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尧白天要拍戏没空,里里和他都是在晚上交流的。
“我觉得非常好,不过……”薛子尧道。
“不过什么?”
薛子尧看了里里的设计,总觉得那场景的格局、色调都有种T台风:“不过这么大的场地不太好找吧?”
“我已经在联系了,如果找不到适合A计划的场地,那就找B计划的,一个是潮流时尚风,一个温暖邻家风,我怎么觉得B计划更适合你呢?你的人设就应该是温暖的。”
“都好。”子尧道:“最近公司里头忙吗?”
“不是很忙,苏白老师那边通告又停了,阿爽头疼着呢,商业部分我帮不了忙,所以我现在一心一意忙你的事情。”
“那你下周过来我这里吧。”
“什么?进组吗?”里里激动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进过剧组。
“对,进组。”子尧笑了:“我是想你过来,很多事情我们也好商量,而且不是说场地也要在这边找吗?这边便宜呀。”
“说的也是,那好吧,下周……下周我过去你那边。”
除了场地,还要跟子尧正式确定一下流程,包括要唱歌、要跳舞,总得要选好歌曲,提前练习。
在去剧组的前一周,里里忙着联系粉丝、拉赞助,她还联系了一下曾经报道过子尧的媒体,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苏白不在,里里也完全没有察觉。
薛子尧下榻的酒店是剧组统一安排,那段时间进来的剧组比较多,酒店客满,因为生日会在即,子尧能够跟里里一块儿商量、排练的时间并不多,两人合计了一下,让里里就住在子尧的酒店房间。
这娱乐圈的人,对性别就没有概念吗?苏白是这样,薛子尧也是这样。
里里内心里十分不愿,可是为了工作也没有办法。
拿了子尧的日程安排时间表,掐着时间跟子尧练习。
“你的粉丝太给力了。”在子尧练习跳舞的空隙,里里道:“这次场地、布置,包括互动游戏、道具什么的,都是她帮我弄的。”
“谁?”薛子尧满头大汗,他接过里里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问。
“叫薛子尧的正宫夫人。”即便时常跟余乐乐开玩笑,里里对粉丝的这种名字总是有种接受无能。
薛子尧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哪个?”
“玫琳,知道吗?”
薛子尧点头,虽然没见过,但这个粉头他很清楚。
玫琳姓赵,家里很有钱,任何自己的活动,她都很舍得花钱,甚至可以说,自己多场活动,全靠她一人撑起来的。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薛子尧问。
里里老老实实回想了一下:“有,夸你呢,还说如果未来有机会想跟你吃饭。”
“现在粉丝已经不满足于签名、拍照了吗?”里里笑着问道。
新人有新人的好处,可以搓圆捏扁,随心所欲,然而新人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到吃饭,阿爽必然这意味着什么,里里却单纯的以为只是粉丝想见偶像。
“你知道偶像见粉丝,是有报价的?”薛子尧状似不在意的说。
“什么报价?”
“没什么。”薛子尧把毛巾塞到里里手上,站起来准备继续练习:“不是说明天要去KTV练歌吗?”
“嗯。”里里点头。
“你知道这次生日会赞助方是谁吗?”
“品牌我给你说了呀,你忘了?”里里反问。
薛子尧摇头:“是赵玫琳,我的活动大部分是她在背后支持的。”
里里惊讶的张开了嘴,粉丝这么有钱吗?
“最近这些日子,她们几个粉丝也辛苦了,明晚叫上一起吧,就当彩排了。”薛子尧开始继续练舞。
既然品牌是赵玫琳家的,说明这个粉头实在有钱,里里低着头开始查赵玫琳。
次日晚八点,里里和薛子尧,赵玫琳还有她的几个朋友,说都是薛子尧的粉丝,里里也都认识,是帮着一起筹划生日会的人。
在包间里她们一直帮着薛子尧选歌,这首适合气氛、那首适合薛子尧嗓音,里里原以为自己做足了功课,到底还是内心不够热爱,不如这几个粉丝了解薛子尧。
所以只能做个服务生,在她们需要东西的时候,出去帮她们拿。
兴之所至,所有人都喝了酒,连里里也被那几个粉丝硬逼着喝了几杯。
里里有回出去再进来,薛子尧和赵玫琳都不在。
“她们人呢?”里里问。
剩下的几个人已经醉了,迷迷糊糊指着外头说是上厕所去了。
里里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人回来,担心是喝多了,所以出去找。
女洗手间里每一格里里都看了,没有人,于是里里站在男洗手间门口张望,好不容易确定里头没人了,她拿了将角落里黄色工作中的警示牌放在厕所门口,自己钻了进去。
里里才开了第一个隔间的门,就听到一些异样的声音。
“嗯……嗯……”
呻吟?
声音不大,有一丝痛苦,像是努力压抑着。
里里心里大概明白,却又不敢相信,正迟疑,忽然啪一声,像是有人一巴掌拍在门上,里里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由是注意,还是发出了一丝丝声音。
里头的声音立刻消失,却不过三秒,又有了肉搏的声音。
这里头究竟在做什么,里里算是清楚了。
门口的警示牌里里没有撤走,她也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往前,在转弯处靠着,若是有人出来,她会第一眼看见。
但愿不是薛子尧。
里里心中祈求。
五分钟后,洗手间里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
粉丝和偶像各取所需吗?
里里忽然明白那天薛子尧说的报价是什么意思了?
“卖身吗?”里里耸了耸肩,总归不是卖我,没关系。
里里自我安慰着,进了超市,她又挑了些零食和酒,拿了小推车,拒绝服务员的帮助,自己推了进去。
“有了有了有了——”里里刚进去,就有人抢了车里的酒,开了瓶,递到薛子尧手里:“这是我敬子尧哥哥的,子尧哥哥不会拒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