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既帮了杜曼诗的忙,又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困扰,以后只要偶尔陪曼诗去一次医院就了事了!曼诗去参加什么婚礼去了,连医院也不用去了,生活有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
细柳每隔一天就到疗养院去把她母亲接回家去,这天的早晨,她必是早早的起床,搀扶着她母亲在小区里闲逛,说些生活中的琐事给她母亲听,尽管她母亲早已听不懂她的话;散步回来,必是放满一浴缸水,给她母亲清洗一番,随便整理整理家务;中午必是做上几道她母亲从前爱吃的小菜,尽管她母亲早已区分不清楚食物的味道,往她嘴里塞什么,她就吃什么。她近乎顽固地恪守着她母亲从前的习惯。中饭后,依旧把她母亲送到疗养院去,她照例去时装店转上一圈。
细柳前脚刚踏进时装店的门,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也同时到了她。
“柳儿,你很久没去看我了!”那个一身白色休闲装扮,冲天火焰头的男人朝细柳走了过来。
“一瓶啫喱够你用几天的?”细柳不接他的话,伸手触了一下冲天火焰头的头发,每一根发丝头发硬的像是一根根的小铁丝,难怪它们能这么精神抖擞的站着。
“不知道,玉立店里有的是,反正花不着我的钱!”火焰头说。
火焰头叫何峰,和细柳、曼诗是同班同学,现在是一名专业调酒师,街舞跳的特别棒,不知道迷倒多少女孩。何峰经常带女孩子光顾细柳的时装店,借此来探视细柳。细柳当然知道何峰对他有意思,曼诗、玉立他们经常打趣说,和风细柳,他俩简直是天生一对。可是她对何峰毫无感觉,可能是她从没见过父亲,缺乏父爱的缘故,她对于成熟的男人有一种天然的向往。
“柳儿,你店里怎么一个女的都没有?怎么吸引顾客?”何峰看着清一色的男同胞,毫无半点春色,觉得眼睛受到了某种虐待。
“这是女装店呀!”她的时装店店员的配备可是绝对的依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理配备的。
“女装店怎么了?女装店就没有男顾客?人家男同志一进门,扫见的全是这些二八杠,还愿意在你店里待呀?反正我是扭头就走!”
“是呀,像你这样的人可多了!看来,是有必要调几个女同志过来。”细柳认同他的建议的同时,还不忘损他几句。
“峰,晚上去K歌,怎么样?”一个妩媚妖娆的女孩子过来挎着何峰的胳膊问道。
“好啊!”
女孩子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提醒了何峰,意味深长地问:“柳儿,你打算怎么谢我呀?”
“改天我请你吃饭!”
“改天干嘛呀!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奇峰说着,就要拉细柳往外走。
“我今天已经约了人了。”
何峰听说,只得松了手,临行时对细柳说,下次别想喝几杯酒就了事,一定吃的她倾家荡产。
细柳说她约了人,其实那仅只是一种习惯,每个星期的今天,她都会去烟柳汀,每次到烟柳汀她总要顺手涂上一两张画,每一张画里总有那个她不知道名字,也从未谋过面的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