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乐没过多久就释然了,尤其是一想到她安排的那出精彩好戏,她的笑意愈发夺目。
白渡医注意到身旁人的愉悦,撇了撇嘴,往后挪了挪,见长乐终于有放过她耳朵的意思,松了口气,这才不紧不慢的落了座。
害,阴谋诡计她倒是不怕,就怕长乐这张嘴。
长乐只是拍了拍手,几个红衣舞姬就走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位白衣琴师,红白相衬,视觉效果相当明显,不得不说,这宴会的确是下了心思。
白渡医摇了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就把玩起了酒樽,待到一曲结束,她不知用何计使自己的脸颊染上绯红,并用手托住了下巴,她盘算着,那些喜欢炫耀自己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是时候该替那位出头针对她了。
果不其然,一位穿着艳丽的小姑娘带头鼓起了掌,带着她的一身才气和傲慢“挺身而出”,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坊间传闻安王妃极为擅舞,小女仰慕已久,今日终于得以相见,不知王妃娘娘可敢与小女一较高下?”
白渡医缓缓抬起了头细细打量这位女子,这才注意面前这个人分明就是第一章骗人家玉佩那个女的,沛国公府的二小姐——宋渐隐。
她用的是“敢”字,好一个“可敢”。
白渡医缓缓站起身来,瞥了长乐公主一眼,随后拿出了绿茶的眼泪:“本妃初来乍到,对这规矩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必供人取乐,本妃的确不讨人喜欢,但渐隐妹妹也不必如此羞辱与我吧?何况妹妹也说了是坊间传闻,这坊间传闻又有什么可信度呢?”
未出阁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就吓扁了,指了指默默垂泪的白渡医,又指了指天指了指地,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口辩解,最后只能气鼓鼓地坐下。
长乐公主为了维护自己老好人的形象,只能做起了和事佬:“渐隐妹妹也是一时冲动,婶婶何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这下她知道叫“婶婶”了,可在解围的同时无声地踩了宋渐隐和白渡医一人一脚,又抬高了自己的个人形象,偏生你还挑不出她的错来,真是好心机,好手腕,而在这种情况下再做挣扎就是不识大体,白渡医只能默默吃下这个大亏。
为了减少损失,白渡医拿出了帕子擦掉了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眼泪,然后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到宋渐隐跟前,“真诚”的道了歉,并自罚了三杯酒。
宋渐隐看到白渡医的样子,有苦也难言,她黑了脸,咬着牙也喝下了三杯酒,却没有提道歉的事情。
矛盾初步解决,宴会恢复和平,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暗藏杀机。
有侍女打翻了盛酒的器具,酒水洒了一个蒙面姑娘一身,那女子只能找地方换掉脏了的罗裙,于是便要去偏院。
白渡医不动声色,却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环视四周,她并没有看到长乐和宋渐隐的身影,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拿不准被下套的是她还是那位蒙面姑娘,不过很快就有人找上了她,说是长乐公主有些悄悄话要和她单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