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白渡医刚来到大街,就被长乐公主的手下请进了马车,她不好打草惊蛇便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意外的是刚刚吃了闭门羹的长乐不仅没有对她冷眼相对,还毕恭毕敬地请她喝茶。
茶里该不会有毒吧?
“不知以燃姑娘此番前来寻我,可是有下一步动作?”
白渡医有一些震惊,她是万万想不到江以燃一个囚于病榻的人能和长乐牵上线,也没想到自己带个幕篱就能被错认成别人,似乎也的确有人说过她们长的很像,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为了安全脱身,她只能压下翻涌的情绪,模仿起了江以燃的声音:“尚未。”
“上次姑娘设的局,可对姑娘的名誉有影响?”
听了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以为春日宴一事幕后主使是长乐公主,却不曾想一切都是受害人江以燃一手策划。
白渡医只觉得手脚发凉。
以自己为饵,任谁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也难怪江知寒会毫不犹豫地销毁证据,他怕是早就知道了真凶。
尽管如此,他还是安排自己去蹲了大牢,只为了转移舆论中心。
隔着幕篱,长乐看不清白渡医的脸,只能感觉到她骤变的心情,但长乐也没多想,只当是“江以燃”名誉受损才会不爽,于是就主动递了个台阶:“时日不早了,我差人送送姑娘?”
白渡医摆了摆手:“不必。”
这件事还有诸多疑点,谢遇安的话再度涌上脑海——“她会不会是……”
也许,她真的是那个人。
刚下马车没一会儿就见茯苓提着药包向她跑来,白渡医淡淡一笑,拿出帕子擦了擦茯苓额角的汗:“我们回王府了,走正门。”
“王妃不是瞒着爷出来的吗?走正门,那……”
“我不在乎了。”
只要一点时间她就能把心里藏着掖着的对他的好感全部抹消了,是她逾越,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本就不会长久,感情容不得一分一毫的算计。
这种时候她总是格外羡慕隔壁的余袅袅前辈,虽是错嫁,吵吵闹闹也算热络,而她和江知寒,似乎没什么话可说。
翻了翻手上的医书,愈发觉得人生漫漫望不到头,想起沈倦的嘱托,她缓缓起身,问道:“王爷什么时候沐浴?”
下人以为,主子这是要去争取自己的爱情了,虽然这事不怎么地道,但是看的不是自己也就无所谓了,于是茯苓回道:“按常理讲,王爷现在应该就在……咳咳。”
“嗷……”
“主子你该不会真要去偷窥吧?”
“我就瞅一眼,真就一眼,还有,读书人的事那能叫偷窥吗?那叫欣赏美色!再说本来就是我的,我看看怎么了……”
白渡医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茯苓也不好戳破她,只能任由她去,于是白渡医穿上了夜行衣,在房顶上撒丫子跑,这时,她看到了那个江知寒的骚包仇人,对方也一眼就锁定了她。
“哎呀哎呀,安王妃路子够野啊,有路不走偏偏上墙,这个方向……是去看江知寒洗澡吧?你馋他身子,你下贱!”
白渡医撇了撇嘴,不馋他的,还馋你的?
“你不馋别人身子,你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