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样的事,
取决于你想做什么什么样的人。
春申樱花一直是天才,从生下来,金陵南坡落了一夜的樱花,家族给她取名樱花开始。
她的人生仿佛早已被注定,就是修道修道修道,修行到她可以庇护的住春申家族的那块周朝始祖赐下的姓氏牌匾。
这个姓氏给了她荣耀与力量,那么她就需要用一生去偿还,你的生看病死,都与你的家族牢牢绑在一起,再也不可分开。
就如十岁那年她闯入古地深处的宅院,看到修道而疯了的那名女性先祖,苍老腐朽,丑陋孱弱,再也不似外界所传言的美丽与强大。
那先祖一次次走出宅院,一次次被院外的阵法挡回去。
纵使疯癫如此,家族也需要你在古地深处,扮演强者,以你曾经的名声去震慑宵小。
这是绝对的冷,极致的酷!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家族真的是自己所期待的吗?
就如春申樱花早上在珈蓝湖畔的呓语:
“我真的只是金陵南坡落了一夜的樱花吗?”
不愿,不屑。
十岁那年所见的残酷,让她将骄傲与心思埋在心湖之底。
于是她在外人面前变得自私冷漠,也变得更加无懈可击,更加强大。
四年后,她和弟弟瞒着所有人将一碗汤送到了那间宅院。她拒绝了百丈冰城的入学邀请,毅然踏上了去书院的道路,她一直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那是不甘,是期待改变!
台上的那个人,那番话,仿佛打开了天窗,她的心湖透过了光。
于是,她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孤单却又倔强。
似南坡落下的樱花。
众生做出了选择,泾渭分明。
左边的人看着右边的人,一脸好奇与不可思议,右边的人看着突兀出现在桌上的契约,凝然不语。
春申樱花坐了下来,提笔欲写。
左边人群中的春申起萧看着右边的春申樱花,她的胞姐:
“姐姐,你·······”春申起萧伸手张嘴,着急不已。
春申樱花听到此声的焦急与担心,黑笔微停,然后再下三分。
大厅中央的星盗不知何时坐在阶上。双膝撑肘,双手撑脸,饶有兴趣的看着春申樱花:
“下注啦,下注啦,买定离手,你买的了吃亏,也买的了上当。”语气戏谑,像极赌坊出千的老荷官诱惑初入赌场的雏鸡公子哥儿。
春申樱花黑笔再停,然后再下。
她深吸一口气,也不管接下来出声阻止的路铃兰,黑笔就此落纸上。
大厅里又只有春申樱花落笔的声音。
饱沾浓墨的黑笔下春申樱花四个字逐渐成型。
提笔置墨,众生叹。
春申起萧看着春申樱花落笔成字,签上大名,颓然叹气。
他不知何时顺手牵来了一名书生的折扇,轻扇两下,自有风姿。
他合了折扇,一手握扇尾,一手握扇面,缓缓踱步,到了右边他阿姐之后,席地坐下。
看着眼前自动出现的一纸契约,毫不犹豫,提笔一气而成,慢了半分,也怕自己会后悔,会反悔。
接着是路铃兰,是狼少年,是吓得哭泣的那名神色柔弱女子,是········
第一个走到右边的轻摇纸扇,做书生打扮的学生,看着自己右方的人慢慢离去左边,摇头踌躇。
左手习惯的想要摇一纸扇,却发现纸扇在右边你一名俊朗非凡的公子哥手上。
他眼珠一转,心想这是不是诗圣大老爷给自己的启示,于是他不再踌躇,踱步向右。
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新生们已经做出了他们的决定。
星盗看着这泾渭分明的两方,看似不语,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他以为愿意留下的该在十数人左右,谁知,粗略看去,竟然有三十多人,不,还要多加四人,真是意外意外。
星盗看了一会后,对着左方众生,伸手向后打了个响指,示意在后台的山羊胡子老头与那看不出年龄的提笔女人出来。
左右两方的新生,俱看着台中央三人。
星盗对着他们所有人说道:
“这两位老师,一位姓卢,卢静海,一位姓王,叫王······王后,你们以后便叫卢老师与王老师吧,你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相信我,你们会恨他们,也会爱上他们。”
二人各自见礼,众学生回礼。
接着,他对卢静海交代道:
“左边之人,一会处理一下他们的记忆,就此送回原地,就说不合我书院规矩。”
卢静海神色有异,用力揪着那缕山羊胡,他心痛啊,这么多天赋超群的学生,一回家之后,肯定会被其他学院疯抢去,今年的新生交流大会又快要到了·······
可他又知道,眼前之人,又哪管这些。
难道我煌煌书院,竟然要毁于吾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