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英雄相遇
第一章纨绔世子
天方破晓,床上的少年便准时地从睡梦中醒来。
“少爷,起床了吗,该去校场了。“
“行了行了,天天在外面跟号丧似的,你见本少爷哪天起的晚了,没点眼力见的东西!赶紧滚进来给本少爷更衣!“房内传出少年的声音。
外面的仆从霍健听见声音方才推门进来,看见面前怒气冲冲的少年,“嘿嘿“傻笑着告罪两声,上前来给少年穿戴衣裳。
“少爷,您也莫要责怪小的,这还不都是老爷临走前特意吩咐的小的嘛!再说了,老爷也是为少爷好不是?!“霍健一边给少年穿衣一边嘴里还不停下。
“你还说!“少年似乎更愤怒了,转过身来用脚去踢霍健,但却只是虚踢,并未用上什么力道。
但是霍健却很配合地“哎哟哎哟“的大叫,主仆二人在房间里闹腾起来。
霍健口中的老爷,并不是什么大腹便便的富商员外,而是当今七大诸侯国之一的卫国的国主——白无夜,而与霍健年龄相仿的少年,乃是白无夜的独子白焰,卫国的世子。
别人都是口称殿下世子,霍健却称老爷少爷,所谓家奴,皆是如此。
白焰已经穿好了内里的衣衫,霍健又取过来一套盔甲,帮白焰穿戴整齐。
“少爷,今天又英武了一些!“
“那当然,我们走!“
白焰出得府门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嗯,今天又是个好日子啊。
霍健早已牵了两匹马过来,候在一边。
白焰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开始飞奔起来。
纵马飞驰,这是每天白焰最乐意做的事,因为这让他有种陷阵冲锋的快意。
但是这对于白焰是快乐的,对于其他的人却未必了。此时的成阳大街上已经陆陆续续地有一些人了,卖菜的摊贩,来采买的百姓和大厨厨娘们,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但整条街上已经有了一些热闹的氛围。
“不好了,纨绔世子今天走咱们成阳街了!“
不知道谁一声大喊,整条街上立马炸了锅,慌乱的人群拼命地向大街两侧动了起来,小贩们则惊慌地护着自己的摊子,眼神惊恐。
“驾!“人们正慌乱间,白焰已经快马赶到,从人群中间飞驰而过,百姓们躲避间扬起的蔬菜瓜果,白焰顺手带翻的鸡蛋面点,还有混乱的人群,真可谓鸡飞狗跳鸡飞蛋打了。
白焰看也不看纵马去了,后面传来一群人的咒骂声,还不时有几个扔过来的鸡蛋落在马匹身侧,白焰只微微笑笑:“哈哈,还想打小爷我!“
看着这洋洋洒洒散落一地的瓜果鸡蛋和愤怒的人群,霍健愁眉苦脸,收拾这烂摊子是他每天必做的工作。
白焰也不管后面霍健有没有跟上来,自己一个人径直去了城北校场,从十岁起参加军伍训练这是卫国白氏子弟的传统,即使白焰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完全没有办法,这是祖宗的规矩。
校场里有专门的少年训练营,其实说白了就是贵族训练营,贵族家有意向让子弟从军的都会送到这里来。
白焰算是到的早的了,大部分贵族子弟都还没有到,但是负责这些少年训练的校尉官早已到了。做这些贵族子弟的校尉其实并不容易,他们每个人背后都是不俗的世家大族,训练中难免打骂,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了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贵族少年们陆陆续续到的差不多了,这时候白焰按耐不住了,朝着校武台上的校尉喊道:“李校尉,大家伙都觉得一直这样训练也太枯燥了,我们又不是那些大头兵,是不是该换个训练方式啊?!“
白焰身后的贵族子弟们都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又清楚白焰是怎样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附和道:“对啊对啊!”
“也太无聊了!”
“赶紧换吧!”
“……”
台上的校尉名叫李茂,有本事,又很会做人,不然也轮不到他来做这少年营的校尉,虽说有风险,但这可是个香饽饽,以后这些少年可都是大富大贵之人,现在多接触,对自己以后的前程肯定有好处。
只见李茂双手压了压,待到台下的少年们安静下来,方才向白焰问道:“本将也早有此意,不知世子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白焰有些得意,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咱们可以来一个定期考核,以打擂的方式排出个一二三来,第一名可以嘉奖他休沐一天,怎么样?”
李茂看着台下的白焰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自然明白他打得什么主意,全场就他的身份最尊贵,打擂?难道还真有人敢对你世子下手不成?
李茂看出来了,不等于其他人也看出来了,尤其是白焰身后的那些少年们,一听见可以休沐一天顿时来了兴趣,开玩笑,天天到校场来训练累死了,早上连个懒觉都没得睡。听见白焰的提议后校场里顿时沸腾了,纷纷表示赞同,甚至还有人罗列出种种好处,就生怕李校尉不答应啊。
李茂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会,最终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明白这个纨绔世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但又怕挨他老子的揍不敢不来训练,所以想出这么个注意。
白焰又提议说不妨就从今天开始吧,顿时又是一片欢呼沸腾。
但是当白焰第一个跳上演武台之后,众人都安静了,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不敢上去。不说他这个世子的身份,单是白焰纨绔子的名声睚眦必报的性格,就让人不寒而栗了,哪还敢上去跟他对阵。
但凡事总有例外。
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跳上台来,“白焰,别人怕你,小爷我可不怕!“
白焰一听这个气啊,还有人敢在他白焰面前自称小爷,抬头一看原来是王铎。
王铎的祖父是因军功获先帝亲封的镇南公,世袭公爵,封地就在卫国境内,可谓国中之国了。
白焰嘿嘿一笑,这个王铎素来与他不对付,没少打过架。看着王铎魁梧的身材,没人帮忙,白焰还真有点拿不准。
明知道没把握还要硬上,这不是白焰的性格,他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
白焰刚刚回过神来,王铎的拳头已经到了面前,白焰一侧身闪过王铎的拳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小妹?!“
王铎一惊,抽身回退,一脸愤怒地望着白焰,“你想干什么,你休想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白焰一看有戏,贱贱地一笑,“嘿嘿,本世子尚未定亲,赶明儿让我母后去你家里说说此事,大舅哥,你看如何啊?“
白焰在南郡城里风评太差,尽管他是世子,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可那些大家闺秀们却唯恐避之不及。
王铎恼恨交加,要是让这白焰娶了自己妹妹,那不是等同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吗?
“你做梦!“
王铎愤怒地攻上前去,白焰还是带着那副贱贱的笑,“我可是世子,在这南郡城里还有比我更尊贵的世家子弟吗?我让我母后找人上门提亲,你家老爷子敢不答应?”
王铎虽然生气但还没失去理智,细细思考白焰的话,这个纨绔子还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果惹恼了他,真的上门提亲,那可真的不好办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铎又是一拳打过去。
“我要赢。”白焰淡淡地说了一句。
场下的贵族少年们只看见台上两人打得热闹,根本不知道两人在说话,而在台上的李茂校尉等人由于离得较远,虽然知道两人在交谈,但根本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两人打得激烈,突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白焰一拳打向王铎的小腹,王铎躲闪不及,身子向后一弓飞了出去,直接飞出了演武台落到了台下。
白焰看着王铎飞下台去,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痛得在地上直哎哟,也是目瞪口呆,这小子也太假了吧!
“黑幕!”不知谁喊了一声,随后台下的少年们都跟着喊了起来。王铎要比白焰高大壮实,白焰要瘦弱一些,要想一拳把王铎打下台去还在地上翻几个滚,那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黑幕!黑幕!”
“请校尉公正评判!”
“白焰不要脸!”
“……”
台下喊声一片,白焰在台上一指,“谁?!谁在骂小爷?!什么黑幕,你们有证据吗?!”
白焰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站在演武台上,台下骂声一片,最终李茂宣布白焰获胜。由于之后没有人敢上台挑战,白焰顺利地赢下了这次考核,贵族少年们哀声一片,谁让自己的老子不是卫王呢!
白焰自是兴高采烈,成功地从李茂那里赢得了一天休沐的机会,由于是经过校尉同意的,即使是自己的父王特意留下来监督自己的白大他们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公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霍健刚刚处理完白焰纵马的烂摊子,见白焰似乎很高兴,出口问道。
“明天带你出城!”白焰心里高兴,看着霍健也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