮，城市表面装满了自动迎击的武器装置，数十万挺机枪阵列，火炮和动能武器的数量则是达到了上万门，其中七台分布于城市不同方向的列车炮格外夺人眼球
长度超过一公里的炮体，口径的话......衮裘目测至少得有十米，这种规模的巨炮应该是为斯尔纳文明的浮空母舰准备的吧，这要是挨上一发必然是当场解体的结局
这些都还只是表面上的防卫力量，鬼知道智械军团在地下部分还埋了多少枚导弹
衮裘在空中观察到的情报大概就是这些了，无论待会和智械领袖的见面结果如何，有了这些情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将秃鹫摩托停在了城市边缘后，衮裘跳下车来然后将其收回了储物空间，他这辆可是吉姆雷诺亲笔签名纪念款，真要骑着它的时候发生战斗衮裘的战术一定是先保车再保人
当年小解可是穿行了无数个位面才找到了那个像是普通的星际牛仔一般和凯瑞甘过着平凡生活的老家伙，然后各种坑蒙拐骗才拿到了几份签名，其中秃鹫战车总共就两辆，一辆他自己留着，另一辆送给了衮裘当做见面礼
学院这群家伙给衮裘送的见面礼一个比一个合他胃口，尤其是奇奇设计的命运之吻，复古风格的外形直戳衮裘的审美观，超大口径的枪体也完美符合衮裘对于“口径即正义”的追求，靠着这把枪，奇奇已经从此獠必诛榜上面暂时除名了
将秃鹫收好后，衮裘把命运之吻的弹仓填满，然后吐掉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雪茄，换上一根卷烟点上，满意地吐出两道烟圈，果然卷烟才是他心中的NO.1啊
手持左轮嘴叼香烟的牛仔向着充满科幻感的城市走去，所有行走中的机械都自动躲开为他避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直通城市中央
衮裘不紧不慢地行走，沿途仔细打量着各类防御设施的位置，将其刻印成图片存储在塔非塔内，这种做法对于衮裘而言是一种巨大的消耗，不亚于使用贪婪的能力硬抗金属风暴
身处敌营之中，衮裘自然不敢把精神力消耗太多，只拍摄了几个关键位置的图片，他倒不是没有其他的偷拍设备，只是中心城区内存在着很强的信号干扰，这些精密的电子设备都无法使用
顺着智械军团为他让出的这条大道，衮裘来到了城市中心的深井面前，从上方望下去，这座直径上百米的机械深井根本见不到底，只能望见一道缥缈的蓝光，站在深井顶端望向底部会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一座圆柱型的电梯门从地面升起，发出一阵嗡鸣声呼唤衮裘上去
然而衮裘直接无视了电梯门，他走到深井边顿了半秒然后头朝下栽了下去
衮裘在呼啸的风声中下落，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比起关在一个罐头似的电梯里往下走，他还是更喜欢直接往下跳，图个自在
这座机械深井的井壁上布满了机枪阵列与炮台，但是它们都对衮裘视而不见，甚至连调转炮口的动作都没有
这井也是够深的，衮裘粗略估计着这座井至少有上千米的深度，下落持续了二十多秒衮裘才见到了那座呈现着魔方投影的平台，处于高速中的裘在临近平台上方两米的位置瞬间静止，然后动作轻盈地落在了平台上
左手中一道庞大的气团被他搓成了一颗暗金色的子弹放入了弹药袋中，随后衮裘走到了魔方的面前，思考着该怎么向一个人工智能打招呼，hi siri?
“异界的来客，您好，我叫KMED7088452”魔方的声音随着投影图形的变幻而响起，并不是衮裘预想中的机械式声音，它的声音有些稚嫩很像是一个小男孩，语气稍显柔和
“如果你觉得这个名字太长的话，可以用52来称呼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它太长了，可是我又不太擅长取名字，这让我感到很苦恼，如果有人可以帮我取一个新名字就好了”
这位人工智能出乎意料地有些话痨，仅仅是提出了自己的名字就跟着说了一串话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你取一个名字好了”衮裘脸上带着饶有兴致的神情说道，头一次和人工智能类型的生物交流对他而言也是充满了新奇感的事情
“我想想啊，你给自己投影出了这么大一块魔方，那你就叫大方好了，这名字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简洁明了”衮裘得意地点了点头，同时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大方
转动着的魔方停滞了片刻，随后又艰难地恢复了转动“大方吗......我觉得......好像还可以”它断断续续地说道
而衮裘已经满意地连连点头并且默认了大方这个名字“好的大方，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这个名字啊大方”在强行为人工智能取了个名字后，他也为大方介绍了一下自己“我的名字叫衮裘，你叫我衮裘或者裘裘都可以”
说话间他在平台上四处晃了晃也没找到个可以坐的地方，于是便十分随意地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
看着衮裘的动作，大方转动着说道“很抱歉，你是我这里的第一个客人，而我还不太清楚应该如何招待一个人类”
“没关系”衮裘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为何称呼我为异界的来客？又为什么要邀请我来到你的中枢？”
这是衮裘此时最大的疑惑，要知道现在他距离大方的中枢核心不足十米，真要对大方出手的话，衮裘他们的任务很可能就已经结束了
“在过去的七小时中，陆续有像你这样的人出现在龙瞳星的各处位置，和我的军队打过照面的就有十一个，你们外形上和斯尔纳人区别不大，但是行事方式上却和他们有很大不同，加上你们诡异的出场方式和强大的个体力量，所以我得出了你们来自异界的结论，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并不是一个AI会思考的方向”大方说到最后语气还有些得意
衮裘点了点头，确实，如果是一个人类得出这个结论，那衮裘也只会觉得这个人有些中二不过猜得还挺准的，但是得出这个结论的是一个AI，这就有些出乎衮裘的预料了
按理说一个人工智能，由程序构成的生命，应该是严谨甚至死板的，而这位大方同学，却是从刚见面开始就一直表现得很活跃，非常像是一个......人
就在衮裘思考时，大方也开始回答他提出的另一个问题“至于为什么要邀请你嘛，其实只是想要和你聊一聊，所有的斯尔纳人在见到我后只会想着消灭我或者逃跑，如果我想要和其他智慧生命聊聊天，也就只能选择你们这些异界来客了，而你正好想要查探我的位置，于是我就顺水推舟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你了”
大方就是这世界上仅存的AI生命，整支智械军团其实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这一点衮裘早已知晓，所以他对于大方想要找人聊天的欲望并不感到奇怪，换他一个人憋久了也会想要找人聊聊天
“你就不担心我突然袭击你吗？我现在距离你的中枢核心应该已经很近了吧”衮裘微笑着问道，同时眼神带着警告意味地望向魔方投影的下方
“你会这么做吗？”大方反问道
“不会”衮裘很果断地摇头答道“你敞开大门邀请我过来，那我就是你的客人，在做客的期间，我绝对不会对你出手”
“那实在是太好了，不过你就算出手了其实也没有关系，我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存亡了，现在死去或者在杀光斯尔纳人后自我毁灭，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差别”大方转动着魔方投影说道，他小男孩般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是陷入了名为哀伤的情绪
“你好像有些悲伤”衮裘品味着大方话语中蕴含的情绪，然后问道“可是直到现在你都还在倾力攻击着斯尔纳人，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自身存亡，那你又为何还要战斗呢？”
“战斗是为了什么？”大方用疑问的语气说道，然后又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战斗是为了复仇，也仅仅是为了复仇，我讨厌复仇，可是我活着就得复仇，因为我就是为了复仇而活着”
他的语气平淡沉稳没有半点波折，衮裘却从中听出了恨意和无奈，此刻的大方带给了衮裘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不禁想起了自杀前的自己
“可以和我讲一讲，你和斯尔纳人之间的故事吗？”衮裘问道，学院早就调查过斯尔纳文明覆灭的始终，但是斯尔纳人在被学院发现前就已经凉透了，后来的分析报告都是基于考古研究和阳先生通过时间长河回溯的一些片段得来的，肯定不会有大方这位当事人叙述的全面
大方闻言沉寂了片刻，随后魔方流转说了一句“好”
接着魔方的投影退到一边，平台中间的投影位置开始为衮裘播放起了在斯尔纳文明发生过的那场浩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