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装，吴恩雅对着铜镜左顾右盼。一袭青缎子面长衫，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搭在脑后，头顶带着一块镶黄玉瓜皮小帽，脚上蹬着一双靸鞋。只可惜，面目太清秀了些。
衣服是从熏娘的衣橱底层发现的，崭新未动的样子。她满意地嘀咕着：“这样子好像不是小厮的打扮，道像某个富裕人家的少爷。”
吴恩雅喊：“春花，春花。”
春花跑进来问：“三姨太，您叫我？”
吴恩雅得意地点点头：“你看我这身打扮如何？”
春花顿时花容失色，赶紧摆手说：“三姨太，您快脱下，快脱下，让人看到您穿这身衣服，会倒霉的。”
“为什么？”
“你忘了上次被三爷连累的女人吗？”春花反问道。
吴恩雅忽然想到那一幕，那天被水淹死的女人，好像也是穿着青锻子长衫，一身男人打扮。
春花忽然走进，贴近吴恩雅的耳朵小声说：“凡是乔家的妻妾都有一套这样的衣服，这叫通奸服。最不体面的寿衣。”
“寿衣？”吴恩雅吓了一跳。
“您看您这记性，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吴妈应该和您交代过了啊？”春花说。
吴恩雅泄气了：“我忘记这回事了，寻思着穿着它能出去呢？”
春花摇摇头说：“您若穿这身，肯定走不出乔大的大门口就被认出来了，虽说你马上就要被送走，但是做一天三姨太，就要守一天的规矩不是？”
吴恩雅惊讶地望着春花，她惊讶于这些古董味道的话竟然是从那么年轻的小丫头口里说出来。
“那我该怎么办？”
春花眨巴了眨巴眼睛说：“三姨太，我去去就来。”
吴恩雅赶紧脱下那身倒霉的衣服，来房间里焦急地踱着步子。没一会儿的功夫，春花和满贵一前一后走进屋子。
满贵的手里，托着一身黑色粗布大褂。
吴恩雅有点小感动，小伤感，她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又任性的姑娘，自以为是的孤独过的生活。在那样的社会里，她不需要理会任何人的热情，而当下，哪怕一点点温暖，她也触动了她强大的神经条。
吴恩雅还没等把衣服换上，院子外就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守在门外的春花，紧张地跑进卧房说：“三姨太，不好了，大少奶奶还有其他姨太太都过来了。”
吴恩雅嘀咕一句：“点背点背，我赖社会。”
她来不及多想，就把满贵那套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