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恢复了镇定,下了榻,拿起一旁的折扇挑起了驸马的下巴:“夫君可真是解了我的心头之患,我该怎么赏呢?”
驸马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随后又恢复了正常,他微微屈膝,在长乐手背上烙下一吻:“为公主分忧,是臣的职责。”
长乐“咯咯”一笑,回到了榻上,轻摇折扇,贝齿微咬下唇,玉足不安分地贴到了驸马炽热的胸膛上。
“公主这是在求臣‘冒犯’您吗?”
长乐没再说话,只是闭上了双眼。
火红的纱帐被贴心的放了下来,掩盖住了一室春光。
白渡医正在家中等待着进宫邀请,没想到这边刚打瞌睡,那边就有人给她递枕头,收到消息,她不紧不慢地用冰凉刺骨的水洗了好几把脸,直到唇上找不到半点血色,紧接着,她披上了月白的外袍,将簪子松松垮垮地别在头上,眉眼间倒有了些病美人的意味,此刻的她,看上去竟和江以燃分外相似。
踏上马车后,她回头看了王府一眼,这么大的阵仗都没见到他的身影,还真是冷心肠。
这时的江知寒正守在美人榻边,给江以燃捂着手,府中的事他一概不知,当他想找白渡医时,白渡医人已经在极乐殿了。
“侄女这是中毒了,别着急,婶婶马上给你写药方!”
明明肇事者就在这里,可看白渡医一脸关切,任谁也猜不到她头上,话刚说完,这人就捻起了帕子捂住了嘴,开始咳嗽起来,长乐这才注意到她的虚弱:“王妃这是怎么了?”
“无妨,只是前几日在牢房受了凉,偶感风寒,再加上驱赶蛇鼠,有些倦了。”
宫里人都知道是江知寒把她从牢中捞出来的,所以也自然觉得地下的尸骸是江知寒所为,白渡医这是在变相和长乐示威,也是在警告长乐——她做的事,白渡医都一清二楚。
其实一句话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可长乐在宫中待久了,普通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别有用心。
为了讨好白渡医,长乐只能狠下心表态:“皇婶是被冤枉的,长乐一定竭尽全力帮婶婶洗清嫌疑,婶婶带病来给长乐医治,长乐感激这份情。”
白渡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就不继续贫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提笔写下了一份药方,其中有几位药材格外扎眼,比如黄连。
想痊愈的话,其实只需要白渡医施针一副,但她一想到那馊了的饭菜和一屋子的蛇鼠,就不甘如此息事宁人,因此开了这份“特苦药方”。
“婶婶,能不能不吃这黄连啊?”
白渡医只是盈盈一笑:“‘黄连大苦大寒,用之降火燥湿,中病即当止’,这是《本草纲目》中所记载的。侄女的病想要快些好,这份药方便是一点偏差都不能有。”
长乐将信将疑,在白渡医走了之后又找了好几个太医来看这份药方,可所有人给出的结论都是这份药方没问题,导致长乐每天都在骂那个下毒人,也总是喝到吐药,然后就得再重新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