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兄,是我啊,我是瞬儿!”
苏鸿见方培没有反应,只好变了一副面孔。
他将那方培,引向远离妖尊和长老等人的地方,开始兜圈子,同时,他嘻嘻地笑道:
“方师兄,是我杀了方瞬!”
果然,听到这话,苏鸿望见方培眼中的紫色游蛇为之暗淡,但转瞬间,它又占据了上风。苏鸿知道,这种方法有效,于是,他又再次对着方培喊道:
“方师兄,他死之前,可是有说,你会给他报仇噢!”
只听方培怒吼一声,停在了空中,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嘴中发出呜呜呀呀的低沉怒吼。
苏鸿见起到了效果,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他想,这方培既然心智坚定,那这妖邪纵然能操纵方培,也不应那样轻松才对。
说不定方培体内,依然有着自己的意识。而苏鸿所做的,只不过是在激起他体内的自我意识。这样,说不定就能唤醒方培。
他之前倒不是故意斩掉方培的胳膊,他倒也不怕方培苏醒了自我意识找他麻饭。
他知道这方培是识得大局的人,眼下只要能唤醒他,那目前的战局,我方即可占据上风。
“方师兄,方瞬哭着求我,不要杀了他。但是我没理会,反而把他的尸体,炼化成了灵气!”苏鸿狰狞地笑着,全然像变了一个人。
“啊………………”方培仰天长啸,原本束起的长发,此时也都披散开了。只听得他狂怒道:“滚出我的身体!”
随着方培这声怒吼,只见他双目中飞出两条小蛇,它们口中喷吐着长长的蛇信子,而方培的双目,此时流出两行鲜血,整个脸上狰狞无比。
不待两条紫蛇逃远,方培双手向前用力一抓,两条小蛇便被握在了手中。只见他双手灵气鼓动,两条小蛇尖啸一声,化为飞灰,消失在了悬天镜中。
目睹眼前方培怪异面容的苏鸿,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试探地问道:
“方师兄,你还好吧?”
方培此时流血的双目已经闭了起来,但是苏鸿还是在双目闭紧之前,看到其中空洞,赫然是没了眼珠。
不发一言的方培,就这样面对着远处的苏鸿。苏鸿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又问了一遍。这时,方培似乎有了反应,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除妖。”
说罢,他便朝着妖尊和长老战斗的方向飞去。
苏鸿只道他已经恢复了心智,不禁为自己之前说出的话暗自心惊,等到这悬天镜一战过去,这方培将会怎么对他呢?
不过,此时倒不是细想的时候,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协同长老他们,将这三名妖尊,尽皆除尽才是。
等等,那玉楼宗的荀坤长老呢?
苏鸿四下打量之下,见到在斜后方的一片云雾中,隐约有一个浮动的黑影。他心道,莫不是那就是荀长老?
他取出紫微剑,御使星图飞了过去。只见随着苏鸿的道来,那个黑影也变得清晰。果然是荀坤。
苏鸿飞近他身边,试了试他的脉搏,见还跳动,知道还没死掉。只不过,他有些发愁的是,眼下如果去支援长老他们,不来照顾荀坤,那他恐怕就活不成了。
自己去求的援助,现在自己没事,援助反倒领了盒饭。那可真是太坑了。
怎么办才好?
苏鸿望着荀长老发白的头发、下陷的胸腔,有些烦闷。
不过,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扶起荀坤长老的头,同时,御使紫微剑,朝着自己的手腕削去。
只见紫微剑飞过,手腕上的血管被切开,苏鸿连忙将喷血的手腕,放在了荀坤长老的口中。他自言自语:
“喝吧。喝了我的血,说不定能保你一命……”
约灌了前世两杯豆浆的量,苏鸿有些眼花了。他知道差不多,不能再给了,再给自己怕也要玩完。于是鼓动灵气,封住了自己流血的伤口。
他看着眼前一嘴血的老头,暗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要不是我爷爷和你长得有点像,恐怕也不会这么舍身救你了。
我必须走了,不然,那些老头,可就要出问题了。
于是,苏鸿在荀长老脸上拍了拍,叹息一声,驾驭星图,飞离此处。
待到苏鸿回到妖尊和长老所在的战场时,他脸色古怪地望着眼前的画面。只见那双蛾妖尊的铠甲,已经被打碎,此时她正赤身裸体地与众人交战。
虽然如此,但双蛾手中飞出的紫色长蛇,却不停地给众人带来麻烦。
见到苏鸿的到来,三名妖尊顿感不妙。他们目前凭借妖族的天赋,方才可以与四人勉强一站。此时再来一个苏鸿,那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落败。
吾马妖尊暴喝一声,手中长鞭裹住年明妖尊与双蛾妖尊,便向那悬天镜的入口飞去。方延年此时见妖尊试图逃跑,大吼一声:“跟上。”
便带头朝着他们追去,不过,方云深和白行简,却没有动,那方培也只是冷冷地望着离去地三名妖尊而已。
“你们……?”
方延年感受到身后众人的举止,疑惑地回头问道。不过,他马上就想明白了众人为何不追,只见那三名妖尊,很快便冲到了入口处。
但是,他们却被悬天镜,猛地反弹回来。
“这……?”
吾马妖尊此时一脸恐惧,他对着年明妖尊怒吼道:
“怎么出不去了??”
年明妖尊面色阴沉,而那双蛾妖尊,见状倒是凄惨地笑了一声,道:
“吾马,你别喊了。我看啊……我们今天是要葬身此地了……”
吾马妖尊此时双眼通红,他继续冲着年明妖尊喊道:
“年明,你特么地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我问你呢,怎么出不去了!”
年命妖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他望着朝着他怒吼地吾马,只是说了五个字;
“我也不知道。”
”你……!“
吾马妖尊高举右手,便要敲碎年明妖尊的头颅。
但是,那只手却始终没有落下,终于,他长叹一声,怔怔地放下了手。
他知道,他们今天,是要栽在这悬天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