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燕大惊失色,又恍然大悟地道:“那个伙计!他六天前才被许绸广聘用,做事没眼色,性格内向。
许绸广的儿子经常骂他,而许绸广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大意了!现在看来他很可疑,而许绸广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郑秋燕停顿了一下,又疑惑道:“那伙计极有可能是戚家的人,在许家安插人手比监视更方便更隐蔽。
那监视方又是谁?
腾戚交恶的话,长兴郡和西岭郡周围的几个郡都很高兴,但直接动手可能性不大。
浮生会做事太激烈,苦生会倒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那怎么办?”扁谦苦着脸担忧的道。
郑秋燕苦笑道:“现在时间不够我们想其他办法了,只能挺而走险了。
白天不能动手,晚上许绸广夫妇在伙计监视范围内,我们无法调换,但他儿子许盛几乎每晚都外出饮酒,我们只能伪装许盛了。
可毒药怎么下,小柔,你有什么建议?”
“麻肌散不能蒸煮,否则药效会流失大半,所以只能下在已经煮熟的饭菜里。
我也没有其它好办法。”
叶小柔说完,大家就一阵沉默。
郑秋燕无奈道:“那没办法了,李钦和许盛身材相近,你替换许盛,然后观察有没有机会让孔迟潜藏在送菜兽车中。
如果没有机会,那我们只能在去矿场的路上劫菜车了,抓住许绸广一家和伙计,给他们下巨毒控制他们。
只是路上难免有行人,如果劫车也没机会,那李钦就多带几份麻肌散下在水缸里。
如果监视那方对许绸广动手暴露了,那更好!
戚家肯定能赢,之后他们肯定想不到还有我们会再度对许绸广动手。
扁谦你明天继续观察许绸广一家,但要千万小心!”
八日下午,扁谦和郑秋燕将许绸广一家的详细情况、说话方式以及举止习惯说给李钦记劳。
一切准备就绪,劫九小队开着玄车离开繁石镇。
到傍晚时,扁谦给需要进镇的郑秋燕、孔迟、李钦还有他自己重新易容后,四人分散分批又返回了繁石镇。
在一个离许家不是很远的小客栈定了两间房休息。
入夜后,四人秘密的来到许绸广家小巷口的一所民居,将睡着的居民彻底弄昏过去。
扁谦快速给李钦化成许盛的容貌,又给郑秋燕易容成民居妇人。
几人就潜藏在这所民居内等侍。
子夜时,监视那方没有动手,黑夜中,许盛摇摇晃晃骂骂咧咧的走进了许绸广家所在的小巷。
郑秋燕果断下令动手,她打开民居门,一把拉住走到门口的许盛,媚笑道:“哟!许公子,才回来啊!进来耍耍嘛!”
许盛迷迷糊糊被扯进门,还没来得及庆幸好事送上门,就被一掌击在脑后,昏死过去。
李钦假装许盛粗声道:“耍什……么耍,我要……要回家睡觉去了。”
一边快速穿上其他人从许盛身上剥下的衣服,喝了几口酒后,踉跄着从民居倒退出来,嘴里还嘟囔着:“长成这样,还……还勾引本……本公子。”
说完,摇摇晃晃往许家走。
郑秋燕追出来虚抓了几下,哼了一声,进屋关门了。
许家在小巷进去还要经过两个民居再拐个弯,李钦晃晃悠悠的刚准备拐弯,旁边民居一根木棍从门缝快速伸出来击向他的小腿。
李钦一惊,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丝念头,“第三方出手了,计划惊人的一致。”
许盛本就没什么修为,还喝醉了。
李钦伪装成许盛也不能表现得身手敏捷,只能假装被木棍击中,摔倒在地。
“唉呀”声还没叫出来,就被拖进民居。
而门后闪出去一条人影,假装从地上爬起来,并说话道:“妈……妈的!地……地不平……磕到……脸了。”
李钦匆匆瞥了一眼,屋里还有两道人影。
“不知道郑秋燕他们注意到没?怎么办?”
正琢磨对策,木棍朝他脑袋击来,他稍稍顺势低头,卸掉一点力道。
“啪”的一声闷响,脑袋猛的一阵巨痛,可他只能一动不敢动的装昏。
外面的“许盛”又摇晃着回家了。
屋内,黑灯瞎火,李钦却不敢睁眼,感觉有一个人弯腰低头确认他是否已经真昏的过去了。
片刻后,低头的人小声道:“这家伙真是个酒囊饭袋,留着也没用了,宰了吧!”
“不急,如有意外他还能用来要挟许绸广。”又一人出声道。
半个时辰后,房外的屋檐横梁传来几声极其轻微的声响,声响在正对许绸广家这边的屋檐停住。
李钦感觉屋里的两人顿时紧张起来,而他知道屋檐处的人肯定是孔迟,来等候李钦的信号的。
看来郑秋燕他们隔着一个民居没发现他已经出事了。
孔迟在屋檐横梁处一动不动,屋内的两人也不敢动,李钦也不能动。
一旦打起来惊动了别人,计划全得暴露。
现在的情况,只要屋里这方的人成功,李钦他们的任务也算成功。
僵持了半个时辰之后,孔迟离去。
打昏李钦的那人压低声音道:“戚家人?”
“可能是,应该没有发现我们调包了许盛,不然刚才就会有所行动,而他只监视了一下就走了。”另一人道。
“再观察半个时辰就撤了,天亮了就不好走了。”
而劫九这边,回到民居的孔迟对郑秋燕道:“李钦没发信号,也不知怎么搞的,让这嘴上无毛的小子担当大任,我就觉得不靠谱。”
“可能是没机会发信号。”扁谦道。
“不管了,撤,明早路上看情况劫车。”郑秋燕沉声说道。
喂许盛吃了些麻肌散,将他捆紧在房顶大梁上,三人离去。
半个时辰后,李钦这边的两人也准备撤了。
他们将李钦装在袋子里,背着飞快的离开。
李钦也只能老实呆在袋子里,不能逃走,否则这帮人会以为任务失败而放弃。
一会后,两人进入一个偏僻的小院,院里有座小屋。
两人轻声敲门,一人开门将他们迎进去。
“成功了?”有人小声问道。
“嗯,没什么问题。”提袋子的人将李钦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