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弦丝染上了血红色,这是酉情最不喜的一点,她刚刚做好不久的武器就这样被弄脏了。
寺水收起弓弩,驾着马准备掩护鹤湉湉逃走,剩下的四个白衣侍者也垫后,保护鹤湉湉。
那抹雪白的身影越来越远。
“脏了我的东西还想跑……”酉情食指摩挲了下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渗着血淋淋的森寒,强买强卖不成,又武力要挟。
若她没几分功底,岂不是被欺负惨了?
小手微扬,内力运转,轻绕于指尖的细丝破空而出,割掉了几枚碍眼的脑袋后,耳边便传来尸体坠马和白马嘶鸣的声音。
“驾——”
酉情大喊一声,座下的黑马也奔腾起来,追逐着前面的人,嫩竹青色的杏眸里酝酿着玩弄猎物的狠辣笑意。
雪衣轻飘,白色的面纱被狂风吹走了,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鹤湉湉心脏狂跳,她自六岁重生以来,一直顺风顺水,从未有过任何逆境!
桃叶打在脸上的感觉生疼生疼的。
为何!为何她现在连银针都收不回来了!那是她的东西!即使她之前遇到过逆境,可和别人的差距……从未这么大!
“你先走,我护你。”寺水英气的眉眼紧紧皱起,逐渐放慢速度。
鹤湉湉心中微动,一股不甘在心中蔓延,她到底是什么人!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马蹄声渐近——
“滚。”
反派大人很快便追上来,嘴角咧着顽劣的笑意,穿着白色褶裥灯笼裤的腿狠狠一扫,将寺水踢翻马背。
就在前面距离几尺的鹤湉湉心中的不安便无限放大,轻轻一回头,便看见那张精致得如同工笔画一样的小脸,青瞳中覆满杀戮的疯狂渴望,墨发就和本人一样肆意张扬。
魔鬼!
这是鹤湉湉下意识想到的一个词。她握着缰绳的手越攥越紧,勒出了血痕。
两人已经骑行骈进了,酉情轻轻靠近鹤湉湉,玩笑似的言道:“种何因,食何果哦。”
鹤湉湉敢在鹤府设计她,这是因。
而她怎会客气,这就是果。
手中的弦丝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素指一动便可夺得鹤湉湉的项上人头——
鹤湉湉的瞳孔无限缩小,眼白被恐惧染红,心中惊涛骇浪肆起:她发誓,如果她活着回去,那她要倾尽圣弑的势力,绞杀这个女人!
明明在这之前,只有她这样的肆意,耀眼!这个女人,让她感到不安!
“唰——”
指尖上的弦丝飞刺向鹤湉湉那纤细的脖颈,已划出一道明显的血线,仅差分毫便可取她性命……
忽有一刃破空而来,轻轻勾断了夺命的弦丝。
这熟悉的套路。
青色的杏眸一寒,酉情第一次生出真正的杀意,视线顺着那柄该死的刀刃飞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一抹白色的背影,竟空无一人。
很好。
“吁……”黑马停了下来。反派大人平了平嘴角,嫩竹青色的瞳中揉碎了沉寂的玄冰,寒得刺骨,融合着疯狂的杀戮,嘴角微微上扬。
不让她做,她就非要做。
素指狠勾,手中仅剩的弦丝疯了一般扫向鹤湉湉的身躯,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刀刃也无从下手。
“噗呲——噗呲——”
丝线入肉,鹤湉湉背后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染红了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