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漫步蹒跚地陈老,张显明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简直是深不可测。总有一种一拳打在他身上却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叫你没有丝毫的脾气。
“来,陈老喝杯水”,羡着殷勤的小王,端着杯水来到陈老面前。
“陈老,您还给我上过课呢,当年我还是毛头小子,如今您还是那么健硕”。献媚的话在小王嘴里说出来,看着满脸献媚之色的小王,张显明显得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哦?我去上过课的学校太多了,你小子到时有心还记得我老头子。”嘿嘿一笑的陈老,推了推眼镜,笑眯眯的双眼不停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着老实木讷的小伙子。
“鉴定出来了,鉴定出来了”。欣喜地声音传来,开着奔跑的老李,张显明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原本阴沉的脸色明显的舒缓了一些。
“死者生前发生过剧烈的挣扎,手臂,头部有明显的因挣扎造成的伤痕,死者手指甲有明显的碎裂,我初步推断应该是挣扎厮打造成的。发卡上没有明显的指纹,不过在死者衣物上提取的指纹和目前姓肖的比对不上,死者衣物的指纹明显的粗大,还有一点点的空白,我怀疑是伤痕或者伤疤”。娟娟细语缓缓的说着目前的情况,原本的恬静漂亮的脸蛋上带有一丝丝的阴沉。
“还有,死者生前被性侵过”。咬牙切齿的声音传透着办公室。谁都听得出那种痛恨。
“畜生”,张显明恶狠狠地唾弃的骂到。
“走吧,咱们再去审审姓肖的去”,陈老起身语重心长地说:“老张,这次案件麻烦了,你马上安排人去现场再去排查一遍,带上小秦,她能帮助你。”
听着陈老沙哑而又清晰的声音,张显明似乎觉得自己真的在现场遗忘了什么。不然绝对不可能没有明显地线索地。
“是”
刺眼的阳光仿佛是在为张显明照亮心中的道路,微抚的清风仿佛是吹散所有人的阴霾。
“秦法医,就是这片地方,”看着前边因问风吹动的野草。张显明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地方。
“大家散开找找吧,注意细节,有事喊我”,平静而又淡雅的秦法医迈着细小的步伐,开始弯着腰低着头在地上寻找起来。
风还是轻轻地拂过,阳光依旧缓缓的照耀着这片摇曳的野草。
“头儿,秦法医,这有发现”。高声呼和,看着远处摆手的同事,老张快步小跑来到此处。
“这不是灰吗,像是媒灰,这脚印也很重要,”看着眼前的脚印,看着眼前的媒灰,再看看眉头紧锁地秦法医。
“你确定当时案发现场没有群众在这片区域走动,你们好好想想”。
“这片区域没人过来,当时我负责靠这边的地方,我保证没有人过来”。一个年级不大,二十三四的小伙子打着保票说着。
“好,马上封锁这片区域,这片区域一点还有更重要的证据”。不容置疑的话语在张显明嘴里发了出来。
“是”
风停了,哪怕是微微地清风也似乎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慢慢升起的太阳温暖的照在忙碌的人们身上,仿佛是为了这群忙碌的人们带来一丝鼓励。
烟头,媒渣,脚印,轻微的血迹。看着忙碌的秦法医,张显明满脸的尴尬,似乎死亡掉了这么重要的证据而感到羞愧。
“照片已经拍完,物证都已经收集,张队你看咱们是不是回去讨论讨论事件”。秦法医原本就不怎么爱的脸上此时更是带着一丝丝的寒气,仿佛要冰封千里一般。
“回来了,小秦有什么发现吗”。看着眼前冰凉的秦法医陈老一猜就知道有了发现。
“媒渣,烟头,血迹,鞋码四十二号”冰冷地话语在秦法医短暂而又急促地发了出来。
“好”
“我在说说姓肖的情况。这小子确实是被害人的男朋友,被害人小慧离家外出打工前曾经约他去案发现场,可这小子去了之后发现被害人小慧已经死了,满脸的血,吓的这小子撒腿就跑,在家一直不敢出屋,一直等到派人给他带回来。这小子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凶手”,陈老诉说着审讯结果。
“那咱们就开始在煤渣上下功夫吧,”张显明感觉到了自己开始里凶手更近一步了。
“马上组织人手,对附近周围煤场开始走访,这次一定要抓到凶手”。坚决地声音在办公室久久不能散去。
一辆还算干净的车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行驶着,‘嗡’一路驶过带起的尘土飞扬,漫天地烟气,令周围的人满是反感。
最在车上叼着烟的张显明,明显疲惫的神色,满脸的胡子拉碴,已经有三天没洗脸的他,不停的用力的唑着夹在手指里的烟。
“头儿,你说咋们思路是不是错了,咱都走访了三天了,算上案发时间都快十多天了”,新来的小同事,不停的抱怨着。
“先回去,看看所里有没有新线索”,沙哑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车里回荡着。张显明现在很是无力,仿佛就在眼前的线索就是抓不住。
“张队,最新化验结果出来了,这种煤是一种在矿底很少产量的软煤,我相信,对于这种煤张队长你应该知道哪里有吧”。看着眼前的那一张薄薄的报告纸,张显明眼睛一亮,拿起拿报告纸仔细的读了又读。软煤,软煤。
“走,马上开车,跟我走”,看着回来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张显明,风风火火的又跑了出去。老李眼里也是闪过一丝精光。
“头儿,我开车咱俩去”。自告奋勇的老李,开着车飞驰而去。
“吱”,刺耳的刹车声,停在空旷的煤场。看着本应该红红火火却此时显得无比荒凉,无比没落的煤场。
“老张,你确定是这吗,这都荒凉很久了吧”,老李看着周围的荒凉景色忍不住的说到。
“走,进去看看”。什么也没说的张显明大步迈向门前堆着破烂不堪箱子的屋门。
“吱呀”,随着张显明用力地一推,本就破旧不堪的门发出了‘愉快’地声响。
看着大通屋,有三四间屋的样子。张显明小心翼翼的,慢慢地,没发出一点声响的靠近第一间。
轻轻地伸出一只手慢慢地探向那个门帘一角,里面没人。乱七八糟的陈杂物品堆满了大半个屋子。
轻轻地又来到第二个屋子前,里面有声音。是端着大茶缸子喝水的声音,张显明思路一转,轻咳一声。
“咳”,大步走道第二间屋前,“有人吗,这媒厂还开业吗”
“谁呀”,沙哑,慵懒的声音在屋里穿了出来。
“哦,我做买卖的,看上这家地皮了,想来看看”,张显明不请自进,抬手大步走进屋里。
看着屋里的摆放,看着桌子上杂七杂八的物品,撕碎的塑料袋,破旧大茶缸子,还有半瓶老白干,满地的烟灰,扔的乱七八糟的烟头。
“这早就不干了,煤不值钱了,老板去南方要账去了,就留我在这看大门呢”,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张显明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子有事。
“你们老板走了多长时间了,啥时候能回来呀”,张显明应付着眼前的男人,不停的扫视着整个屋子。
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带血的衬衣,买有洗干净的灰白色的衬衣。张显明眼睛一眯,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老板啥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呀”,那个四十上下的男子看着张显明的动作下意思俩腿一紧,双眼一眯,手已经开始偷偷的去摸触手可及的水果刀了。
张显明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冰冷地气息,那是一只股杀气。他没敢乱动,微微抬起眼皮,看见布满污点的破旧的镜子里那个那人的举动。
突然,背后的男人动了,快速的抓起水果刀刺向张显明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张显明一看那个男人拿起水果刀,下意识低头转身一气呵成,躲开这致命一击的张显明瞬间抬腿一踹。
“啪”,那个男人因为巨大的力道把身后的桌子撞得一翻。破旧的大茶缸子,半碟花生米,满桌子的烟灰塑料袋,半瓶老白干瞬间飞了起来。
“头儿,什么情况”,在后边的老李听到屋里的动静,大步迈了进来。
“这老小子有可能就是凶手”。
“带走……”威严的声音传来。
随着所里的同事不停地进出,不停的找寻着有必要的物证。老张终于叹了一口气。看着忙碌的同事,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坐在车里满脸胡子拉碴,满脸疲惫不堪的老爷们双眼居然带着丝丝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