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气,透过窗户外繁杂的人群声,今天又是明媚和熙的日子,经过昨夜一折腾,子婴还是有些犯困,但还是决定起了床,因为今天对她来说是件重要的事情,今天她将要离开,怡红楼了!
伸展懒腰时,一转头就看见何以轩光着身子躺在这里旁边,这可把子婴的脸羞得通红,抱紧被辱又气又叫道:“你个不害臊的臭小鬼,偷跑进人家的床上,还钻进被窝里睡得这么香!喂!你快给我起来啊!”
何以轩被他这一嚷顿时便没了睡意,神情恍惚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子婴本身红的脸,变得更加红了。
何以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子婴踢下了床,摔了个狗啃泥。
何以轩一转眼的功夫,只瞧见子婴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了昨日的浓妆艳抹,脸蛋上显得清清爽爽,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披肩在胸前,双手环抱着。一对乌黑的眸子望着何以轩。
“你为什么在我床上睡觉?”子婴质问道。
“一张大床,本身就是两个人一起睡的嘛?不睡床上睡哪呀?再说你也说我是个小鬼,即便是个小鬼,我也有我自己的自尊,而我这个有自尊的小鬼怎么可能对你(狐妖)起什么歹念呢?我也想活得长久些(不想被**气)不是吗?”
“真是够伶牙俐齿的,你有你的自尊,我也有我的自尊。大人不记小鬼过,我这次就放过你。”
“那真是谢谢子婴你放过我这一回了。”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就在你走时,莺儿姑娘来找过我。”
“找你?你被她发现了!”
“不过我躲起来没让她找到。”
“还好你没被竹青梅找到,不然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
“你和她关系不好吗?你为什么老叫她竹青梅?她不是叫莺儿吗?”
“她才不是莺儿呢!不过就是个换了身皮而已,即便装的再像,她还是那个丑陋的竹青梅,我永远也不会承认它是莺儿姐姐的。”
“你不是只在这里待了三天吗?感觉你很熟悉这里。”
“你问这么多干嘛?小心知道多了,脑袋不保!”
“不问了!不问了!我还想保住我这颗脑袋呢。”何以轩连连用手捂住脑袋。
子婴笑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哦,对了,你的那身破烂儿差不多被净妖处理掉了吧?”
“什么?”
“我是说,你的那些衣服都被那些净妖给处理掉了!”
“不会吧!净妖这里怎么会有呢?”
“怎么会没有?这怡红楼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到处都是,净妖它是无处不在的。”
“那我,我跑堂三天的那些二两银子,全没了!”
子婴眨了眨大眼睛道:“不会全没的,它们可是对那些臭的、破的、脏的、烂的,情有独钟,至于不小心吞了不喜欢的食物,估计会闹肚子,你的那些银子估计丢失在怡红楼的某处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没有衣服,该怎么出去啊?”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我那一柜子都是,漂亮的衣裳要多少、有多少。”
她指了指柜子,随后施起法术来,柜子开了,那些衣裳都飘了过来,子婴随手拿出一件衣裳来,给何以轩对了对身。
何以轩开始慌了,连忙阻止道:“你到底想干嘛啊?不行,不行,我可是个男人……穿这个我实在是办不到!”
子婴笑嘻嘻的答道:“这时候倒有男子气概了?小鬼难不成你是想当个野人?再说了……不穿衣服你怎么出门啊?”又拿出去一件衣裳对着何以轩身上试了试,“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不行、是不行!就没有别的衣服可穿吗!”
见他这般婆婆妈妈,立即不耐烦起来,便点住了他的穴位。
瞧他不再动了,子婴这才乐之不倦的将他随意摆布起来。
用法术给他换上衣裳,套上鞋袜,宝珠银钗,涂上胭脂水粉……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子婴瞅了瞅何以轩的白嫩的脸蛋,笑盈盈的说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么好的底子,打扮一番,果然成为了一名俊俏的小娘子。”
何以轩看着镜中的自己,崩溃到极点。
见何以轩沉默了,搭在他的肩上又安慰了句:
“我保证,肯定能让你蒙混过关呢!”
何以轩望着镜中笑意满盈的子婴,突然肚子开始叫了,于是就问她道:“我饿了,子婴你这还有吃的吗?”
子婴无语的说道:“你可真是个饭桶啊;桌子上还有有些糕点,个自去拿吧!”
……
子婴神采奕奕地出了厢房,下了台阶,来到这大厅。早上不接客,其余的姐妹们要么还在寝息,只有各别的比较勤快的比如那个阴魂不散的……
竹青梅向子婴打了声招呼,又瞧了瞧跟在她后面的姐妹,仔细打量了一番低着头何以轩,细细的想着:“还别说长得怪标志的……这也难怪她会好这口……原来这就是她见不得人的秘密。”一面想一面笑着说:“想不到妹妹竟好这口……”又指了指子婴后面的何以轩说道:“原来她就是你昨晚不让见的客人啊。”
子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抓住何以轩的胳膊匆忙地从她身旁。
子婴一想到今早立刻面红耳赤了起来。一双大眼珠子怒目而视的盯着竹春梅。
临走时还笑意姗姗地嘲讽她说道:“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何以轩仿佛看到了子婴身上着了的怒火,于是提醒她道:“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吗?”
子婴这才想起今个儿要去找老鸨赎身这档只事。
子婴领着何以轩从后院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子婴试探的询问道:“我现在有了本钱可以赎身了,我回青丘;你要去哪?”
只见何以轩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四海为家,走到哪,那里就是我家……”
“所以你就根本没有落脚地方,是不是?”
“…………”
“我要敢路,而你却无处可去。”子婴围着何以轩转了一圈,轻轻地点了点何以轩地鼻子说道:“不如咱们俩人结伴而行,你看如何呢?”
见何以轩有些犹豫,子婴又说道:“我和你算是朋友对吗?我一个姑娘去这么远的地方,半路又被人拐了可怎办?而且一个人旅行是孤独的,为了我这个朋友,你能当一回护花使者吗?”见何以轩最终点了点头,高兴道:“就这样决定了,你在这先等我会儿,就一会儿,我去办堂事就和你会面,知道吗?”
何以轩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你就好。”
子婴走后,何以轩蹲了下来,从衣绣里拿出糕点来,吃了起来。
子婴没走一会儿,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客人,客人,你是要去哪儿啊?”何以轩一惊,想逃走,结果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顿时身体六神无主,眼神迷离,头晕目炫起来,晕倒在地上。循环着竹青梅一声又一声地媚笑声。
子婴对视着老鸨徐娘。
拿出那250两银票,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我要赎身!”
徐娘望望也没望那银票一眼,嘲讽道:“就这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你说什么!喂!这可是250两的银票子啊!你说用它来打发叫花子?我也没看见你这么大方啊?”子婴在徐娘眼前把钱收回了去,厉声地说道:“行,那你说要多少钱?才肯让我赎身?”
“这个数。”
徐娘做了个手势,子婴一惊叫道:“八百两,你怎么不去抢钱呢!”
只见徐娘摇了摇头。子婴恍然大悟,更加吃惊道:
“八千两,你是想钱想疯了吧!”
徐娘拍了拍桌子,提着烟斗,吐了一口烟道:“错,是八万两!”
“什么!八万两,买下整个怡红楼就绰绰有余了,你当我是聚宝盆呢,不是说好,二百两就让我赎身吗?”
“那是两年前,那时候你才值这个价,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培养你的费用不说,还有这两年供你吃,供你穿的费用,打伤客人不说,砸费店里的东西,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这些都加起来起,你他娘的给我欠了多少!这些还没还清呢!”徐娘讥笑道:“别忘记了,你还出逃过一次呢,这笔也要加上。”
“你……”
徐娘把一口烟吐在子婴的脸上,冷笑道:
“你答应不答应是你自己的事,反正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中攥着呢;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躲到多远的地方我都能把你抓回来。”
说完徐娘笑盈盈地从她身边走过,“你可是签了两百年的卖身契,不赚足了钱,别想从我手中溜了去。”