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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来意

宋慈让禇瑛和陈恒继续看案卷记录,自己则跟着进来的那个文吏出去了。宋慈来到衙门二堂的时候,连净贤正和苏清章坐在茶几两边的椅子上交谈,苏清章看到宋慈过来后,便起身给连净贤介绍。

“连大人,这位就是我们邵武军的宋通判。”苏清章指着宋慈对连净贤说道。

连净贤立刻笑了起来,然后起身说道:“不必劳烦苏知军介绍了,我和宋慈是旧相识了!”

“噢?原来宋通判和连侍郎早就认识!”苏清章有些吃惊地看着宋慈。

“我们两个何止是认识,”连净贤笑着说道,“他可是我的妹夫啊!”

“原来宋大人和连侍郎竟是亲戚!宋大人怎么不早说呢?”苏清章笑着说道,他看宋慈的眼神和今天刚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我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兄长了。”宋慈微笑着向连净贤和苏清章拱手行礼。

他们交谈了许久之后,宋慈起身向两位官员告辞,说要回去为兄长准备一下,然后便准备带着禇瑛和陈恒离开。苏清章说已经为连净贤准备好了住处,但连净贤说自己已经定好了客栈,还是决定要和宋慈去通判廓舍,于是便向苏清章告辞,然后宋慈和连净贤分别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一起回了通判廓舍。

骑马走在路上的时候,连净贤扭头看了看后面的禇瑛,又看了看宋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他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说。

到达通判廓舍之后,宋慈把连净贤请到了自己办公的房舍中,然后让禇瑛去泡茶。两个人坐下之后,先是又寒暄了几句,期间宋慈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想问,但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连净贤看出来了,于是便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呀?”

宋慈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是想问……我这次升官,是不是兄长举荐的?”

宋慈的话似乎出乎了连净贤所料,他愣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

“你能猜得出来,看来对这官场之事,你确实是有所长进了。”连净贤说着又看了宋慈一眼,“不过你还是太幼稚了!”

宋慈得到连净贤肯定的答案之后,却皱起了眉头,似乎非常失望。

“原来还真是兄长举荐的呀!”宋慈说。

连净贤听出了宋慈话中的不满,于是他敛起了笑容,瞪了宋慈一眼,然后站起来背对着宋慈,并且把手背在了身后。

宋慈看到后也赶快站了起来,向连净贤拱手说道:“兄长不要生气,我只是原以为是朝廷认可了我的政绩,才给我升了官的。”

“哼!”连净贤扭头一脸不悦地看着宋慈说道,“政绩?光有政绩却没有人举荐,你的官位永远都升不上来!”

宋慈听着连净贤说话,但仍然皱着眉头,似乎并不认同连净贤的说法。

“在这官场上,光靠自己可是行不通的!”连净贤又说道。

“兄长说的是。”宋慈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于是赶紧问道:“兄长,我写给你的信可收到了?”

听到宋慈问起这件事情,连净贤才转过身来,然后瞪着宋慈慢慢地坐了下来。

“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赶来这里的!”连净贤生气地说道。

宋慈有些不解,他觉得如果是为了信中自己要商量的那件事情,连净贤写一封回信即可,完全不用亲自跑过来一趟。

只见连净贤从衣服里面掏出了宋慈写给自己的那封信,看了宋慈一眼之后,便开始将那封信撕碎。宋慈似乎想要阻拦,但连净贤已经把那封信撕成了好几块,然后拍在了茶几上。

“你的这封信可是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我不得不赶紧找个理由来这邵武军一趟!”连净贤依然十分生气地说。

宋慈此时已经明白了连净贤对自己信中所说事情的态度,因而显得十分失望,于是他也慢慢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连净贤看宋慈也是一脸的不悦,反而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

“宋慈啊,你这个人有时候很聪明,但你对于这官场来说还是太幼稚了!”连净贤看了宋慈一眼,然后又慢慢地说道,“十几年前余鹏的那个案子,可是当今皇上后来亲自定为谋反的,你都不想一想,官家怎么可能会重开诏狱,推翻自己所判定的案子呢?”

连净贤看宋慈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在这官场上首先要学会自保!你也当了几年的官了,应该明白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情不该管!这样的事情就不是你该管的,非要强为,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给自己招祸!弄不好你还会连累于我!”

宋慈觉得连净贤这么快赶过来,是怕自己会连累于他,因而更加不高兴了,于是他往椅子的另一边靠了靠。而连净贤看到宋慈的动作,便明白他是不喜欢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就算你不为我考虑,你也应该为丝怡考虑考虑吧?就算你也不为丝怡考虑,你也总得考虑考虑你娘吧?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老娘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连净贤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宋慈,发现他似乎有所动容,才又继续说道,“人活在这世上,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不能光想着自己的事情!”

此时宋慈低着头,一脸无奈的表情,连净贤看到宋慈这个样子,明白他已经听进去了,于是这才眉头舒展,终于放心了下来。

“你在汀州宁远县所遇到的那个案子,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呀?”连净贤又问。

“我将验尸之后所写的验状等文书交给了宁远县派来的捕头,还顺带写了一封信让其带回,希望那为主复仇的王三娘可以得到从轻发落。”宋慈说。

听了宋慈所说的话,连净贤又有些生气了,他觉得宋慈做事实在是不够谨慎。

“可是我前几日写信向宁远县的知县询问此事,回信却说他们派出去的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回去,也没有见到那些文书和我所写的那封信,我正准备派人去调查一番……”

“不用再调查了!”连净贤打断了宋慈的话,“汀州发生的事情,本就轮不到你来管,而且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此事已经翻不过来,本来就没有管的必要。”连净贤说着又站了起来,“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你在这官场上做事,应该变得更聪明一点,不要再给自己惹麻烦了!”

连净贤说完之后便离开了房间,留下宋慈一个人低头苦苦思索着。宋慈想要反驳连净贤,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心里明白,连净贤说的没错,想让皇上推翻自己判定的案子,恐怕比登天还要难。但是自己面前摆着这样一个天大的冤案,而自己却不能洗雪,这是令宋慈最痛苦的一件事情。但他明白兄长说得非常对,自己现在的官职太低,人微言轻,根本就管不了这样的事情,看来只会以后再找机会了。

连净贤出去之后,便继续向通判廓舍的后面走去,离得不远就是宋慈和连丝怡居住的官舍,有两个房间,里面的内室就当作了他们的卧室,外面的房间则作为了客厅。两个房间都很小,两个人勉强可以住下。

此时连丝怡正在内室整理家务,听到外面有人在门口敲门,便转身出了内室,看到一个身穿紫色官服的人站在门口。

“小妹!”连净贤一脸微笑地看着连丝怡。

“兄长?”连丝怡也十分惊喜。

两个人虽然好久不见,但连丝怡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哥哥,她高兴地跑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臂,仔细地端详着他。连净贤看着久不曾见的妹妹,也是十分地激动,两个人赶快坐下聊了起来。

“唉!这房子也太小了,不如就还让宋慈在外面租个房子吧。”连净贤说。

“宋慈他不想那么麻烦,我们的东西也不多,在这里住下也没什么。”连丝怡说。

“听说他总是把自己的钱用在公事上,这可不行,也要为自家考虑考虑。该让他攒攒钱了,你没事的时候要想想以后准备住在哪里,到时候购置一套房产,最好再买点地,等宋慈告老了,也好有个安顿之处。”

“我们准备到时候还回老家去。”

“唉!看来这人年龄一大,想得就比较多了。”

“兄长,你又老了不少呀!”连丝怡虽然笑着,但眼中却闪动着眼花。

“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会不老呢?”连净贤笑着说道。

“兄长,望儿和贵儿怎么样了?”

“望儿刚过了弱冠之礼,读书挺用功的,再过两年我就准备让他去参加秋闱了。贵儿才五岁,不过我也已经请了先生来家里教他了,明年我就准备把他送到书院去。”

“孩子还小,不过有莹棠嫂子在,你可以少操点儿心。你平时公务繁忙,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连丝怡说着突然低下了头,忍不住抽泣了两声。

连净贤看到妹妹流泪,明白她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也回想起了往事。

“丝怡呀,你肯定是又想起你蕴儿嫂子了。”连净贤说着叹了一口气。

连丝怡自小和嫂子相依为命,因而两个人关系非常好,自从嫂子去世之后,她心里就总有一个疙瘩解不开。此时她抬头看了看连净贤,知道兄长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她不想提起不愉快的往事,打扰兄长如今安宁的生活。

“都怪我当年忙于公事,对她不够关心。唉!当年照顾娘的时候,我就是抽空读书,没有一门心思照顾娘,现在想起来还是十分地后悔呀!”连净贤说着也流出了眼泪。

“兄长,你不要这样说,当年我年纪小,全靠你和嫂子。当时娘已经病入膏肓了,郎中都无能为力,又怎么能怪你呢?嫂子她……嫂子她虽然命苦,但当时你公务繁忙,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当时我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她也没有受多大的罪。兄长,你可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呀!”连丝怡流着眼泪说道。

“我你就放心吧,不过你是怎么了?你可是比我上次见的时候要瘦多了呀!”连净贤说道。

“这两年宋慈他事情太多,家里的事情都得我来管,再说瘦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连丝怡擦掉了眼泪,笑着说道。

“干吗这么辛苦呢?雇两个仆人不行吗?”

“宋慈他不想雇仆人,觉得这样不好,而且有瑛子在,也可以帮我做不少的事情。”

连净贤向门外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你说的是不是跟着宋慈的那个女子?”

“是啊,她叫禇瑛,平时宋慈公务繁忙的时候,她会去帮宋慈做事,宋慈不忙的时候,她就会来帮我做一些事情。”

“一个女子,经常在官府的办公场合露面,这成何体统?”连净贤显然对这样的事情非常不满,“宋慈出去办公事,还带着个女人,别人看到了,背地里会怎么说?”

“瑛子姑娘聪明伶俐,她帮了我和宋慈不少的忙,何必管别人会怎么说呢。”

“这终归不像话!而且两个人时间久了,难说不会有丑事发生!”连净贤说着看了妹妹一眼,“这种事情我不便去和宋慈说,你有空一定要好好地劝劝他。”

听了兄长的话,连丝怡默默地点了点头,她又何尝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而且她之前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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