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谦娓娓道来,有理有据,本来说的是一场凶险的叛乱,但是在李子谦的口中却是那样的云淡风轻胸有成竹。
“在微臣看来,两军交战,首要掌握的便是谍报,南安王在京城必定有很多眼线,若是能将其连根拔起一网打尽,那便占得了先机。然后再趁南安王还在京城之际,将其控制,那么云南的慕容梓自会被皇上牵着鼻子走。”
“哈哈哈......爱卿真乃卧龙也!”皇上握住李子谦的手,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心情。
“谢皇上,微臣愿效仿武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希望朕与爱卿能谱写一段君臣佳话!”皇上与李子谦谈了一天,却丝毫不见倦意,他朗声喊道,“刘金全,传膳!”
整整一天时间,先是下棋,再是畅谈,皇上与李子谦不不曾用过饭食,此刻,两人的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
皇上和李子谦相视一笑,一起用起了晚膳。
然后两人携手而坐,秉烛夜谈。
外面皓月当空,星光璀璨,房间里讲的却是沙场征战阴谋纵横,一个个的决胜之计将纷纷出自这个夜晚。
这是一个重要的夜晚,这一晚,必将留于史册,被后世称颂。
而冷宫,木槿的日子却过得凄凄惨惨。
自从发现食物有毒后,木槿便更加的谨小慎微,就连晚上,三个人都是轮流着睡觉,绝不敢再似从前一般三人同时昏昏而睡。
虽然有暗卫守护着木槿,但是由于暗卫存于暗处,从不轻易露面,所以木槿并不知道有暗卫的存在。
在冷宫里,木槿与苏寒静姝两人同吃同住,不在把自己当成主子,三人一起劈柴烧水,洗衣做饭。
好在木槿本就是苦出身,虽入宫多年,但是这些活做起来倒还顺手。
不过说到做饭,他们的食材实在是少的可怜。
送到冷宫的饭菜往往都是些残羹冷炙,甚至很多都是馊了的,实在是难以下咽,好在苏寒聪明,用她以前苦日子的经验,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外面送来的馒头都硬的跟石头一样,再好的牙口也是咬不动的,苏寒便将其放在太阳下面晾晒,待其晒干后便将馒头磨成粉,加水重新蒸成馒头,虽然口味依然不佳,但是好在松软了许多,终于能填饱肚子了。
至于青菜,那便更是奢侈品了,院子里倒是有些野菜,但是冷宫中油盐酱醋样样没有,俗话说巧媳妇难为无米的炊,就算苏寒再能干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指望送进来的饭菜哪一日稍微新鲜一点,三人才得以饱餐一顿。
这日,木槿坐在院中看着悬挂高空的明月,想着与皇上相依坐在揽月台上看月亮的情景,不禁燃起了心中无尽的思念。
皇上那俊朗的笑脸,那温柔的眼眸,还有那温暖的臂弯,无不令木槿无比的想念,她多想现在能有皇上陪在身边,与她一起夜半私语。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而木槿不知道的是皇上对她的思念更甚,除了思念,皇上更多的是担心,每当深夜皇上都会静静的站在乾清宫的高楼上凭栏远望,望着冷宫的方向,漆黑的眼眸里藏着的都是铭心的思念和深深的担忧。
皇上就这样站着,常常一望就是一个时辰,知道站的腰酸腿疼,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虎牙曾经偷偷的跑到皇上站过的地方看过,什么呀,连冷宫的墙都看不到,不知道皇上每天都在看什么。
然而皇上还是每日都会站在那里望一望,好像唯有这样才能排解他心中的蚀骨的相思。
为了木槿,皇上决定将计划提前,他实在是不舍得木槿再在冷宫里多待一天。
皇上再一次招来了徐良和李子谦,终于,要行动了!
盘旋在京城的暗哨开始行动了起来,他们已经准备许久,如今,宝剑终于可以出鞘了。
他们像是一只只早就盯准了猎物的雄鹰,只待一声令下,便箭一样的冲向猎物,绝不给猎物以喘息的机会。
很快,京城中南安王安设的眼线纷纷落网。
自然,南安王也不例外。
当后知后觉的南安王觉察到事情有变的时候,他早已被太后请到宫中喝茶去了。
宫中有的是名贵的茶叶,够南安王喝一辈子的了。
然后,徐良便顺利的代替了南安王与云南的慕容梓联络,终于应了李子谦那句慕容梓终将会被皇上牵着鼻子走!
不过这只是开始,皇上只能算是占得了先机,慕容梓再迟钝也会有醒悟的那一天,真正的较量还是得在战场上。
终于,在看了徐良的书信后,慕容梓以为京城的形势一片大好,举着“清君侧”的口号正式造反。
都说红颜祸水,慕容梓要除掉的自然是若氏姐妹,沿途,慕容梓大肆宣扬若氏姐妹妖媚惑主,祸国殃民,致使皇上龙体受损,是以慕容梓要除祸水,清君测!
云南的这对父子当时亲手将若氏这对神仙姐妹捧上了云端,如今又将其狠心的毁去,这不是南安王父子无情,而是若氏姐妹本就是他们父子手中的棋子,历来,女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子从来都是男人手中最好的工具!
消息传来,皇后立刻便派人将若氏姐妹这对‘祸水’抓了起来,可谓是雷厉风行,一身正气。
当然,皇后的这番做派无论是宫内宫外都一片叫好,无人指摘。
而木槿听到墙外侍卫的议论后,只是冷笑不已,然后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笑的是皇后,叹的是若氏,还有后宫里的所有女人!
黑暗的小屋里,若氏姐妹相依坐在地上。
若卿哭哭啼啼的说道:“皇后怎能这样对咱们,趁着皇上生病就软禁咱们,本宫可是贵妃,皇上亲自封的贵妃!”
“姐姐,这贵妃本就不属于咱们,都是一场梦罢了。”
“这不是梦,皇上是那样的宠我们,什么都舍得给咱们。”
“皇上给的姐姐真正能享用的有多少,那些金银珠宝又何曾是属于咱们姐妹的,不过是在库房中搬到水月楼,再从水月楼搬到库房罢了。”
“皇上不会不管咱们的,等到皇上病好了......”
“姐姐!你醒醒吧!咱们进宫本就是一条死路,一条被千人指责万人唾弃的死路!”
“妹妹,咱们真的必死无疑了吗?本宫还没有当上皇后。”若卿的哭声中带着惶恐,带着不甘。
“如果当初皇上不宠咱们,咱们姐妹还有一条活路,但是皇上既然宠了咱们,咱们姐妹便必死无疑了。”
听到妹妹说的如此的斩钉截铁,若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和妹妹再无希望了。
听到姐姐凄惨的哭声,妹妹若逸心疼不已,她紧紧地抱着姐姐的肩膀,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