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曼诗的姐夫慕天齐并没有打电话来,细柳自然不会无聊到主动打电话约他出来谈什么,她姐姐杜曼辞倒是来了个电话,说既然曼诗回来了,就让曼诗陪她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又劝她时装店的事不要太过操心身体要紧,需要钱,就跟她打声招呼。
细柳当然不用去医院,只要杜曼辞不监督她,她完全没有去装样子的必要。除了那张合同上有她的大名以外,整件事跟她没有半点瓜葛。杜曼辞的那一千万,她自然一分也不能要,曼诗曾三番五次的将那张支票扔在她家,她都拒绝了。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是人家的家事,没有她一外人从中牟利的道理。
反正该干嘛干嘛就对了,钱还是要赚的,时装店还是要去的。
一辆黑色宝马不偏不倚正好停在楼梯出口处。
细柳暗骂,有几个臭钱就显摆,故意停在门口当人家的路,生怕人家看不见似的。气归气,细柳还是背靠着墙,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挤了过来,临行不忘瞅一眼宝马的尾巴,还好和原来一样,要是不小心吧人家的马尾上的皮蹭掉了,人家讹起她来,把她卖了也不够赔的。
“请问,你是饶小姐吗?”一个西装革履头梳的油亮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细柳从他的身边绕过去,道:“我好像不认识你?”
“饶小姐,我家先生想要见你!”说着那男人不顾她的反抗,将他按在了车子里。
“喂,你要带我去哪呀?”
“你们家先生是谁呀?”
……
那男人只管开车,脸冷的像是南极的冰山似的。
眼前的这条路好像有点眼熟,梧桐树枝繁叶茂,叶叶相接遮掩了头顶上方的天空,翡翠路!
正是翡翠路,路的尽头自然是抱厦了,上次签合同不就是在这里吗?
“饶小姐,请!”冰山为她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细柳跟在冰山的后面,心里直犯嘀咕,她并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好像也没开罪过什么人呀,应该没什么事吧!
“饶小姐,先生就在里面。”冰山推开门,依旧做了个请的姿势!
细柳惴惴不安地拖着脚步走进房间。她原以为要见自己的人,必定不是个好东西,看看那个冰山就知道了,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柔和的灯光映衬着正在读书的男人,勾勒出一副儒雅刚毅的智者的轮廓。男人像是完全沉浸在了书里面,她进门足足站了五分钟,男人始终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先生,饶小姐来了。”冰山提醒道。
男人这才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书,抬头对她说:“饶小姐……”男人忽然站了起来,刚才散漫的表情被惊喜取代,“是你?”
什么是你,是他的?细柳在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一遍,好像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你记不起我了?”看到细柳没什么反应,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伤感。“青黛河?每个星期三的下午,你都会背着画夹去那里!”
“你是……我画里的那个人?”细柳受到提点后,猛然醒悟。好帅哦!原来低压的帽檐下有这么一张英俊帅气的脸。
“画里的人?你的画里有我?”
细柳郑重的点点头。
“柳儿,我以后就叫你柳儿了,行吗?”画中人拉着细柳坐了下了。
“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叫我。”
柳儿?曼诗,何峰他们都是这样叫她,为何一样的称呼从眼前的这个男人口里说出,就变的不一样了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一样。
“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虽然在这以前,我不曾见过你的面容,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可朋友有很多种,以前的你像是白天的星星,虽然看不见,但正在某个地方闪闪发光,想到你,就是一种美好。”
“那现在的我呢?”他更看重现在,过去的再美好,也终究只是过去。
“现在?”细柳摇了摇头,诚恳地说不知道。她以前只是隔着河远远地看着他,现实生活中的他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不愿意仅凭自己内心的感受轻易对一个人做出判断。
画中人微微一笑,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自我介绍道:“我叫慕天齐!今天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希望现实中的我不会让你失望!”
慕天齐!
“你是……慕天齐?曼诗的姐夫?”细柳大吃一惊,根本没听到慕天齐后面说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