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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觉醒

别墅某处的暗室,地面上镌刻着巨大的圆形图腾,我被归入圈内,一旦触及边缘,便是如十万伏电击的痛苦,绝对不会想去尝试第二次。许亦卓,这个从一开始便较为激进的大男孩,现在看来,正是这迷失群体的小领队。此刻的他们,正围坐在我前方的一张圆桌上,端起手中的酒杯,以宣扬之势,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片刻的享受过后,许亦卓,鲁新,邵正林,王博,王世玲,五人拿着手中已然斟好的第二杯,向我走来,他们顺着图腾围成圈,这种怪异的仪式感,让我很不舒服。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以你之前叙述的经历,你根本就没有觉醒却提前收到了那份邀请,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你觉醒。”

“觉醒?”

“你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吧?”说着,许亦卓竟是开始向我靠近,图腾的禁锢对他没有丝毫的作用,他踏入禁锢,一边走,手里还一边摇晃着那杯红酒。我盯着他逐渐变为鲜红的双眼,想要向后躲开,不料却又被禁锢的电流逼退了回去。站在图腾边缘,无处可退。

“你干什么?!放!放开!放开我!”

随着许亦卓的不断逼近,我妄想将他推开,却被他用手一把掐住了喉咙,向上一提,我的双脚却只能腾空乱踢,我双手死死拽住那只掐住自己喉咙的手,窒息的恐惧瞬间充斥整个脑袋,面对死亡的威胁,我的脑袋竟是没有一丝空间用来思考如何挣脱。就在我开口想要大喊的时候,咕噜噜,整杯的红酒直灌而入,直接填满了我的气管食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入那口气竟是直接呛停了自己的心脏,有那么几秒,我的心脏骤停,顿觉无望过后,它却突然剧烈的跳动,大口的呼吸伴随着极度的饥饿感,我的胃几近痉挛。我被扔在地上,汗水恐惧与饥饿,让我战栗着蜷缩成一团。

“看吧,他根本就没有觉醒。”许亦卓满意的斜嘴一笑,继续说道。“阿邵,你先来吧。”

邵正林应了一声,便上前以同样的方式将手中的第二杯灌入了我的身体。第二杯,没有了第一杯时的那种慌乱,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出现了一丝丝的甜意,却依旧在胃中翻腾。他看了一眼双手抱胸看戏的许亦卓,说道。

“你确定这样能行?当初的我可是被你关了整整一个星期才适应下来,万一弄死了,我们就都活不成了。”

“难道你忘了你那会因为打架,被人打的满口是血,虽说第一口血是你自己的,但和你打架那人可是几乎被你吸干了,你能说我这量大吗?”

“可那也只是一个人的血。”

“好了,别说了,王博,到你了。”说罢,王博亦是走了上来。

“阿邵,我觉得你要相信亦卓,毕竟把我们带回来的是他。当初我在服装学院扎破自己手指的时候,要不是他及时出现,估计整个班的人都得遭殃。”说着,王博便给我灌入了第三杯。到了第三杯,这酒竟是已经变的温润不冲鼻,我的表情已从痛苦中缓和了下来,我跪在地上,呆呆的感受着这第三杯给身体带来的变化,痉挛的肌肉开始松展,汗水蒸发,一股暖意从胃部舒缓开来。

“这是我们大家的决定,结果时好时坏也怪不得谁。”第四杯,王世玲。女孩子的温柔,是抚慰伤疤的奇药,她俯下身,纤细的手指掐着我的腮帮,将我的头微微向上一抬,这第四杯便灌了下去。接下来便是鲁新,不同的是,在被灌完第五杯之后,我已是完全的苏醒了。

我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径直走向圆桌,拿起桌上的第六杯一饮而尽。来自不同六人的血液,将我完全唤醒。我回过身拍着许亦卓的肩膀,将他一把搂紧了自己的怀里。

“我,回来了。”

我一一与几人拥抱,作为现任某医院手术一把手的医生鲁新,还为我做了全身的检查,我的身体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为健硕。在短暂的叙旧之后,我便径直来到了许亦卓为我准备的房间,在那里,王世玲早已等候多时,看着面前桌上摆放着的那珠水晶兰,没有了晶莹的珍珠白,那只是一朵枯萎却还未掉落的路边野花。

“世玲,开始吧。”我一手抚上王世玲的头,她害羞的点了点头。

水晶兰,全身晶莹剔透,簇拥生长在腐叶之上,人称冥界之花。她拿出一盒黑色松土,里面隐约可见的蛆虫在爬动,最为史上最年轻的生物学家,那是她精心培育的虫子,专食女子心脏之上的血肉,将精元之气转化为沃土,供花儿生长。移栽完花儿,我与王世玲相视一笑,她便给我递了把小刀。我们将手掌划开,合二为一,两人的鲜血交混滴入花儿根部,花儿便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黄新生,水晶透明的白骨朵中,散发着微微的忽明忽暗的光。

“忽明忽暗,看来,时间不多了。对不起,我来的太晚。”

“不,只要你来了,什么都不算晚,他们几个做事是冲动了点,希望你不要在意。”

“怎么会呢,这是我的职责,只不过现在我们得加紧时间了,他们的花怎么样了?”

“他们,你知道的,这边一向是你做主,你不在,他们难免会有点懈怠。”

“懈怠?”

我忘着门口的方向,此时那种细细索索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在门口偷听?这几个小子,本性倒是一直没变,我心里嘀咕着轻哼了一声。被这五人强行的觉醒,我的脑袋却未能跟上自己的身体。刚才又拿自己的血浇花,是时候再去补充点能量了。我坐在别墅花园的一角,看着半轮弦月,想着之前的种种,这日子一旦过的久了,便容易只剩回忆,但这些没有任何情感的片段,只能靠着我手中的酒杯,不停的晃动着喝下,以免里面的鲜血变得凝固粘稠。

我们六人,虽说不是嗜血成性,但鲜血能让我们感受到情感,记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用鲜血来作为唤醒的契机。我们不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每次,我们都会以不同的身份示人。这一轮,我是周齐,那个打破誓言以一位中年大叔形象示人的人,就是我。几轮任务,我都是这五人的领队。小主人在远古战乱的尸堆中找到了我,抽去恶臭的鲜血,刮去腐烂的皮肉,最终成就了我,这个立足于生死轮回理论之上的改造人,作为上第一个改造人,我是孤独的,我挑选他们,用同样的方式改造他们,带着他们,出色完成小主人下达的各项命令。我们当过皇室的暗卫,做过病毒的研发,到过地心世界,也闯过维度空间,只为证明我们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五朵死亡之花,是成为改造人之后千年中的第八个任务,许亦卓以情爱供养的卡萨布兰卡,邵正林以恐惧供养的罂粟花,鲁新以伪善供养的曼陀罗,王博以绝美供养的曼珠沙华,以及我与王世玲用精血供养的水晶兰,在下一轮月圆之夜,将五朵死亡之花,奉献给小主人,我们便能得到各自情感的褒奖。

思考中,许亦卓走了过来,三步之处,他微微向我鞠了躬,我示意他坐到我身边。

“你的故事呢?”

“什么?”

“唤醒我的时候,我听到了他们的故事,但是我想知道你的。”

“哈哈,我们什么时候还开始互相关心起来了。别这么肉麻好嘛。”

“嗑瓜不可以么。”

“我们不都一样嘛,也没什么可说的。”

“哼,是嘛。”

“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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