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看到李轲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袁彪有些火大,便吼了他一句。
李轲提刀进场。
车宏早就握着两柄短刀在场中等待着他。
他自负地招招手,示意李轲先手。
李轲没经验,不知如何下手,站着没动。
车宏无奈又轻蔑地笑了笑,挺身前冲刺出短刀。
短刀拖出雪亮的刀影如风而至,李轲有些心慌,本能的,他把短刀当成朝他投掷过来的石子,举刀当棍斜扫。
“当”的一声,短刀被扫开,但他的直刀也荡开来。另一柄短刀如毒蛇般窜出,朝他敞开的胸口噬来。
李轲一惊,慌乱地拖刀回撤,慌乱中,这段时间练习击飞杂物的情景自然浮现,灵机一动,手一拐,直刀刀柄撞在即将刺中他胸口的短刀侧面。
短刀一歪,丧失直刺的力道,被车宏迅速收回。
“这小子运气真好!”车宏喑叹一声,他本想快速解决李轲的,神情一肃,两柄三叉刺如翻飞的蝴蝶向李轲袭去。
李轲这时已然冷静下来,让人眼花缭乱的三叉刺在他眼中就是杂物,直刀匪夷所思的诡异的或撩或划或劈或磕,虽然姿势怪异滑稽,却惊险地每每将三叉刺击中,击偏。
在场边除了李钦外,大多数人眼中,李轲在车宏的攻击下,情势险象还生,举动惊慌失措,防守捉襟见肘。
袁彪嗤笑一声,对车宏叫道:“书生,捏个软柿子都这么费劲,是不是刚才和死盾牌练太久,手软了啊?”
辉少轻笑一声,对旁边的蔡师傅道:“蔡师傅,您怎么看?”
“辉少客气了。”蔡师傅受宠若惊地弓了下身,“车宏的武技不错,攻击有序,虚实相兼。
这个李轲丝毫不懂武技,动作急促慌乱,亳无章法,都是本能反应。
不过,辉少请看,李轲虽然看似惊险万分,可是他偏偏依靠这种本能准确地防住了车宏的进攻,这种本能即是眼力和反应。
何峥说的没错,这小子潜力不错。”
蔡师傅的判断其本正确,只是李轲练习的就是击飞杂物,本来就没章法。
李钦是最了解李轲的,并太不担心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蔡师傅的分析,心中时蔡师傅有了些佩服,
何峥一听了蔡师傅的评价,喜上心头。
袁彪却有些不喜,“我看他就是乱砍,再砍几下就露馅了。”
“哈哈!”蔡师傅微微一笑,“你看刚开始慌乱时,他的脚还有些颤抖,现在脚步已经稳如劲松,而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后退一步,说明他已经适应了车宏的攻击,并留有余地。
可惜只挨打不还手,结果还是输。如果他学会攻击,车宏会赢艰难一些。”
刚说完,蔡师傅马上气恼道:“车宏开始心浮气燥了,这家伙……”
对付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车宏却久攻不下,脸面有些挂不住,袁彪的喊话又让他有些羞愤,心急的他急抢几步,边攻击边绕向李轲后背。
而李轲扭身出刀抵挡,重心偏移似乎有些站立不稳,一脚突然抬起踢出,而这一脚刚好踢中车宏小腿。
车宏促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扑倒,还好反应及时,短刀点地撑了一下。
但他心中大惊,暗想李轲肯定会趁机进攻,于是急忙狼狈往旁连爬带闪地躲开。
可是李轲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没动,他击飞杂物时从来都是被动防手,所以现在也没有攻击的想法。
想到刚才的狼狈,车宏顿时面红耳赤。
场边的人还沉静在惊讶当中,只有辉少哈哈大笑着走进场中。
“果然是连蔡师傅都称赞的人才,车宏一不小心,差点落败,不错啊!”
“辉少你可别夸他,他就是运气好,再打下去他肯定就现原形了。”何峥紧接在辉少后面打圆场。
既然潜力已经展示了,辉少也很喜欢,那就没必要得罪车宏。
车宏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炼武场上的兄弟了。车宏,下次小心些,将他狠狠击倒。”辉少笑着道,“好了,该我们练习了,何峥替下车宏。
李轲你新来,在一边多看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蔡师傅和车宏。
李钦你也随意。”
众少年下场后,李轲走向李钦,兴奋地眉飞色舞。
李钦笑了笑,和李轲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能见识到的东西不多,普通武技到时通过李轲可以了解,他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了。
李轲等李钦走后,也没有与蔡师傅、车宏攀淡,整个上午就只是认真地观看,不时也拿直刀凭空比划几下。
傍晚,李轲对刚回来的李钦道:“他们的武技看起来不怎么样,好像有些花哨,不够……不知怎么形容。
反正对练对武技的提升也不大,我还是别去了。”
“对练不是正真的生死相搏,所以就没有杀气,不够狠厉。
他们的武技花哨,但也代表了一部分人,了解一点也不行。
反正你也没事,老窝在家修炼也不好,不如出去玩玩。
你多了解各种武技,方便以后对敌时正确应对,并思考哪些武技招式适合你学习掌握。”
李钦其实也不怎么懂,但他会纸上谈兵。
“我发现练习击飞杂物对防守很有效果,但进攻却不行。”
“你要把对手当成杂物来击飞,或者把对手身上的要害当成杂物来攻击。”
“对哦!”李轲霍然开朗。
“老头说锻练眼力和身手的思路是对的,我们要逼迫自己不断提升所以击飞杂物的练习要加大难度了。”
“怎么增加难度?”
第二天,李钦就让李轲明白了难度是如何增加的了。
李钦让他去买一些兽筋做成弹弓固定在厅房四周,装上杂物,张开用小机关卡住,只要扯动连接小机关的细绳,就会弹的出杂物,这就做到了从四八方进攻的目的。
这还不止,杂物也改进了,里面加入了削尖的木刺或小木签,如果被击中的话就会刺入肉中,引发巨痛,这样增加的压迫感会让兄弟俩更加认真。
这天,李轲便没有去练武场。在家制作安装杂物。
练武场,辉少看着独自一人的何峥,奇怪地问:“李轲呢?怎么没来?”
“他家的生活和他的修炼全靠他哥哥做杂工挣钱供养,最近,他想挣钱减轻他哥的压力,所以时间比较紧张。”
何峥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辉少怪罪自己,又怕李轲被排除出炼武场,只能竭力帮李轲解释。
辉少不但没有怪罪,反而眼睛一亮,这可是示恩的好机会。
“他哥哥做什么杂工?”
“在杜少家的工坊。”
“哦!等下派人去找杜金雨,给他哥涨工钱。”
没过多久,在云霄炼器坊的李钦就被杜金雨叫到一边问了一个问题。
“你认识辉少?”
“见过一次,我弟弟昨天和他一起练武了。”
“原来如此,今天开始,你的工钱每天六十铜。”
工钱莫名其妙地涨了一倍,李钦乐了。
他知道这肯定跟那个辉少有关,不过他也不会推辞,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欣喜的同时,他也有些疑问,辉少真有这么重视李轲,值得费心拉拢?
收工回家后,找李轲确认,李轲没去练武场,也不是很清楚。
恰好,何峥过来直接说清了原由。
“小轲,今天你没去,辉少问起,我跟辉少提了一下你们的情况,
辉少立马让杜金雨给大钦涨了工钱。还有之前介绍大钦去工坊做杂丈,杜金雨也是看我跟辉少熟识才给的面子。
辉少如此对你,你明天没理由不去了吧!
何况即能学武技,又能结交权贵,为以后挣出路,别人抢着想去都没机会,你就别不知足了。”
“好,明天开始天天去。”李轲没想到那个辉少这么看重自己,不去都不好意思了。
“这就对了,以后对辉少的态度要好点,辉少为人不错,跟着他前程无忧的。”
“峥子,谢谢你了!”何峥竭力帮忙,李钦自然要感谢一下。
“别见外,咱们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嘛!”
“那个杜金雨既然和腾家炼器执事是亲戚,学炼器应该是件简单的事啊!
为什么我看他叔叔工坊请的廖姓炼器师并不把他放在眼里,还老防着他?他现在学炼器好像也挺艰难的。”李钦忽然问道。
李钦在云霄工坊这么久,发现廖师并不怎么用心教导杜金雨,甚至不准杜金雨进他的工作间,以至于杜金雨现在的炼器水平还不如李钦。
李钦用蛊虫偷窥廖师炼器时,还发现过杜金雨通过在廖师工作间墙上隐蔽地钻洞来偷窥。
这种透洞偷窥,即看不真切又提心掉胆,害怕被发现,所以杜金雨根本偷窥不到什么。
何峥嘿嘿一笑,道:“云霄工坊的杜老板只是辉少的表姨父,辉少的母亲去世多年,亲情本就淡了不少。
而杜金雨是杜老板的侄儿,与辉少实际上没有亲戚关系。
杜老板开炼器工坊除了执事大人的照应,还得廖师炼器来支撑。
所以廖师不是很怵杜老板,他也不可能教会杜金雨,砸了自己的饭碗。
所以杜金雨只能在云霄工坊熬着,他修炼天赋不行,不然早跟辉少练武去了。
不过他还是时常会去辉少那串门,套套近乎,拉近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